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人耳目,辛九远离官道。
虽然路不好走,可沉石主要是跳跃,奔跑倒是辅助,所以并不影响速度。
离京都还有三十余里,辛九停住。
“沉石,你在此处等我,避着人,我最多半个时辰便回来。”
“是。”
回到朱府,放下南歌,连剑都不下,就要走。
紫璇叫嚷:“小郎中!你去何处?也该轮到我了吧?”
“还不到你。”
说完御剑而去。
紫璇跳脚:“你就是记恨我当初打过你!小气鬼!臭小子!色郎中!”
回到沉石处,折了一根粗树枝,小头自己攥着,大头递给他。
“抓紧,我带你去玄金山,你太壮了,站不到剑上来。”
“是。”
沉石攥紧树枝,被他拽着飞了起来。
虽然不知他要做什么,但尊主有命,誓死相从。
到了玄金山,辛九让他采矿。
沉石眼中见泪:“尊主,你这是要为属下锻造兵刃?”
“对呀,还要造一身铠甲,你总这样光着,实是有碍观瞻。”
“尊主……”沉石跪地嚎啕。
“哭什么,这么大个子,也不嫌丢人,等我死了你再哭。”
沉石连忙抬手,胡乱抹了两把:“尊主千秋鼎盛,万万年!”
“专心采矿,莫要受那些浮灵搅扰。”
“是。”
沉石坐到矿石前,闭上了眼睛,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便将矿采了下来。
辛九点头,他所料不错,沉石能只因朱玉晨一句话,就忍着挨打不还手,心性还是比较沉稳的。
一层、二层、三层,皆是顺利通过。
辛九很是欣慰,别看他修为不高,速、灵、力都还不错。
内四层玄龟,沉石双手握拳,连续捶打了二十多下,总算将玄龟给打散了。
“好!”
辛九由衷地夸赞,虽然打了二十多下,但毕竟是通过了,以他现下的妖力,实属难得,假以时日,必将威震天下。
至内五层,辛九叮嘱:“不必逞强,玄垚两万年妖力,也不过就是采到内四层的矿,你已令我刮目相看了。”
“是,尊主放心,属下自会量力而行。”
翼虎人立而起,沉石闪身冲近,一巴掌将翼虎扇倒。
两翅刺来,被沉石双手攥住,然后抡了起来,摔在墙壁上,再拽回地上。
一通猛踩,继而双手握拳,猛砸翼虎脑袋,直到翼虎消散。
辛九愕然,这般天生的攻防之力,竟能无视修为,看来即便是自己,若是与他硬拼,也无十分胜算。
“你去内六层,我在这里等你,内六层是幻境,不管你看到什么,相办法破解便是。”
“是。”
沉石走进了甬道,不足半个时辰便回来了。
两眼无神,状如呆傻,走进内五层洞穴,猛然醒转过来,怔怔地看着辛九。
“你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
沉石晃了晃脑袋,迟疑了一会儿才答道:“属下看到了尊主,尊主命属下离开,属下不敢违令,便回来了。”
辛九喟叹,若是如此,只怕穷尽此生,他也无法破解幻境了。
也罢,有内五层的矿,也算极好了。
采完了矿,辛九问他:“你可曾习过什么兵器?”
“回尊主的话,未通人性时,胡乱舞过棍子。”
辛九点头,猓,巨猿,就是猴嘛。
等到天黑,将沉石带回朱府。
听闻沉石采了内五层的矿,玄垚一时有些气馁。
“我两万年的妖力,竟然不如他一个四千年的小妖。”
朱玉晨摇头:“玄金山的试炼,并非以妖力做为唯一标准,沉石天生攻防出众,这是天赋,不可比较。”
辛九问:“你们谁能教他一套棍法?”
玄垚说道:“我教吧,数我学得杂,棍法无非就是戳、点、抡、扫、劈、砸,容易。”
辛九皱眉,听她说就觉得不靠谱。
朱煜说道:“还是我教吧,我用双锏,与棍法有相通之处。”
朱玉晨点头:“应该让煜儿教,而且……辛九,你为他铸棍时,铸成水火棍,一头为阳,一头为阴。”
辛九眨了眨眼睛:“此话何意?”
“就是阴阳相合,混沌无极。”
“我是问,要如何才能铸成一头阳,一头阴?”
“去你师门问,我哪里会知道?”
辛九腹诽,不知道你说?你咋不说一头蒸馒头,一头包饺子。
到墙边装酒,才发现酒没了。
“东家,你全喝光了?”
“你也不算算,都多少日子没往回拿酒了。”
辛九皱眉,拿酒也不是给你喝的,真是嘴馋。
朱玉晨好似知道他的心思一样。
“你去多要几坛,我还要喝。”
“你自己为何不去要?”
“我就不去,我就要喝,你去给我要,要两坛。”
辛九也是无奈,她就这样,不想说的事,就耍无赖。
想起应承过杏白,要给他带妖丹的。
“沉石,赤峰山中,可有恶妖行凶?”
“回尊主,属下不知何等行径为恶妖,若说杀过仙族的,倒不在少数。”
辛九摇头,杀仙族不能算,仙族猎妖,妖反击杀人,这是天理昭彰,无分对错。
“可有妖欺侮过你?”
沉石想了想:“倒也没觉得有妖欺侮过属下,属下天生力大,又生得壮实,没有妖与属下为难。”
朱玉晨问他:“你要干嘛呀?”
“我答应了杏白,再去见她时,要助她化一颗妖丹。”
朱玉晨皱眉:“化妖丹?她是杏树。”
“我知道,我教了她玄真门的吐纳之法。”
朱玉晨眨了眨眼睛,为了拿到酒,他倒是真下血本呀。
拿出檀木盒,取出一颗五千年妖丹。
“先拿去用,记得尽快补给我。”
“好。”
接过妖丹,对沉石说:“你便在此处等我,她们都是我的近人。”
“属下遵命。”
四侍女笑,朱玉晨瞪眼。
真是不外道,还都是你的近人,主仆一道收了?
朱玉晨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辛九回自己院中,得带着南歌,给杏白化妖丹时,需要南歌帮着照看生意。
一进院,南歌便迎上来。
“相公,紫璇闹气,说你对他不好,她走了。”
辛九皱眉,真是不懂事。
“不管她,闲逛够了,自己就回来了,跟我去杏白酒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