半个时辰后,魏子卿被拉上来了,人看上去气色不错,也没受伤,就是很脏,很狼狈。
身上还有一股奇怪的臭味。
轩辕墨看到她时,激动得差点没忍住将人拉进怀里,小丫头这几天可吓死他了。
老医仙见到小师傅后,装模作样的不在乎,用力埋怨一通,就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不愿意起身。
看着轩辕墨冷冷的道:“抬我下山,否则就不走了。”
轩辕墨不和他计较,吩咐七夜去办。
落鹰冷眼看了看,转身不理会。
魅久走到魏子卿身边,恶狠狠的看着她:“你知不知道我家主子这几日是怎么过的?”
魏子卿一愣,被魅久的模样吓了一跳。
她满脸寒霜,眼神冰冷,声音毫无任何温度。
“魏子卿,他可是皇……”
子字没说出口,就被轩辕墨打断!
“住口,我的事情何时需要你来操心?
自己下去领罚。”
轩辕墨道,小丫头好不容易才找回来,可别给他吓坏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在意魏子卿。
也许是因为她救过自己。
也许是因为她有可能是凌天阁与皇室都要找的人。
不过一想到皇室的目的,和凌天阁内的矛盾,轩辕墨的心突的往下沉,看了看魏子卿后,摆手让落鹰送她回村,自己一句话也没给魏子卿留,就走了。
…….
回到枫叶镇轩辕墨没有休息,而是做了一连串的安排,一波波人离开了凉州,赶往青州地界。
同时,两封信送往京城,一封是给皇帝的,普通信件。
一封做了最精的加密,上面写着凌天阁阁主亲启的字样。
三日后,进入柳槐村的陌生人减少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隐藏起来,继续等待确凿消息。
宋涎不知道如何得知轩辕墨身份的,在这天夜里找上门来。
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宋涎冷着脸而来,带着笑离开。
魏子卿全然不知道这些事情,回到家后就一直在照顾魏大山。
老医仙赖在他家不走,从魏子卿手里得到不少新鲜的药品,乐得天天躲在屋子里研究。
哑巴是在魏子卿回来的第二天找上门来的,比划了半天,他希望魏子卿能为自己解毒,恢复说话的功能!
魏子卿同意了,要了哑巴半碗血,丢进空间给调小机器人研究。
她自己精心照顾爹娘的身体,眼看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就要错过了种植粘豆的季节了。
家里的房子被毁,如今借住在村里的空房子中,每个月都要给里正银钱,心疼的杨梅整天唉声叹气。
魏子卿无奈,只好去镇上请人修善房子,争取早一些搬回家去。
…….
魏子卿一离开村子,魏家大院那边的妖风就吹了过来。
这些天柳槐村外围一直都有官府人守着,还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些陌生面孔。
不是打听这个,就是那个,全都围绕着魏大山一家转悠。
村里好些人都觉得魏大山一家定是做了什么坏事,否则不会如此。
魏老婆子这次来闹事,可是学乖了的。
她不上门,就在村里散播谣言,蛊惑人心。
“哎哟都怪我没有教好儿子,以前啊,我对他严厉,扣在家里不让随意出门。
三四十年啥事也没有。
可有人嫌弃我老婆子恶毒,搓磨他们一家三口。
现在好了,刚刚分出去没多久,就出了这种事情。
招来官府封锁村子,害死狗子那几个娃儿。
还被县令抓去打个半死不活。
老姐姐们啊,我这个做娘的,真不容易。”
魏老婆子坐在村里一处宽阔之地的石凳上,一把鼻涕 一包眼泪的数落。
周围五六个老妇和一些年轻女人,听得煞有其事。
一个两个的连连点头。
“大山那孩子平日里看着老实得很,脚踏实地的干活。
也听话孝顺,咋的就变了呢?”
有人提出质疑声:“老姐姐,不是我多嘴哈,你看看,就连你家子卿也变了个人。
那小妮子往日里什么话都不说,村里人觉得她脑子有问题。
喊傻子也喊了一些时间。
你们老魏家不如找人看看,莫不是那丫头中邪了?”
