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同事让我帮他占位。”任霁波澜不惊的瞎扯。
“哪个同事啊?”孙主任依旧好奇。
“你不认识的,其他部门的。”
“其他部门的我也认识啊!我在公司快十年了,好多人我都认识。”孙主任语气里有着小小的自豪。
任霁:“……”
为什么总要对他的谎话究根问底?
“一会他来了,你就知道了。”任霁胡诌。
孙主任:“好!”
任霁把他自己的工牌放到了云漾旁边的空位上,这样就再也不会有异性想在那坐了。
“云大神,你和任教授是不是挺熟得啊?我看他几次三番地找你。”孙主任吃着饭,又问。
任霁:“?”
他每次找勤勤都是有事得好吗!
“熟?”云漾疑惑地重复这个字,意味不明地睇了眼任霁。
她回答孙主任:“算不上熟。他在给我弟弟补习数学,所以工作上工作外,接触稍微多了点。”
“任教授在给你弟弟补习数学?”孙主任震惊的饭都忘记吃了:“你弟弟不是才上初一吗?难道你还有其他上高中的弟弟?”
“对,我弟弟是上初一。”
“任教授补习初一的数学?”孙主任觉得实在是匪夷所思。
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嘛!
“任教授,你人真好。”孙主任由衷地夸赞。
任霁:“……”
“诶,任教授,你也给我儿子补习补习数学嘛,好不?我儿子上高一,数学实在是不怎么行,只能勉强及格,我快愁死了。他老子数学这么厉害,他就一点都没遗传到。别说和他老子考一样的学校了,我真担心他到时候能不能考上二本。”孙主任一提到这事就满腹忧愁。
“我的时间已经排满了。”任霁懒懒拒绝。
“我不急的。我可以等你给云大神的弟弟全部补习完了,再给我儿子补习。”
“我以后不打算再接补习了。”
孙主任遗憾地叹气:“好吧。”
一直埋头吃饭没有说过几句话的云漾,忽地抬眼看任霁:“因为被我弟伤到了吗?”
任霁被她清澈的杏眸盯着看得心跳都漏了一拍,声音都温和了不少:“不是。”
云漾“哦”了一声,垂眼吃饭:“即使是,我也觉得很正常,能理解。”
任霁:“……”
那就“是”吧。
……
任霁今天下班得早。他去附近的超市买了点菜,便打算去看望他妈妈何青虹。
他又有段时间没去看过她了。
任霁和往常一样,依旧没有提前跟何青虹打招呼。
何青虹家的钥匙,他是有的。但是他每次去,还是先敲了敲门。要是家里没人,他才会拿钥匙开门。
这次任霁和平时一样,先敲了敲门。
等了一会,见没人开门,他才拿出了钥匙。
何青虹今天加班了?
这个点,她应该下班到家了才是。
任霁拿着钥匙正要插入锁孔时,门从里面打开了。
何青虹见是任霁,先一喜,然后顾虑地侧头往后瞟了瞟。
“有客人?”任霁猜测着问。
何青虹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身影便从客厅里站了出来。
那人负着手,肃穆威严地看着任霁。
任霁的神情一下子就冷了。
“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冷凉冷凉的。
家里的气氛似乎一时间降到了冰点。
只有读不懂氛围的机器人勤勤从厨房里端出来水,递给任历:“请喝水。”
任历没有去接,仿佛没听到一样。
“勤勤,把水放在茶几上。”何青虹温柔的给勤勤下指令。
“好的,主人。”
“我来和你妈妈说点事。”任历的声音听不出喜乐:“前几天知葵去找你,让你有空回去吃个饭。你为什么不回?”
“我为什么要回?”任霁冷懒反问:“我六岁时,你们就离了婚,我一直都是和我妈一起过的。你十几年不闻不问的,突然出现说想让我和你吃饭,我为什么就得答应了?”
“知葵还说你对她态度很不好,还叫我老家伙,是吗?”任历当惯了总裁,说话永远都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态,看向任霁的目光也带着压迫和审视。
任霁才不吃他这一套。
他早就见识了这些表面光鲜亮丽的上位者的背后,都是怎样的冷血无情了。
“我对所有人态度都不好,包括你。你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还不愿听到别人叫你老家伙?”任霁清清淡淡的。
任历的脸色黑沉了不少,眼底有明显的怒意。
“赶紧走吧。我和我妈要吃饭了,你一个外人别妨碍。”任霁懒散轻慢。
“任霁!”任历愠怒地叫了声。
随后,他又强迫自己收起了些怒气:“我来找你是为你好,你看看你让你妈现在过得什么生活!你再看看你自己!大学教授一个月能赚几个钱?除了说出去好听,能让你和你妈过上更好的生活吗?!我是看不下去你们现在的生活,才来找你,愿意带你进我的房地产公司,让你从我的左膀右臂做起。你跟着我,不仅能学到不少东西,还能赚到很多钱!”
任霁讥讽地笑了。
任历怎么能厚颜无耻地说出这番话的?
哦,他一向很厚颜无耻,并且冷血无情。
“这种好事,你怎么不让任知葵去做?愿意便宜我这个前妻的儿子?”任霁冷讽:“你现在才看不下去我们的生活了?以前怎么没见你有这等良心?”
任历气得负在身后的手都暴起了青筋。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何青虹开了口:“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挺好的,霁儿现在的生活也很好。这一切,不是谁施舍给我们的,而是我们凭自己的本事赚的。你想让他去你的公司,对此我不发表任何意见,你们俩自己谈就行。但是你诋毁他、斥责他就不对了。”
“他都骂我老家伙了,我斥责他几句还不行了?”任历朝何青虹怒道。
“你十几年没尽过他父亲的职责,让他骂一句老家伙怎么了?你本来就已经老了啊,你还以为自己是二三十岁的壮年小伙?”何青虹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出最狠的话。
任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