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士兵连忙退了出去。
士兵走后,周文远扶着桌子慢慢的坐起来。其实他心里十分清楚,这症状,定是染上了瘟疫。
可是怎么会呢,顾丞相不是让大家喝了可预防瘟疫的汤药吗,到目前为止,军中也未曾有人染上瘟疫,自己又怎么会突然染上这病。难道说,真是老天爷想要他的命。
“王爷!”不过片刻之后,军医便赶了过来。
“你且为本王诊一诊脉!”周文远将手伸出来,转头对那军医说道。
虽然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可他仍旧不死心的想要听军医亲口说出来。他仍旧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多么希望那军医能告诉他自己不过是无意中染了风寒罢了,可是那军医却让他失望了。
“王爷……”诊完脉后,那军医突然颤抖着双手跪在了地上。
“有什么,你但说无妨。”周文远一边说着,一边闭上了眼睛。难道说,他真的没有机会再回京去,去见见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吗?
“王爷恐是染上了瘟疫……”那军医低着头,小声道。
“这样啊……”周文远无力的将手放在桌子上,淡淡的道:“你们先下去吧,本王想一个人静静。”
众人走后,周文远一个人在桌子旁愣了许久。他实在想不通,究竟是哪里出错了,为什么突然便染上了瘟疫。
错了,错了,这一切都错了,这一切不该这样的。他本该在京中与自己的王妃相亲相爱,平安喜乐的度过一生的,可是为什么一切竟开始悲剧的方向走了去。
营帐另一边的周复霆也没好到哪里去,今日一早起来,他便觉得十分不舒服,半点胃口也没有。
到中午时,他便开始呕吐了起来,一直到现在,他已经吐了不下五回。正当他准备叫军医来为他诊一诊脉时,一小兵满脸犹豫的从门口走了进来。
“何事?”见那小兵满脸踌躇的样子,周复霆率先开口问道。
“回王爷,瑾王殿下他……”那小兵说道一半,便顿住了。
一股十分不详的预感从心头涌了上来,周复霆接着问道:“文远怎么了,你到是说啊。”
“殿下他……他……染上了瘟疫。”那小兵吞吞吐吐的道。
“什么?”周复霆手中的茶杯突然摔落在地,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可有让军医去诊过脉?”
“叫了。”那小兵低头道:“军医说,是瘟疫无疑。”
闻言,周复霆的身子不自觉的的歪了歪,眼看整个人马上便要倒了下去,那小兵见此情此景,连忙快步过去扶住了周复霆,道:“王爷,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周复霆强忍着胃中的酸水,转头对那小兵道:“去见军医来我营帐中一趟。”
直到那小兵走出了营帐,周复霆才忍不住的在角落里呕吐了起来。看样子,自己怕是也染上了瘟疫。不过片刻的时间,军医便赶了过来,在为周复霆诊了脉后,他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
见此情此景,周复霆心中也已十分明了。他闭上眼睛,转身对身边的小兵道:“快去通报相爷吧,如今我与文远二人皆染了瘟疫,他可万万不能再倒了。”
他看上去仍是一脸的平静,可是心中却早已掀起了层层巨浪。估计过不了多少日子,他染上瘟疫的事情便会被传到京中,不知那个小小的人儿听说了这个消息后,究竟会有多难过。
也不知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能回到京中再见她一面。更可况,如今瘟疫横行,军中军心早已有些不稳了,所以他更不能慌。若是连他都慌了话,那军中岂不是会大乱。
也不知文远那边究竟怎样了,为何他二人会突然染上瘟疫。难道说,是有人故意想要害他们,可那个人究竟会是谁呢?
周复霆与周文远二人染病的消息传到顾明渊帐中时,那原本燃的好好的熏香突然断了。顾明渊看着那已经断了的熏香,一时间思绪万千。
为何二人会突然染病,师傅的药方一定是没错的,毕竟军中至今为止还未有士兵染上瘟疫。若是他猜的没错的话,此番定是有心之人在作祟。
还有沈茗,军中已派出人马去找她了,沈父也在到处寻找沈茗的下落,只是迄今为止,仍是没有沈茗的消息。不知她过得究竟怎样,此番瘟疫如此凶猛,她可万万不能也染上瘟疫了。
伴随着陈统领一同回到京中的,还有周文远与周复霆染上了瘟疫的消息。
“干的不错啊!”陈统领刚回到府中,便被周乾清叫去了书房:“让他们染上瘟疫被瘟疫折磨而死,的确比随便找个机会杀了他们要不引人怀疑。陈统领,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人。”
周乾清笑的十分灿烂,他原以为陈统领迟迟不动手是想要背叛他,没想到他竟是在准备大招,如此看来,他果然没有用错了。
“王爷过奖了!”陈统领跪在地上低声道:“本是份内之事罢了。不过小的连日赶回京中,实在十分疲惫,便先下去休息了。”
“去吧去吧!”周乾清笑道:“也该去休息休息了,这样,本王多给你放几天假,你再家中休息够了再回王府来!”
“是!”陈统领一边回复着,一边退出了房间。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此刻正是午时,太阳十分灿烂,可是他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寒冷。
他只觉得这天空十分漆黑,这天气也无比寒冷。他低头看着自己正在颤抖的双手,心中十分后悔,他究竟做了什么,他怎可如此不辨是非害了两位贤王。早知如此,他就不该再活着的。
周文远染病的事情传到沈清清耳中时,她正在礼王府里同陈休思一起下棋。自从两人都成了王妃过后,关系便好了许多,时不时的约在一起喝茶。
后来周文远奉命离京,沈茗又下落不明,她在王府里十分无聊,便整日都泡在礼王府里。
这日一早起来,她便觉得十分烦闷,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她的心口一般,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