这话一出就立马引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魏老婆子眼底闪着精光,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呢。
“唉……”
重重的叹息一声,抬手不停的抹眼泪,也不接话。
老婆子的想法就是引导这些人质疑魏大山一家,这个时候不说话,比说什么都管用。
反正话头已经起了,这些个三姑六婆绝对越想越多。
旁边人的思想却是飞速的转了起来。
她们迷信,纷纷觉得魏子卿中邪了。
要不然就是什么鬼怪上了身。
否则以前都好好的,怎么死过一次回来后,人就变了呢。
死而复生的人她们又不是没见过。
小河村梁歪子家婆娘就是死了一天活过来的人。
非但没有变聪明,反而痴傻了。
见着人就嘿嘿怪笑,嘴里成天留着哈喇子。
“我看你家那丫头一定撞邪了,还连带殃及她的爹娘。
绣花,你们老魏家不能不管啊。
可千万别祸害了村里其他人家。”
一名年岁最长的老妇凝眉说道。
旁边的人立马符合点头。
有人还说:“这件事越快处理越好。
否则谁也不知道邪性会不会害了我们大家。
兰芝啊,听说这些天她们一家三口借住你家空房子。
不是婶儿多事,你得回家提醒提醒你婆婆。
你家男人不在家里,公爹偏帮魏家那三口。
这种事情还得我们女人来处理。”
兰芝是里正的儿媳妇,平时很乖巧,男人在州里帮大户人家做事,很少回来。
逢年过节也难得来一次。
所以她嫁到柳槐村快五年了,一个蛋都没下过。
也因为这样,顾兰芝没有多少存在感。
在家更不敢和婆母公爹对着干。
但她也是个农村妇人,旁人有的八卦和迷信心她也有。
此刻眉头皱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细细一想,魏子卿的确可疑,做事和以往完全不同。
大有一种谁惹我,我就收拾谁的架势。
好端端的闺女,怎么可能如此彪悍不讲理的?
这个女人没发现,以往自己对魏子卿的同情,在这些人的撺掇下,变成了她的彪悍不讲理了。
人心就是这样,充满了无穷变化,还是毫无道理的那种。
见到兰芝不说话,靠最近的一名年轻妇人碰了碰她的手臂:“兰芝,吓傻了?
王奶奶和我婆母她们说的不错,这件事你不能看着。
里正叔只有宝生这么一个儿子,将来周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万一给霍霍没了,你上那哭去?”
“是啊,兰芝,我娘平日里爱听村里的闲话,那也只是听听不参与。
这回她都觉得怕出问题了。
你别闷不吭声啊。”
顾兰芝左右为难,这些人的话她信了的。
可在家都是婆母和公爹说了算。
婆母是原来老里正的闺女,跟着她爹读过一些书。
思想和一般农村妇人不同。
里正着实偏向魏家三口多了些,她的话未必有人会听。
恰在这时,魏老婆子很和适宜的开口:“你们别为难这孩子了。
里正家可比不得我们。
她一个娃娃能做啥?
搞不好公爹婆母还会记恨上,男人又不在家,往后一家人怎么处?
我也就这个命了,儿子没教好,孙女是人是怪都不清楚。”
边说边抹眼泪,捂着脸唉声叹气,带着无可奈何的哭腔。
“我对大山一家苛刻也是有苦衷的。
你们都不知道,我那孙女真的很怪。
几年前她掉进河里,我去捞,明明白白的看到了一个血红色身影进了孩子额头。
我怕呀,按着她想要把那东西逼出来。
非但没有成功,反而让她很恨上了我。
分家那天,还当着大家的面提出来,说是我想淹死他。
天地良心,那可是我亲孙女啊。”
边说边分开捂脸的手指,得意洋洋的眼神瞄着其他人。
年长的妇人眉头紧锁,年轻一些的也觉得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