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竟敢羞辱少主!”
“我怎是羞辱她?我说得皆为事实,朽长老还与她动手呢,我可是为她好。”
朱煜叹了口气:“左右护法,五大长老,四方尊者,都只认妖王,少主虽有身份,却无威望,开山立派……没你想得那般容易。”
“那可未必,妖王也不是天生就能称王,只要实力够强,势力够大,自然就有威望。”
朱煜用审视的目光看他。
“你当真要助少主?”
辛九有些茫然:“我不助她,难道去助圣血教吗?”
“这是一条不归路,成则手掌乾坤,败则粉身碎骨。”
辛九微笑:“那你跟我走吧,带着沉石他们,越过南海,远离中原,可好?”
朱煜抱住了他,摇了摇头,柔声说道:“我必与你同生共死。”
辛九说道:“对了,我助她,可有条件,我得把你要过来。”
说完就要推开她。
朱煜将他抱得更紧:“我骗了你,实则与少主无关,是妖王喜欢我,我不敢与你有夫妻之实,怕你因我而受累。”
辛九恍然,他的感觉没错,她果然是不敢。
想起当初去赤峰山猎妖,途经临城府,朱玉晨夜半出门,想必就是去找妖王了。
“煜儿,妖王可是重伤未愈?”
“是,当年妖王以血遁大法逃脱,却伤及天元,以致三百年仍未恢复。”
辛九托起她的下颌:“少主救我,是为了给妖王治伤吧?”
“这个我真不知道,但以我想,你不过是人族中一个少年郎中,少主救你时,又不知你能学到七绝玄针,她如何布局?”
辛九微笑,这话倒是没错,谁能想到,他能学会七绝玄针呢。
可现下他的针术也算精湛,为何不让他去给妖王治伤?
难道说,她并不想让妖王恢复?
门推开,玄垚走了进来。
朱煜慌忙脱开辛九的怀抱。
“有什么好躲的,谁还不知道你俩那点事呀。”
朱煜脸上一红,嗔道:“你来做甚?”
“少主叫你男人过去。”
到正院,朱玉晨已然换了男装,一脸愠色地说道:“你们看家,我跟他去钟岭山选地方。”
辛九祭出奔雷剑,飘身而上,向她伸出手。
朱玉晨眼角都不扫他,平地升空,倏然远去。
辛九连忙御剑追赶。
玄垚看着朱煜:“我要吃肉,等他们选好了地方,又得是我干活。”
钟岭山,山势平缓,有如一条长带,环抱于京都西南。
山中无密林,山巅无险峰,人族也可随意攀爬游玩。
“此山灵气中等,亦无险可守,且多有人族搅扰,为何要选此山为根基?”
“守拙藏锋,示人以不争,才好坐大。”
朱玉晨白了他一眼:“本掌门今日便封你为狗头军师。”
辛九笑而不语。
两人行至一方广阔平坦处。
辛九说道:“此处修建门派便可,让沉石将北面凿成峭壁,东西两侧凿出鸿沟,只留南面修建阶梯步道。”
朱玉晨点头:“倒也合适,你去寻草药吧,我让垚儿先将药园建好。”
辛九看她:“为何总是垚儿干活?”
“不然你来?”
“没那本事。”
朱玉晨白了他一眼,御风而起,回向京都。
回到朱府,嘱咐沉石跟着玄垚做事,然后去找陆云飞。
听完他的话,陆云飞半晌无语,背着手仰头望天。
“大哥,可是为难?”
陆云飞悠悠一叹,转过身面对着他:“兄弟,对于朱玉晨,你知道多少?”
“她是妖王的妹妹,本名赤媂,她将我转化成妖。”
陆云飞又等了片刻,见他不再说话,问道:“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便舍身入局,为何?”
“我已死过一次,这条命是捡来的。”
“又活一次,正该好生珍惜,现如今,你之法力妖力,皆可与当世高人比肩,身边美女如云,更有死忠之士跟随左右,夫复何求?”
“向山村远处乡野,安分守己,与世无争,却也逃不过灭顶之祸,这天道,不公。”
“天意无常,自有因果,非你我可察、可解。”
“天意虽无常,人力尚可为,我本医者,悬壶济世,分所应当。”
陆云飞牵了牵嘴角:“一人一针,救不了天下,便要搅动风云骤变,替天而为?”
“眼下,只求自保。”
陆云飞点了点头:“我劝过了,你不听,来日若后悔,莫怪我这个兄长不尽责。”
辛九躬身施礼:“大哥助我。”
陆云飞伸手将他托起:“既与你结义,自当死生相托,祸福与共。”
“多谢大哥,门派初立,需要人手,不知大哥可有人手?”
“虽不多,却也当用,你去忙你的事吧,我自会安排。”
“多谢大哥。”
朱玉晨去了城南翠竹斋。
“冥姨,你得助我。”
翠竹斋主人,北方尊者冥魄。
“你是不是闲得呀?好好的,开什么山,立什么派嘛。”
“冥姨~谁都不拿我当回事,朽长老宁可与圣血教勾结。”
“他们爱勾结谁,就勾结谁,谁敢动你,我便取其性命,你怕什么?”
“可他们若是推举新妖王呢?”
冥魄冷笑:“那他们便是自己找死了,四方尊者虽然职位低于长老,可妖力却与他们不相上下,我倒要看看,谁敢犯上作乱。”
朱玉晨嘟起了嘴:“不管!我地方都选好了,你去给我盖房子。”
冥魄无奈叹气,伸出手指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
“长不大的小丫头,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朱玉晨眯眼笑,抱住她的胳膊,将下颌放在她肩头。
冥魄微笑,轻抚了一下她的脸蛋。
“你这门派,叫个什么名啊?”
“赤九门。”
冥魄微一皱眉:“赤九门?九?辛九那个九啊?他不是跟朱煜好着吗?”
“哎呀冥姨~我跟他没关系,这个主意是他出的,而且他如今法力妖力都极高,是我的右护法。”
“右护法?那左护法呢?苍角啊?”
朱玉晨摇头:“那怎么成?他兄弟二人,一左一右,那我这个掌门岂不成了摆设?”
随即眯眼一笑:“这左护法一职,自然是非冥姨你莫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