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抢别人妻子不一样,完颜亮抢了不少人的妻子,但那是他明确知道对方是人妻,所以不是很在乎。
但是耶律弥勒那是妥妥的黄花闺女,倾国倾城大美人,却被萧拱给捷足先登给采了,想起来他就反胃,连带着对着绝色美女也兴趣大减。
所以次日他就下令把耶律弥勒送出皇宫,送到太师宇文虚中那儿去。
负责这件事的是贴身宦官大兴国,大兴国得到了皇帝完颜亮的交代,见到宇文虚中之后,陪着笑脸说道:“太师,张玉儿是黄花闺女,倾国倾城的大美人,陛下打赌太师肯定做不到坐怀不乱。
所以陛下让老奴守在门外头听动静的,太师别想偷懒,我们的人可都盯着呢。”
宇文虚中非常紧张,说道:“盯着什么?”
“盯着你跟美女共处一室啊,放心,陛下说了,不会霸王硬上弓逼着你们两个做那事,就看你自己的定力了,我们只是守在门口不让你离开而已。”
说着便把宇文虚中和耶律弥勒关在了卧室里,房前屋后都让太监守着了,不让太师离开。
耶律弥勒坐在床沿上抹眼泪,她真的觉得心里很苦。
原本在辽阳她父母已经准备为她张罗亲事了,也有了两个好的人家,其中一家人还有大宋的好人家。
若不是皇帝让萧拱把她接到上京来,她此刻说不定就已经出嫁了,有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好好过日子了。
可现在这一路来被萧拱花言巧语给弄上了床,她还以为萧拱会给她一个名分,哪怕跟着姐姐,姐妹共侍一夫她也认了,做个妾也是好的。
毕竟萧拱是兵部侍郎,昭武大将军,也算是京城一号人物,跟了他一辈子荣华富贵也就有了保障。
可没想到萧拱跟她说的话全都是骗她的,到了京城却把她送进了皇宫,当皇帝临幸她的时候,她虽然觉得心中悲凉,可好歹对方是皇帝。
金国皇帝美女如云,要是成了皇帝的女人,又会被幽禁在深宫大院,再也无法逍遥自在,在外面过日子了。
可未曾想皇帝在睡了她一晚之后,竟然又把她送出宫了,还把她送给了一个糟老头,这老头头发胡须全都白了,没有八十也有七十。
虽然人看着还精神矍铄,可毕竟是比她爷爷年纪都大,她如何能跟这样一个糟老头呢?自己空有一副好皮囊,命运却如此凄苦,如何不叫她伤心难过?忍不住便抽咽起来。
宇文虚中却坐在书案前,拿着一本书在灯下津津有味的看着,好像屋里就没有坐着一个绝色美女似的。
就这样两人相对无言,一直到了后半夜,张玉儿哭累了,又不敢上床,便斜靠在座椅上睡着了,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亮了,身上盖着一件暖和的大氅。
她赶紧坐起身掀开大氅查看,发现衣着完好,没有任何异样。
抬眼望去,见书案处宇文虚中依旧拿着一本书在那看着,时不时还晃晃脑袋,好像书中真有颜如玉,完全让他忘记眼前坐着个大美人。
见她醒了,宇文虚中才放下书本,起身说道:“你跟宫里的公公回去吧。”说着拉开了房门。
门外大兴国一脸佩服,上前躬身施礼说道:“太师可真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这么一晚居然能够跟玉儿姑娘相敬如宾,秋毫无犯,不越雷池半步,这要说出去必将成为我大金国一段佳话。”
宇文虚中微笑说道:“你把玉儿姑娘接进皇宫吧。”
大兴国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陛下没说要把张玉儿姑娘接回皇宫啊。”
宇文虚中愣了一下,问道:“那如何安置?”
“陛下说了,让老奴把玉儿姑娘给太师送来,并盯着太师和玉儿姑娘,可没说什么时候把玉儿姑娘接走。”
宇文虚中不禁皱眉说道:“难道玉儿姑娘还要留在老夫这里吗?”
“这是自然,而且每个晚上太师都要与玉儿姑娘同住一屋,不得离开。
陛下让老奴盯着太师和玉儿姑娘住在一起,没有说只住一晚上,所以往后的日子,每个晚上都会有宫里的人守在门口,直到哪天太师把她收了做房中人,那时我们才会离开。”
宇文虚中不禁苦笑,摇摇头说道:“老夫要去处理公务去了。”
大兴国忙说道:“那玉儿姑娘可是在你府上的,太师至少有个安排吧?咱家可不敢擅作主张的,咱家只是负责看着,别的不管。”
宇文虚中觉得也有道理,不能让张玉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待在这,对姑娘也不公平,她也是个可怜人。
他叹了口气,把管家叫了来,让管家安排了两个丫鬟两个婆子照顾张玉儿,又让人找来裁缝给她做几身衣服,然后这才离开。
对宇文虚中的安排,大兴国很满意,止不住的夸赞,随后大兴国返回皇宫,向皇帝完颜亮禀报头天晚上的事情。
完颜亮得知宇文虚中居然看了一晚上书,而那小美人哭了半夜,然后在椅子上睡着了,宇文虚中给她披了一个大氅,连手指头都没碰过。
完颜亮却哼了一声,说道:“这老家伙是存心跟朕对着干吗?朕赏了一个美女给他,他却不领情,实在是可恶。”
其实要是换做没有发生萧拱糟蹋了张玉儿这件事,那么完颜亮完全会是另外一种反应,他会笑呵呵的打趣宇文虚中。
而现在他却被宇文虚中的态度惹怒了,就因为萧拱的事才触怒了宇文虚中,不过他也就骂两句,怒火还得朝萧拱发作。
当下便派人去把萧拱叫到皇宫来,他要当面质问萧拱,为什么把他的女人给上了?
萧拱被带到皇宫,完颜亮却见他腰上扎着一条白绫,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代表家里有热孝在身。
又见萧拱眼中有泪痕,眼睛也哭得跟兔子似的,于是皱眉问道:“你爹死了?”
萧拱一听这话,顿时悲从中生,跪在地上便号啕大哭,一边哭一边点头说道:“就在昨天晚,接到报丧,家父归西了,恳请陛下恩准臣返回辽阳料理家父丧事并守孝。”
金国学着大宋的制度,官员父母去世时要解职,丁忧在家,也就是暂停履行职务,回去守孝三年,三年之后再官复原职或者重新安排新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