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晚上披的,不需要做的针脚细密,所以她剪了一大块布,只在肩膀处把兜帽留出来,又照着自己的身高剪出长短就开始缝制。
下午时这件简易斗篷就做好了,她一看时间不早了,赶紧出门在刘春岚那儿吃过饭,往回走时又买了几个肉包子,到家后开始给包子加料。
与此同时,远在京城的刘猛也收到了徒弟的来信,看完知道自己弟子吃亏了,写信是跟他告状加求救的。
但问题应该不太严重,没见这丫头你通篇都有用毛笔画的各种表情,有哭有笑的,还有扶额的,嗯,如假包换这是徒弟写来的。
他拿着信斟酌了一下,还是拿给陆少安看了。
毕竟徒弟问陆大人的帖子在县令那里有没有用?这个问题只有陆大人能回答,为了徒弟,他豁出去问一下?
自己在京城是个小队长,但手伸不了那么长,远水解不了近渴,要是想把县令的如意算盘打碎还得陆少安出面才行。
当陆少安看到夏樱这封信时,遥远的记忆又浮现出来,那个狡黠,胆大,心细又果敢的丫头遇上麻烦了。
当他看到信纸上各种各样的表情包时没忍住笑了,这丫头一直这么乐观又搞怪。
罢了,好歹也曾经把自己叫过爹(五行兵马司门口哭嚎喊爹),怎能放任不管任由别人欺负呢?
沉吟了一下,他想贾吾伦抢功,夏樱修堤坝,估计下边那些官员以为天高皇帝远,所以只手遮天,把地方上的东西都恨不得占为己有!
现在边境正在打仗,皇上没把全部精力放到吏治上,致使有些官员官官相护,中饱私囊,打仗就是打钱,不能再让这群蛀虫继续剥削百姓了,想了想他心里有了主意。
对刘猛说:“行了,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不用管,我来办。”
刘猛听自己的上官这么说,心里也安定了,马上告退出去给徒弟写回信了。
陆少安则拿着夏樱的信匆匆进宫了。
他本就是皇上的伴读,想见皇上自然比别人方便,皇上正在批阅奏折,听大太监禀告陆少安求见,皇上正好累了,随口让人通传,陆少安进了大殿,一番磕头见礼之后,皇上问:“陆卿前来所为何事?”
陆少安简明的说了一下夏樱的情况,让皇上先回忆一下之前抓细作的事儿。
跟着他把手中的信呈上,让皇上查阅,皇上看了半天奏折心累的不行,看到陆少安呈上的这封图文并茂的信后,立马被内容逗笑了。
看完他对陆少安说:“这倒是个有趣仁义的丫头,回去之后没带多少银子还能念及乡邻,要是我大梁子民都像这丫头一样,何愁我大梁不能国富民强!
只是,这贾吾伦是个什么东西?竟无耻至此!”
陆少安听皇上这么说,明白皇上还记着夏樱,这就好办了,听皇上的语气也是向着夏樱的。
他心里琢磨一下,回道:这丫头说过,贾吾伦是举人出身,靠家里打点才到安阳县当官的,当了八年县令没动位置,说明他也不是个有能力的。
微臣看后也很生气,丫头是仁善之人,念及乡邻做好事儿却被人这样折辱,她至少认识我,能找个地方告状,那么那些没有背景的百姓碰到这种事该怎么办?
正因为有这种祸害,大梁才迟迟不能迈入强国之列,其实这本是一桩小事儿,一个区区县令,微臣本也不想惊动皇上,但微臣想到我大梁此时正有千千万万这种贪官在贪墨,在想尽办法侵吞百姓的财产和心血,若是放任不管,长此以往,那……微臣细思极恐呀!”
他这番话说完,崇武帝仔细一想,顿感不好,自己在案前辛苦操劳,自从登基几乎没有一日轻省,各地每天呈上来的折子能攒一米高,成日里案椟劳形,呕心沥血竟好过了这群贪官污吏。
崇武帝觉得这个不能忍,再说陆卿说的对,如果继续放任这群人动摇国本,那岂不是跟前朝一样了吗?
想到这里,崇武帝觉得确实该采取行动了,他问陆少安对此有何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