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沈茗只感觉身后一暖,一件披风便搭在了自己背上,转头,便看见了顾明渊那张熟悉的脸。
“夫君……”
沈茗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日你出门后……”
顾明渊淡淡的说道:“本相实在不放心你一人出门来,但本相一介男儿身,若是进了这瑾王府的后院,实在是不妥当,便在门口候着……”
顾明渊的语气平淡,就像在说下午吃什么那般。可是沈茗的眼眶,却又不听话的湿了。
原来,自己在门内守了多久,他便在门外候了多久。自己有多累,他便有多累。
当日他们成亲之时,他说,以后无论怎样,都会与她同在,他果然说到做到,未曾食言。
沈茗转头对顾明渊说道:“夫君,我们,回家去吧!”
“好!”
顾明渊一边回答着,便走了过来,拉住了沈茗的手。将沈茗的手包在自己的手掌心中,朝着顾府的方向慢慢走了去。
幸福其实很简单,它并不是大富大贵,亦不是一贫如洗。而是两个人相依相偎,共度余生。
路会有尽头,故事会有结局,生命也终究会结束。但唯有爱,是永恒的。不论怎样,爱依旧存在。它藏在风里,藏在一起走过的每一条路里,它们都是沈茗与顾明渊爱情的见证。
沈清清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午时了,她一睁眼,看见的便是周文远那张担忧的脸。他的眼圈乌黑,下巴也已有了青色的胡渣,一看便是好几天没有休息好。
“王爷……”沈清清虚弱的喊道。
“清清……”见她醒了,周文远无比激动,他伸手抱紧沈清清,低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本王了。”
“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嘛!”
沈清清觉得有些好笑,自己不过多睡了一会儿,他便担心成这般模样。
“对了,咱们的孩子呢?”
“不必担心。”见沈清清一副担忧的样子,周文远连忙说道:“奶妈将她喂饱了,此刻正在休息。等她睡醒了,便让奶妈抱过来给你看。其他的你不必担心,只管好好养好身子便是。”
“嗯。”
沈清清嘴上虽然答应着,心里却仍旧放不下心来。周文远让她不必,可她既然身为人母,又怎会不担心自己的孩子呢。
“对了,可为孩子取了名?”
虽然孩子还未出生时,两人便想过不少孩子的名字。但因不知孩子是男是女,所有未曾定下来。如今孩子既然已经出生,取名一事,定是不能再耽搁了。
周文远笑了笑,说道:“接生嬷嬷将咱们的孩儿抱出房门时,本王见她圆圆滚滚的,十分可爱,便取了小名为媛媛。”
“那大名呢?可有想好?”
“还未!”周文远摇了摇头道:“这大名,便由清清你来取吧。”
沈清清歪着脑袋想了想,最终开口对周文远道:“就叫她长乐吧。”
“长乐?”
“对。”沈清清点了点头,接着道:“只愿她一世长宁,平安快乐。”
女孩子想要长大,实在是太不容易了。沈清清记得,自己与长姐年少时都差点因为染病而丧命。
能平安长大,已是福分。想要一辈子平安快乐,更是难上加难。到了适婚的年纪,一旦没有擦亮眼睛,看错了人,这一辈子就算是毁了。
就像那沈玉茹,虽然是嫁了个有钱有势的主,可是终究是所遇非人。家里妻妾成群,她一个正方夫人,活的还不如一个小妾。
若不是因为诞下了孩子,只怕连她夫人的名分都保不了了。明明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大小,看上去却比自己老了个好几十岁。
这一切,都是因为看错了人所致。
所以,沈清清不求自己的女儿能大富大贵。她只希望她能够长长久久的快乐。
顾府里,沈茗将碗中的最后一口粥喝了下去,才擦了擦嘴巴对顾明渊笑道:“真好,这下可好了,再也不用为清清担心了。”
顾明渊伸手将沈茗嘴角残留的粥擦了去,无奈的笑了笑。他实在不知,这傻丫头到底在傻乐呵个啥。自从那晚从瑾王府回来后,她便经常躲在一旁傻笑。
今日,一向十分爱形象的她,居然连嘴角的粥都忘记擦了。顾明渊虽觉得十分无奈,却又觉得十分欢喜,因为不论是什么样的沈茗,他都十分喜欢。
“你说话啊!”
见顾明渊一句话也不说,沈茗伸手戳了戳顾明渊,接着道:“怎么,难道你都不为清清高兴吗?”
许是刚才吃饭吃的太快了,此刻,沈茗小脸红彤彤的。她嘟着嘴抬头看着顾明渊,他只觉得,她像极了从年画里走出来的娃娃,一样的讨人喜欢。
“说话呀!”
见他不说话,沈茗有些急了。
“怎么?”
顾明渊笑道:“你想让本相说什么?”
“说你为清清和文远高兴啊。”
“有什么好高兴的。”顾明渊故意逗沈茗,“是别人喜得千金,又不是本相的夫人,为本相诞下了孩儿。”
“你……”
沈茗指着顾明渊,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自己在他面前,果然像个傻子,一不小心,就又被他取笑了。
“怎么?难道夫人迫不及待的想要为本相传宗接代了?”
顾明渊看着沈茗,笑的一脸暧昧。
而后者则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脸红的像一个红苹果。这顾明渊怎么如此不害臊,张口闭口都是那些让人脸红的话。
见沈茗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顾明渊笑的更欢了。他拦腰将沈茗抱起,不再多说一句话,便转身朝房间里走了去。
周围的下人也都识相的退了下去,毕竟若是打扰了自家老爷与夫人,那可就是罪过了。
今夜,月色朦胧,是个值得谈情说爱的好天气。可是顾明渊与沈茗却顾不得谈情说爱,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那便是传宗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