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伶俐拿出来的这牌子,凌若并不陌生。
“这不是知魂牌吗?我记得你们黎家,对进黑森林秘境的修士们,卖过这个。”凌若惊讶地对黎为天说道。
男人点了点头,说道:“知魂牌不是黎家专有。各门派的弟子,都会在山门留下和自己灵魂息息相关的东西,好让门派的人知道,自己是生是死。有些用魂灯,人死则灯灭。有些用生死薄,身亡则名消。而最常用的,其实就是知魂牌,人死则牌碎。”
现在,霍伶俐摊在手心的那面知魂牌,上面有一道深深的裂痕,差点将整面知魂牌分成两半。
“木师姐虽然离开门派十几年,但我师父一直还保留着她的知魂牌。不久前,我发现木师姐的知魂牌变成这样,知道她应该出了事,实在是坐立难安,便到处打听她的消息。然而却一无所获,最终我打听到许治的下落,一路找到了落月城。
“我怀疑我木师姐出事跟许治有关,所以,才偷偷进城,想暗中查探此事。只是,我没想到,许治那段时间竟然一直不在城中。”
“霍道友,刚刚那些像是风声的声音,是不是跟你木师姐有关?”凌若问道。
霍伶俐露出心疼的表情来,“我来到落月城之后,一直在打听我师姐的消息。但是,她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许家无人知道她的下落。我也怀疑过,她根本就没跟许治来落月城。但是,她为了许治,连做为最后倚仗的师门都抛弃了,怎么可能没跟他在一起!
“而且,许家能当上落月城十大门派,凭的根本就不是自家的底蕴,而是一些珍贵的丹药!这些丹药,我查看过,分明就是出自于我木师姐之手!可惜许治不在家,我闹了几次,也没得到木师姐的消息。后来,总算让我得知了一个消息。
“许家有一位老人告知我,从十几年前开始,百骨塔偶尔在夜晚,会发出一些古怪的声音,如咽如泣,后来就传闻,有人被许治锁到了百骨塔里面,终年不得见天日!这些声音,就是那人的哭声!”
凌若表情凝重,“你怀疑那个被锁在百骨塔的人,是你木师姐?”
霍伶俐因为愤怒,艳丽的脸都变得微微狰狞起来:“除了百骨塔,许家其他地方我都查过,没有我木师姐的下落!所以传闻很可能是真的!我潜在许家多日,等到这声音出现的时候,决定闯一闯百骨塔。但那晚我的运气极为不好,没探到消息不说,自己还受了重伤,后面只能出城。”
那呜呜咽咽之声,又一次传来,霍伶俐一想到这有可能是木玲珑的哭声,就心中煎熬,根本坐不住。
“不行!我等不到下半夜了,我现在就要去那百骨塔看看!”
凌若急忙将她拦下,“霍道友,你好不容易才进了城,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不说许家,就是整个落月城,大部分的修士都还是清醒的,你在这个时间点去闯那百骨塔,说不定落得跟上次一样的结果!你要真的为你木师姐着想,就不该乱来!”
被她这么一说,霍伶俐颓然跌坐回椅子上。
凌若和黎为天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担心,不由悄悄地出了院子。
“霍道友这样,我怕她会冲动行事。”凌若担忧地说道。
“她想去闯许家,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今城中有郑搂玉坐镇,她就如同刀尖上跳舞,稍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如果她再被情绪所控制,原本九死一生的行为,便是十死无生了。”黎为天表情凝重。
凌若迟疑着,终究还是放不下,忍不住说道:“要不,我们明日再去郑府?有我们留下来提醒,她应该不会冲动到提前去许家。”
男人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你想留便留,左右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时间。我们明天一早便去郑家,运气好的话,当场要回大龟,我们就直接出发,也不算耽搁。”
凌若叹息一声,忍不住将额头抵在男人的胸口,声音发闷:“你说,我们要不要帮霍伶俐一起去闯一闯许家那百骨塔?”
黎为天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我们实力再强些,跟她一起,就是帮忙。但以我们现在的能力,跟着她,最大的可能就是拖她的后腿。指不定她顾及我们,放不开手脚,反而更不利于行动。”
凌若轻轻叹了口气。
霍伶俐这次去闯许家百骨塔,怕是比上次更为凶险,因为这次许治回来了,他可是筑体三层,单单应付他,霍伶俐也是够呛的。
只希望她这次能万事顺利吧。
凌若还在感伤着呢,突然一股灵台威压袭来,黎为天就抱着她趴了下去。
她心头一颤,还以为是郑搂玉来了,结果发现这次的灵台威压比之前感受过的更甚,来人的修为比郑搂玉更高!
凌若差点没晕过去!
怎么这些筑基强者,动不动就喜欢用灵台威压来压她!
幸好她神魂强大,灵台运转稳健,不受这些威压的影响!
不过,来人身份不明,目的不明,她不敢乱动,就这么被黎为天压在身上,假装自己被压得动弹不得。
她一开始还有些担心黎为天被压得受不了。
但是,从男人胸口传来的心跳声,虽然比平时急促了些,但没有乱成一团,她就知道黎为天应该不像普通的炼体修士那样,会在对方的灵台威压之下毫无反抗这力。
怎么说,黎为天现在的识海只有灵台坐镇,尤其是他修炼《破空逐日真经》也有一段时日了,早就不像普通的炼体期修士那么弱。
来人到底是谁?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怎么这些筑基强者都喜欢来找她的麻烦?
凌若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