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休思刚走到门口,便见小欧满脸担忧的从府里冲了出来,差点就撞到陈休思。
陈休思伸手扶住小欧,问道:“怎么了,小欧,发生什么事了?”
小欧见陈休思回来了,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才接着问道:“小姐,你刚刚去哪里了?”
“哦!”陈休思将手中的果篮递给了小欧,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说道:“刚刚口渴,想吃果子,见你不在,我便一个人去洗了。”
“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啊。”陈休思又拿起了一个果子来,一边吃着一边说道:“就洗个果子,能发生什么事啊。”
“没事便好!”听陈休思说没事,小欧的情绪也终于完全的平静了下来,她一手拿着果子,一手扶住陈休思,同她一起朝府里走了去。
“你不知道啊!”小欧接着说道:“刚刚我去街上买米,听隔壁的陈大娘说那毒舌的邱家媳妇在河边同人吵了起来,说是同她吵架那人的背影像极了你。
嗐呦,可把我吓得啊,连米都没有买便急匆匆的跑了回来。那邱家媳妇嘴那么毒,若是你和她吵起来了,准得落下风。
不过还好啊,小姐你没事儿。对了小姐,你刚刚也在河边,你看清楚是谁和邱家媳妇儿吵起来了吗?”
“哦!”陈休思摇了摇脑袋,眨巴眨巴眼睛说道:“不清楚,我走的时候她正好端端在那里洗衣服。”
“既然不是小姐你那便好。”小欧一边将果篮放在桌子上,伸手递了杯茶在陈休思手上,才接着说道:“尝尝这茶,是老爷京中的一个故知寄过来的。”
“故知?”陈休思端茶的手不自觉的怔了怔,问道:“哪个故知?”
“听说是官场上的朋友。”小欧也看出了自家小姐听说“京城”二字时表情的微妙变化,便接着说道:“放心,小欧刚刚打听过了,就是老爷的一位朋友,不是当今那位!”
自从离开京城后,陈休思身边的人都很少在提京中的事情,也不再提有关于周复霆的任何消息。就连周复霆的名字,都成了这陈家最不能提的禁忌。
“嗯!”
陈休思点了点头,终于将茶杯放在嘴边,开始喝起了茶来。
她一盏茶还未喝完,便听到了外面传来邱家媳妇杀猪一般的声音:“陈休思,你给我滚出来。”
紧接着,便有家丁匆匆跑了进来,那家丁满脸通红的站在原地,说道:“小姐,邱家媳妇过来了,死活说要见你,小的们实在是拦不住了,您要不还是出去看看吧。”
陈休思看了眼那家丁的样子,便知那邱家媳妇定是又撒泼了。那家丁满脸的抓痕,一看便晓得是被邱家媳妇挠的。
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想当初在那京城中,有谁敢在陈家的地盘上撒野。如今,竟连一个小小的泼妇都敢来陈家门口叫嚣。
“砰!”的一声,她将茶杯狠狠的放在了桌子上。
一旁的小欧不自觉的抖了抖,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自家小姐这样生气了。上次她这样生气的时,还是陈母刚刚离世,翠云在陈家胡作非为的时候。
“知道了!”陈休思冷冷的道:“你先下去吧,我这就出来。”
“小姐?”那家丁刚走,小欧便一脸担忧的走过去拉着陈休思的手,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陈休思站了起来,一边朝外面走去,一边对小欧说道:“不过一个泼妇而已,本小姐还是对付的了的。”
就算如今她虎落平阳又怎样,可是虎便是虎,就算猫再强悍,也不是虎,更不要说想与虎相抗衡。
陈休思走出门来,看见的便是邱家媳妇在陈府门口指手画脚的样子。她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只是头发依旧是湿漉漉的,看上去狼狈无比。
“呦!”陈休思扬了扬嘴角,一脸不屑的对着邱家媳妇说道:“邱大嫂,你这是怎么了,搞得如此狼狈?”
“你……”邱家媳妇一看陈休思出来了,立马用她那圆溜溜的大眼珠子瞪着陈休思,恨不得能将陈休思吃了。
她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指着陈休思说道:“你还敢问我怎么了,都是你这小贱蹄子做的好事。”
陈休思好歹也是陈家大小姐,在京中横行霸道了多年不说,更是做过礼王妃的人。
当初周复霆在江州生死不明,她又刚刚住进礼王府,那时礼王府人心惶惶,还不是她一人将礼王府治理的有模有样,直到周复霆归来。
那么多大场面她都见过了,又怎么会怕区区一个乡野村妇?
她淡定自如的伸手扶了扶自己脑袋上的珠花,挥了挥手说道:
“邱大嫂您说话还是注意些的好,休思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又怎能经得住大嫂您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呢?”
“污言秽语!”陈休思的话成功的激怒了邱大嫂,不知是冷的缘故还是气的缘故,总之她浑身都在发抖,可是她嘴上依旧不饶人的说道:
“什么叫做污言秽语,若不是你这小贱蹄子招惹我,将我推进了那河水之中,我又怎会骂你?”
“将你推进河水之中?”陈休思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接着问道:“休思没听错吧,休思何时将你推进了河水之中?”
“哼!”邱家衣服伸手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几个妇人,得意洋洋的对陈休思说道:“就知道你不会承认,所有我特意带了证人。”
说罢后,仿佛还嫌事情不够大一样,又伸手招呼了周围看热闹的乡亲们,要喝道:
“乡亲们快来看啊,这陈姑娘将我推进了河水里还不肯认账,不过她不认没关系啊,这同我一起浣衣的刘大姐和张小妹可都证人,乡亲们快来帮我评评理啊。”
陈休思站在原地,目光冰冷,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般看着邱家媳妇,嘴角扬起了一个不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