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是谁啊?”
陈休思刚走过来,沈茗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其实她早就想叫陈休思走了,但是看见陈休思与那人聊的那么开心,她便没忍下心来喊她。
毕竟这么久以来,大家还是第一次看到陈休思笑的那么开心。当然,大家也都看的出来,那人与周复霆有几分相似之处。
“哦!”陈休思伸手捋了捋自己耳边的碎发:“这江州城中的公子哥罢,我与他十分投缘,便多聊了几句而已。”
“可是依清清所见……”沈清清插嘴道:“那人与五哥,不论是神态相貌都有几分相似,五嫂,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沈清清口直心快,想到什么便说了出来。周文远见状,连忙将沈清清拉倒自己身后,对着陈休思说道:“五嫂,清清就是随口一说,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去。”
闻言,陈休思的表情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她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说了吗,以后,都不要叫我五嫂了。”
说完,便看也不看愣在原地的沈清清一眼,转身去同一旁的赵先生与安蜜说道:
“原本打算明日便启程离开的,但今日突然又想再多待一些日子,恐怕又要打扰先生与夫人一阵子了……”
赵先生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笑道:“陈小姐哪里的话,蜜儿当初在京城时,也多亏了您的照顾,如今您来了江州,我们自然该尽地主之谊的。”
陈休思闻言,只是对着安蜜与赵先生行了一个礼,并未多说其他的话,便自顾自的朝前走了去。
众人看着陈休思离开的背影,一时之间,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
原本打算要走的人突然决定要留下来了,他们本应该高兴的。可是一想到那刘浩轩,他们便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毕竟,谁也不知道陈休思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看样子,她不像是不爱周复霆了。可是她的一举一动,却又仿佛再告诉这世人,她的确是不爱周复霆了。
这一夜,众人各怀心事,都没能睡好。
没想到第二日,那刘公子便上门拜访了。
他带了许多好东西,绕是沈茗一行人见了,也觉得不简单。
这江州的生意人家,可真是比京中的某些世家还有富有。也难怪那日在饭馆中那刘浩宇会如此嚣张,原来是家中如此富裕。
好在,陈休思如今虽然家道中落,但当初好歹也是京中世家,又是那王府的礼王妃,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
虽然刘浩轩带的东西的确罕见,但也正是因为如此,陈休思才都拒绝了。如今她既然给不了刘浩轩什么东西,就不能随便接受他的好意。
刘浩轩原本就没想把带来的那些好东西再带回去,但见陈休思十分执着,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命下人都将那些东西带了回去,然后对陈休思说道:
“既然陈小姐不愿接受在下的好意,那敢问陈小姐可愿赏在下一个脸,同在下去这城中吃一顿饭,也就当在下为当日家弟的无礼赔罪了。”
刘浩轩是个君子,他并未因为自家弟弟的说辞而对陈休思有偏见。也没有因为陈休思拒绝他的礼物而觉得陈休思不知好歹,他仍旧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
陈休思看着他那副样子,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周复霆。一想到他,她那本已经到嘴边的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于是她对着刘浩轩点了点头,说道:“那咱们便走吧!”
相比刘浩轩,众人都是站在周复霆那边的。但见陈休思心意已决,他们也不好再阻止陈休思的离开。
所以,他们心中哪怕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也不知能够说些什么,只好眼睁睁看着陈休思与刘浩轩一起离开了赵府。
没想到,陈休思前脚刚走,周复霆后脚便赶到了赵府。
他风尘仆仆的,进门便拉着周文远问道:“她在何处?”
“五哥你是说五嫂吗?她……她刚刚……”
周文远结结巴巴的,不知该怎么告诉周复霆陈休思同别人一起去吃饭了这件事。
周复霆见周文远这副结结巴巴的样子,以为陈休思出了什么事。
他激动的问道:“她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她在哪里,快带本王去见她。”
见周复霆如此着急,周文远也不好在隐瞒什么了,他咬了咬牙说道:“五嫂刚刚出去逛街了,五哥先不要着急,坐下来喝杯茶,晚点她便回来了。”
“原是如此!”
听周文远这般说,周复霆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就在刚刚,他还在担心陈休思出了什么事,或者已经离开江州了。
现在听到她无事,并且也还未离开,他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才想到自己这几日只顾着赶路,未曾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原本光洁无比的下巴此刻也因为胡渣而有些扎手了,心中突然又有些庆幸陈休思已经离开了,不然她就会看见自己这般狼狈的样子。
而他的这一系列动作都被站在一旁的赵先生一览无余的收入了眼底,他走过来对周复霆说道:
“太子殿下这一路匆忙,想必已有好几日未能好好休息了吧。殿下稍等片刻,下官这就命人为您烧水沐浴。”
周复霆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赵先生说道:“那便有劳赵大人了!”
众人看着周复霆与赵先生离开的背影,终于松了一口。虽说这周复霆来的十分不是时候,但也还算好。
若是他再早来一步,碰见了陈休思同刘浩轩一起离开的场景,那才不知该如何是好。
周文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沈清清,只见沈清清一脸的无奈,想来也是没有想到会出现今日这般场景吧。
“唉!”
他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突然有些后悔当初偷偷给周复霆写信这件事了。如今看来,自己好像是真的做错了,不过这世间的是是与非非,又哪儿是那么容易能分的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