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茗走出门来,只见院子中的花已经打了花苞,空气中也全都是春天的味道了。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春天它已经悄悄的来了。沈茗闭了闭眼睛,这才想起,自己也有许久未好好同母亲说说话了。
早膳上,沈茗突然张口对顾明渊说道:“待会儿,我想回一趟沈府……”
顾明渊正在夹菜的筷子突然怔了怔,他扬起头来对沈茗道:“正巧今日本相没事,等用了膳,本相便陪你一起去吧!”
“不必了!”沈茗张口拒绝道:“不过是想母亲了,想要去同母亲说说话而已,夫君你去也不是很合适……”
“那好吧!”顾明渊没有再坚持,只是夹了一块藕片在沈茗碗里,然后道:“早去早回!”
用过早膳后,沈茗便塌上了回沈府的马车。期间她无聊的将头探出马车外去,便看见了正在买糖葫芦的沈钰贤与刘静怡二人。
两人有说有笑的,看样子,真是十分高兴。不过也是,自从两人的婚事定了下来以后,两人一同出门游玩的次数便越来越多了。
如今在街上看见他们二人,也算不上什么稀奇事。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不是那么年轻了。
当初的她,也是在街上高兴的吃着糖葫芦的小女孩。可是如今的她,已为人妻。
整日需要处理一府的大小事物,夫君公务繁忙,她已经忘了自己到底有多久没像刘静怡那般在街上与自己的爱人开心的吃糖葫芦了。
或许,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已经逝去了。青春年少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她想,这大概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过程吧。
她并非是觉得现在的生活不够美好,她只是十分怀念当初的日子而已。可是终究是回不去了,时间一直向前走着,当人生步入新的篇章以后,有些日子,就注定再也回不去了。
这样想着,便到了沈府门口。她刚从马车上下来,沈母便从里面迎了出来。
母亲一见到她,便眉开眼笑的说道:“茗儿来啦!”
沈茗朝着自家母亲行了个礼,然后笑道:“茗儿想着,上次回沈府,因为事态紧急,也没来的及好好同母亲说说话,便想着,今日来好好陪一陪母亲。”
沈母闻言,自是十分开心。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沈茗好歹是她从小疼到大的。自从她嫁出去以后,便很少回这沈府。
难得她这回想要来好好陪沈母聊聊天,沈母又怎会不高兴呢?
两人在沈母院子里的石桌上喝起了茶,看着一如从前的沈府,沈茗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从前未出嫁时,她总爱与母亲在这石桌上喝茶聊天,偶尔做做针线活,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如今想来,当初那些日子却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一样。她抬头仔细看了看母亲,发现母亲的鬓角已经有了白发,眼尾的皱纹也已经越来越深了。
果然,岁月不饶人,任谁也躲不过岁月无情的洗礼。
绕是这样,在她看来,母亲依旧是极美的。“若有诗书藏于心,岁月从不败美人”,说的大概就是母亲这样的女人吧。
“怎么了?”意识到沈茗的目光,沈母抬头问道:“为母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不是的。”沈茗摇了摇头,带着些许的怜惜说道:“母亲,您发间已有白发了。”
闻言,沈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鬓角,然后笑道:“我当什么不得了的事呢,原来不过些许白发而已……”
她伸手拉住沈茗的手,淡淡道:“茗儿啊,衰老是我们每个人生命过程中必须要经历的事,母亲早就接受了这一切,你不必太过介怀。”
你也需要尽早习惯这一切,因为总有一天,母亲会离开这个世界,而你也会逐渐老去。当然,这最后一句,沈母并没有说出来,她只是目光慈爱的盯着自家女儿。
“嗯!”
沈茗点了点头,其实她并不是接受不了母亲的老去。只是前世,她还没来得及看见母亲鬓角生出的白发,便匆匆离开了这个世界。
如今突然看见母亲的老去,意识到自己青春的流逝,她一时间有些难受而已。
前世,自己永远的留在了青春年少最美的时候。而这一世,恰恰反了过来。她依旧好好活着,是周乾清那个渣男,永远的留在了他最美的时候,果然是天道好轮回啊。
“对了。”沈母突然张口道:“正好为母也有事想同你说,既然今日你来了,那改日也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母亲有什么话,直接说便是。”
“你弟弟钰贤,与刘家小姐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沈母笑道:
“就在今年立夏那日,母亲已经找人看过了,立夏那天,是个好日子。宜嫁娶,宜成婚,他们在那日成婚,定能白头偕老,相守一生。”
沈母说着,眼睛不自觉的眯成了一条缝。她膝下就这么一双儿女,如今两人都有了好的归宿,她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原本还担心以沈钰贤那个闷葫芦的性子会不讨女孩子欢心,如今看来是她多虑了,缘分到了,爱情自然也就到了。
原本以为自家弟弟只是将婚事定了下来,没想到竟将婚期也定了下来。难怪今日在街上看见他们二人时,两人都满面红光的,原来是好事将近了。
“对了茗儿……”沈母突然伸手摸着沈茗的肚子道:“你成婚也有些日子了,怎么这肚子还没动静啊。”
“这……”
沈茗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脑袋,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前世嫁给周乾清不久后,她便有了身孕。如今嫁给顾明渊已有一年有余,却还没有丝毫动静。
她也曾请家中府医为她把过脉,府医说她身体没问题。与顾明渊也是经常行房事,这肚子却仍旧没有半分动静,难不成,问题是出在顾明渊身上?
可是这种事,她哪儿好意思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