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凌若对水覆舟的不满达到了极点,她刚想说什么,黎为天突然将她拉到了一边。
而水覆舟的手,依旧直直地指着凌若和黎为天两人原本站着的地方。
他们两人退到一边后,水覆舟所指的人,就成了原本站在他们两人身后的人。
这人,凌若他们也不陌生,正是孙浩坚和孙丰年两兄弟。
孙氏两兄弟,本想趁着何东均纠缠凌若和黎为天,无暇顾及他们的时候,悄悄离开,现在突然被水覆指住,不由顿了一顿。
水覆舟到底是大赛的裁判,孙浩坚自然不能完全当没这回事,但他倒也够镇定,故意左右看了两下,才故作不解地问水覆舟:“这位道友,你不会是指我吧?”
水覆舟严肃地点了点头,“没错!何东均和黎为天打的那一场,你强行插手,想影响最终的比赛结果,原本做为利益受害方的黎为天,没有追究你的责任,而下一场比赛又要开始,我无暇顾及,便暂时放了你一马。没想到,你自己不趁机赶紧跑路,又再一次闹事,这回,我怎么能再放过你!”
孙浩坚的目光沉了沉,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脸上带着和蔼的淡笑:“道友,你这就有点欲加之罪了吧?我和何东均之间的交易,虽然不光彩,但是,大赛主办方,可没有明令禁止不能进行私下交易的。”
水覆舟没有被他的和蔼迷惑住,依旧严肃地说道:“确实没有明令禁止,各参赛选手之间的交易,所以,我们对此,哪怕是看到,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当作没看到的前提是,你们这种交易,是要在上比武台之前,就应该决定好的!他们两人都上了比武台,打了大半天,眼看就要决胜负了,你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和台上之人进行交易,我怎么能当成没看到!”
哪怕是上了比武台之后交易,也应该像凌若和古无澜那样,是台上的两人暗中交易,当事人自己决定的胜负,哪怕是裁判注意到了,也同样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但孙浩坚错就错在,他不是比试当中的当事人,他是无关的第三者,并且,他们这种交易,会损害到当事人之一的黎为天的利益,水覆舟再眼瞎,也不能当作没看到了。
孙浩坚抿了抿唇。
当时情急之下,为了提早解决黎为天,他并没有想那么多。但现在水覆舟要追究这件事,他就必须给对方一个说法。
在刚刚那名紫衣女子,暴露了黎为天是临海城当权者卫家的表少爷之后,孙浩坚就知道,此事不能善了了。
可惜的是,他们到底慢了一步,被水覆舟逮个正着。
如果他们现在难行逃跑,哪怕是逃过了处罚,也不可能再留在临海城,而孙丰年的比赛,也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孙浩坚已经没有比赛的资格了,孙氏两兄弟,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孙丰年的比赛上。
如果孙丰年能在比武大赛当中,有亮眼的表现,到时被大门派选中,等他在里面站稳了脚,再把孙浩坚弄进去,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影响到孙丰年的比赛。
孙浩坚当下便有了决断,对水覆舟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当面提出交易,会是大会不允许的做法,但我也不想用不知者无罪来推卸责任。我愿意跟随你们去大赛的管事处,等候处罚。不过,此事从头到尾,都是我个人的行为,与我弟弟无关。他就留在等接下来的比赛,我自己跟你过去吧。”
水覆舟脸一沉。
这孙浩坚倒也聪明,现在是打算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下来。
但是,水覆舟认真想了想,好像从头到尾,确实都是孙浩坚一个人出头,孙丰年在他的身边,就跟个事外人一般,从和何东均交易, 到刚刚打发何东均,他都没有插手。
虽然水覆舟知道,孙浩坚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孙丰年铺路,但现在没有证据,水覆舟也不想绝人后路,便点了点头。
一边的孙丰年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孙浩坚一个眼神扫过来,他就闭上了嘴巴。
而另一边的何东均则急了起来。
他现在想拖下水的人,是凌若和黎为天,不是孙浩坚啊!
虽然他也恨孙浩坚,但是,孙浩坚都已经输了比赛,再处罚,最重的估计也就是被赶出临海城,这对何东均来说,心中的怨气一点也消不了!
现在唯一能解他的心头之恨的,就是黎为天和凌若这两人,战绩取消,不能再参加比赛。
“不是!裁判,你不能这么偏心的!刚刚和我起冲突的,明明就是黎为天的凌若两人!你凭什么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