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见自家娘娘这副样子,阿年也终于明白,原来是事情败露了。不过既然皇上未定自家娘娘的罪,那就证明一切还有转机。
越是这种时候,自己越是不能慌。只有尽心尽力的帮助自家娘娘,才有可能保住性命。否则一旦事情败露了,只怕连自己也是性命难保。
她跪在地上同庄姿雅说道:“娘娘放心,阿年定当尽力而为!”
她们不仅仅是主子与女仆间的关系,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此时此刻,帮庄姿雅便是在帮她自己。
庄姿雅看着跪在地上的阿年,继续叮嘱道:“记住,万事小心!”
事到如今,这一点差错都出不得了。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娘娘,娘娘……”
阿年刚刚走后不久,便又匆匆忙忙赶了回来。她哭着跪在地上同庄姿雅说道:“现在整个妙人阁外面全都是人,莫说奴婢了,只怕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啪!”
闻言,庄姿雅手上一抖,手中的瓷杯摔落在地,碎了一地。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奴婢说……”阿年望着她,哭到:“现在整个妙人阁外面都是皇上的人,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了……”
听阿年这样说,庄姿雅只觉得眼前一黑。下一秒,她便无力的跌坐在了塌上。
难道说,真的是天要亡她?
“娘娘……”阿年见此情此景,连忙走上前去扶住了她,说道:“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庄姿雅颤颤巍巍的从塌上站了起来,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转头朝阿年问道:“阿年,你说,本宫究竟该怎么办啊?”
“娘娘!”阿年小声说道:“事到如今,您唯有死不承认,才有可能全身而退……”
“那他呢?”庄姿雅有些激动的说道:“若是他说出来了该怎么办,那我岂不是完了?”那我庄家,岂不是也完了?
当然,最后一句她没敢说出来。
“你该相信乾王殿下的!”阿凑在她耳边说道:“相信他,也一定会像您这般死不承认了,只要您们都不承认,皇上又能拿你们怎么样呢?”
是啊,只要当事人不承认,就那样小小一根簪子又能说明什么呢?就算有了人证,但只要他们都不承认,便可说是别人诬陷他们。
思及此,庄姿雅点了点头对阿年道:“阿年,你说的对,这种时候,本宫一定不能慌,本宫相信,他也一定不会慌的。只要我们都不承认,就一定会没事的!”
周乾清是在回府以后,才发现那只簪子不在的。
他顿时便慌了,陈公公当时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他还没能把簪子好好存放起来便进了宫。若是簪子是遗落在了宫中,那一切就都完了。
不,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他一定不能在此时出任何的差错。
若是真的被圣上发现了,他便说,是庄姿雅执意要将这簪子送给他,是庄姿雅勾引他的。
可是这个念头也仅仅只存在于那么一瞬间,片刻之后,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怎么能这么做呢?他不是答应过她,一定不会再辜负她了吗?若是此番他再次将一切推在她的头上,让她一人承受这一切,那他还会心安吗?
就算真的得到了皇位,那他下辈子辈子也不会再快乐了。他这小半生,对不起的人实在是太多,可是他从来不觉得问心有愧。
成大事者,必然要不拘小节。
可是他却再也不愿意对不起她了,他可以对不起任何人,哪怕那人是他的父亲,可是他却再也不会辜负她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的确十分狠毒,可是他却再也不愿伤害她了,因为他爱她。
从前他以为,在权力面前,爱情什么都不是。那是因为从前的他不懂爱,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他懂爱,也终于有了爱的人。
若是他会因为权力而放弃那个所谓的“爱人”,那一定是因为爱的还不够深。
他已决定,不论怎样,他都不会让庄姿雅独自面对此事的。哪怕失去一切,权力全无,他也愿意与她一同面对。
他想,这大概就是爱情吧。
“来人!”
进来的,是他的贴身侍卫孙涛,孙涛跟随他多年,十分值得信赖,所有他知道周乾清与庄姿雅之间的事,
他一进门,便向周乾清行了一个礼,然后恭恭敬敬的道:“王爷,什么事?”
“你立马去宫中,然后找到欣贵人身边的阿年姑娘,让她转告欣贵人,不论怎样,都不能承认他与本王的事情。
并告诉她,本王与她同在,这一次,本王是真的不会再利用她了!然后,派人去军中找来陈统领,本王有要事与他相商。”
“是!”
孙涛点了点头,便出了门去。此夜,夜色已深,可是人却注定难眠。他心中十分清楚,这安生的日子,只怕过不了几天了。
孙涛走后不久,陈统领便匆匆忙忙赶到了王府。
“不知王爷深夜唤小的前来,是有何要事?”
“陈统领!”周乾清盯着面前的陈统领,并未开门见山的说明此次让他前来的目地,而是开口问道:“你跟随本王也有段时间了,这些年来,本王待你怎样?”
陈统领低头回答道:“自然是极好的。”
他不得不承认,周乾清虽然心狠手辣了些,但对待这些下属,向来都是不错的。周乾清于他而言,有知遇之恩。
除了,他威胁过自己,让自己做了不少昧着良心的事以外。凭心而论,这些年来,他待他也的确不错。若不是他,只怕自己如今还是个乡野村夫。
这也是为什么他愿意一直跟着周乾清的原因,不仅仅因为自己家人在他手上,还因为,他对自己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