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大家在营帐周围点起了火堆,拿出美酒,开始一边喝酒一边烤白天打来的野味。不一会儿,整个营帐周围便飘荡着一股肉香。
沈茗坐同沈清清一齐坐在火堆旁,而周文远正在一边认真地烤着肉。拖沈清清的福,不用自己身边的人动手,自己盘子里也被周文远堆满了烤肉。
“沈小姐,这是今日最肥美的一只兔子,特拿过来给沈小姐尝尝。”不知何时,周乾清便过来了。
“多谢乾王。”沈茗不动声色的接过兔子,将它放在面前的盘子里。
“沈小姐快趁热吃吧,待会儿冷了可就不好吃了。”周乾清见沈茗没动那兔子,便说道。
“无妨,待会儿若是冷了,就让冬竹再烤烤便是。茗儿刚刚已吃了不少吃食,此刻觉得有些腻了,便想着先喝上几杯酒,等会儿再吃。”
“原是如此。”周乾清笑道,“本王今日得了不少猎物,其中有几只毛色极好,若是冬日用来保暖,定是最好不过的。若是沈小姐不嫌弃,等下人处理好了,改日我便差人给沈小姐送到府上去!”
“不必了。”沈茗开口道,“若是用动物的皮毛来保暖,那可太过残忍了些,茗儿怕是无福消受。”
“呵呵!”周乾清干笑道,“没想到沈小姐竟是这般心软之人,是本王冒犯了。”
“不是不喜欢用动物的皮毛来保暖,只是不想用有关于你的东西罢了。”沈茗看着周乾清离开的背影,冷冷的道。那天的最后,沈茗又吃了许多东西,却未曾动过盘子里那只兔子。
第二天一早,冬竹刚打开沈茗所住营帐的帘子,便看见了一束十分美丽的野花。那野花上还残留着露水,一看便知刚摘下来不久。
“小姐小姐,我在门口发现了这个。”冬竹兴奋的同自家小姐说道,不知是哪位公子哥送的,还真是有心了。
“拿来看看。”沈茗接过花束,这花束十分美丽。虽是野花,却是这个季节少有的新鲜。
紫色的花束中偷偷点缀了几朵粉红色的小花,一看便知这送花的人定是在这花束上花费了不少时间。而花束的底部,竟偷偷藏了一张小纸条。
沈茗将纸条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行苍劲有力的小字:“沈小姐,今日顾某早晨散步时,见着林中野花开的甚是美丽,便随手摘了一束。
本想着亲自送给沈小姐,却不想顾某突然有急事,只能偷偷将花放在沈小姐帐前,还望沈小姐莫要嫌弃。
听闻城东的枫叶正是红的时候,明日午时顾某会去城东赏那枫叶,若是沈小姐有空,便来瞧瞧吧,毕竟这枫叶一年只红一次。落款是行白二字。”顾明渊,字行白。
沈茗望着那纸条,嘴角不自觉的往上扬了扬,这花既是他送的,她又怎会嫌弃呢?听闻城东景色许久,她也早就想去逛逛了。
第二日,沈茗刚到城东,还没瞧见顾明渊,便遇见了陈休思。仔细想来,也有许久未见陈休思了。
“哟,好久不见啊,沈小姐。”是陈休思先开的口。
“确有许久未见了,不知陈小姐,近来可还好?”
“托沈小姐的福,还活着呢!”因为上次的事,陈休思对沈茗的态度又恶劣了不少。
她心里有气,凭什么,凭什么她沈茗得罪了人被人刺杀,到头来却要把什么都不不知道的她搭进去,害她白白挨了那么多骂。
“不过沈小姐既然这般柔弱,便还是少出门的好。免得到时候遇见了什么意外,又把无辜的人牵扯进去了。”
沈茗只是淡淡的笑着,并未说任何话。这陈休思虽然嘴毒了些,但人还是善良的。坦白说,沈茗还挺欣赏她这有啥就说啥的性子。
比起庄姿雅,这陈休思不知好了多少倍。再说,当初遇刺那事害陈休思背了黑锅,她心里有气,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笑什么笑?”见沈茗不说话,陈休思更加生气了。她最讨厌的,就是沈茗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都是世家小姐,她哪儿来的勇气这般高高在上,“你以为你是谁,不就是和顾明渊……”
“休思!”周复霆突然冒出来打断了陈休思。原本以为上次的事能让她的性格有几分收敛,没想到还是这般沉不住气,她这性子若是不改啊,将来迟早得吃大亏。“上次的事,沈小姐也是受害者,你怎能这样说呢?”
“嘴巴长在我身上,还不是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陈休思的脾气也上来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宠她的周复霆一到关键时刻,胳膊肘就往外拐呢?“再说了,我又没有说错……”
“够了!”周复霆再次打断了陈休思,他看也不看一眼正怒气冲冲的陈休思,转身对陈休思的丫鬟小欧道:“小欧,先带你家小姐下去。”
“走吧,小姐……”小欧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这自家小姐正在气头上,此刻带她走,岂不是在往火口上闯。可是她一介奴仆,又怎敢不听礼王殿下的话。
“走就走!”陈休思怒气冲冲的道。
“沈小姐!”陈休思刚走,周复霆便弯下身子对着沈茗微微低头行礼。
“礼王殿下!”沈茗连忙伸手扶住了周复霆,“您为君,我为臣,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复霆不过是在为刚刚休思的言行道歉罢了,这休思的性子便是那样,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很多时候,说话还不过大脑。今日之事,还望沈小姐见谅,切莫记怪休思。”周复霆低声道。
原来这周复霆是怕自己会记恨陈休思,怕日后她会对陈休思不利。这可真真是周复霆想多了,她才没那么多闲工夫去搭理陈休思呢。
“休思心直口快,这是整个上京城中人人都知道的事情,茗儿又怎会记恨呢,再说上次的事,的确是委屈陈小姐了。所以殿下大可放心,茗儿绝不会做对不起陈小姐之事。不过……”
沈茗伸手指了指不远处陈休思的背影,“殿下还不去追吗,再晚呀,可就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