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母亲就又端着一碗汤出来了,她就在两人身边坐下:“快喝吧!”
汤上撒着葱花,撇过油,颜色呈现出一种淡淡的乳白色。
洛镜觉得这样下去肯定要出问题。
他看着面前的汤,微微皱起眉,转向就坐在他旁边的母亲。
“妈,爸什么时候回来啊?用不用给他留一点汤?”
在他这句话问出来之后,母亲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的诡异了起来。
“你爸爸……他不会回来了……喝汤、快喝吧!”
洛镜放下了已经端起来了的碗,目光中分带着点儿好奇:“为什么爸不会回来了啊?”
——母亲似乎是非常想要他们喝汤,那么这汤就是绝对有问题的。
不能喝汤……不,应该是不能吃肉?
而且现在的当务之急其实是,得尽快的触发更进一步的剧情,他觉得自己的身体状态应该支撑不了多久。
所以,就可劲儿的作吧!
在洛镜这句话问出口之后,客厅里的气氛无端的就变的诡异了起来。
母亲瞪着洛镜,她始终一言不发,眼神却变得越来越诡异。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问他呢?他不会回家了!”
“都不让我省心……”
“你也是……你爸也是……为什么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而那把菜刀竟然就被她一直别在后腰!
她拿着那把菜刀,动作十分突然的,就向着洛镜劈去!
但是这个时候,洛镜并没有做错选择题,纸人飞快的出现在了他的身边,用剪刀挡住了劈砍过来的菜刀。
旁边的刘越玖也反应了过来,他急忙把洛镜拉到了一边,自己挡在他前面,手中握着他的道具短剑。
“不是说破解事件吗?我们还差了什么?”刘越玖大声的喊道。
洛镜看了他和母亲一眼:“你在这里将她拖住,我去厨房里看看,事件的核心说不定不在她身上!”
刘越玖应了声,拖住就只是拿着菜刀胡乱劈砍的母亲,对他来说没有什么难度。
随即,刘越玖反应了过来,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难道说真正的鬼其实只是……锅里的那个?”
洛镜走进厨房:“既然母亲这里到这个地步,都还没有出现选择题,或者是明确完成事件的指示,那就只有可能是在父亲那边!”
在家中的事件里,相比母亲,父亲的确是相对没那么引人注目。
所有的事情都是母亲先发起,而父亲更像是在跟随着母亲做出决定。
甚至是有关这件事的线索,也都是直指母亲。
但是仔细一想,其实母亲也可以是那个受害者!
受害者在被逼到走投无路之后的爆发,造成了这一切的悲剧……
不然一个好好的人,又怎么会在自己的手腕上留下那层层叠叠的刀疤呢?
就像是洛玥的养母,那个未曾谋面,却为他支付了那么多年学费的女人。
除了进门时的选择题,之后他们喝汤的时候竟然没有选择题出现……如果自己之前的猜测,吃肉会出事的话,那就很能说得通了。
之前母亲一直都很正常,但是一提父亲就炸,所以洛镜现在只能想这个思路了。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在网上看到的一段文字——
“男人的幸运是他们不必担心成为女人,于是就放心的将女人她者化并加以歧视,女人的不幸是她们一出生就在厌女症的强制范畴里不得不怀着自我厌恶艰难的生活……”
(我指的是部分人,要是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的,不要对号入座~)
洛镜拿起了那个巨大的汤勺,将父亲的头捞了出来。
头和勺子加起来很重,洛镜一下子没有拿稳,于是那颗头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
他蹲了下来,看着那颗头,眼神之中带着些许探究的意味。
父亲的眼睛睁开了,瞪着洛镜,眼睛里面全是恐怖的血丝。
他脖子处的断口已经没有血了,母亲在洗菜的时候弄的很干净。
洛镜和他对视着,就仿佛他正在经历着的是一场正正经经的家庭会议,而不是在面对着一颗还在淌着汤汁的人头。
“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其实你才是鬼,而母亲其实只是一个受害者?”洛镜问道。
在“鬼”这个词说出的一瞬间,厨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洛镜只感觉一阵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看见,旁边还在沸腾着的大锅一下子像是被冻结了一般,而地上的水更是在一瞬间凝结成的冰。
“唔……咳咳咳……”
怎么回事?
这种感觉……怎么还有点熟悉?
鬼气入体?
艹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客厅里原本一直在挣扎着想要用菜刀去砍刘越玖的母亲安静了下来。
她手中的菜刀一下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她转头看向了厨房的方向,脸上浮现出了担忧。
刘越玖也察觉到了厨房那边的异常,他快速的跑了过来,而母亲也跟在他的身后走进了厨房。
原本还算得上宽敞的厨房中一下子站了三个人,一下子就变的拥挤起来了。
而在母亲进入厨房之后,这里冰冷的的鬼气一下子就消散了。
洛镜眨了眨眼睛,感觉或许这就是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