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给我狠狠地打!”
被拖到货箱后面的科托格鲁,虽身受重伤,但什么都不及打死穆拉德这件事情重要。
穆拉德不死,死的就是他。
他没想到自己貌似跌跌撞撞的蛇形走位,竟然还被对方给打中了。
这外国军队也太猛了。
莫非他们就是最近传说的那个来自东方大明帝国的雇佣军?
但无论如何,这已是个你死我活的局。
科托格鲁都顾不得自己的伤口,一个劲催促着士兵们加强攻击。
就在这时,一声暴喝如晴天霹雳在他身后响起。
“逆贼受死!”
身上已经穿了两个窟窿的科托格鲁,只感觉后背一阵火辣刺痛,已经撕啦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顿时满脸惊惧,转头一看,只见犹如杀神一般的穆拉德已到眼前。
那庞大的身影遮住了他的视线。
科托格鲁只看见一道白光闪过,脖颈一阵剧痛传来。
然后他眼前的穆拉德好像翻倒,就连旁边的一叠货柜也跟着一起翻倒,一切在眼前迅速模糊,最后归于永恒的黑暗。
科托格鲁,卒。
身旁护着他的几个海军士兵,也被穆拉德的亲卫给砍翻了。
穆拉德俯身捡起科托格鲁血淋淋的头颅,跳上货柜顶部,高高举起头颅,面向一众海军士兵高声大喊。
“看清楚!”
“科托格鲁已经死了!”
“我,传大的苏丹,穆拉德,知道你们都是被这个贱人欺骗的!”
“所以,我决定,宽恕你们的罪过!”
“现在,立刻,马上!”
“放下武器,让我看到你们的态度!”
一众海军士兵见状无不愕然。
这时海军少将乌拉诺斯·提坦终于认出了穆拉德,不由大惊。
他可没有科托格鲁那样的野心,对王室还保有一份忠诚。
他当即将手中武器一丢,对手下士兵喝令道:“这真是我们伟大的苏丹,快把枪放下!”
说着转身,匍匐上前朝穆拉德大拜。
“尊敬的苏丹,罪人乌拉诺斯向您忏悔!”
“我有罪!我被科托格鲁这个魔鬼蒙蔽了双眼,竟然对您发起进攻!”
“请您看在真主的面上,饶恕我这罪人吧!”
穆拉德闻言用弯刀指向他:“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乌拉诺斯:“回苏丹陛下,下臣乌拉诺斯·提坦。”
穆拉德:“现在海军中是什么职衔?”
乌拉诺斯:“下臣现为海军少将。”
穆拉德:“好,从现在起,你是上将了,代替科托格鲁统领我奥斯曼帝国海军!”
乌拉诺斯闻言难以置信,小心脏狂跳,差点抽抽过去。
这样的好事,他是做梦都没敢想!
回过神来,当即大拜高呼:
“万分多谢伟大的苏丹无上的恩赐!”
“乌拉诺斯向您保证,一定竭尽全力像威武的巴巴罗萨司令一样,为您打造出一支横扫欧亚的无敌舰队,再创帝国辉煌!”
海军士兵们见状,也都齐齐大拜,忏悔自己罪过,赞美苏丹的伟大。
穆拉德当即把科托格鲁的头颅丢到乌拉诺斯身前。
“把这贱人的尸首吊在海港城门口,我要让那些藏在阴暗角落里的老鼠们看到,这就是反叛的下场!”
乌拉诺斯:“是,我伟大的苏丹陛下。”
说罢当即安排人拖走尸首,自己则上前要去搀扶苏丹下货柜。
穆拉德哪里用他搀扶,直接一纵而下,将弯刀上的血迹擦了擦,还刀入鞘。
“你速去安排运兵船,我要带着咱们奥斯曼最尊贵的客人过海峡!”
乌拉诺斯:“是,伟大的苏丹陛下!”
说罢,赶紧转身去吩咐。
这时,信王和李定国等人也缓缓走了过来。
穆拉德赶紧迎上衷心感激:“多谢兄长相助,使我穆拉德得以诛杀逆贼,安然度过这第一关。”
信王豪气道:“都是兄弟,客气什么,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
穆拉德:“兄长教训得是,走,咱们去登船,准备过海峡!”
信王:“好,兄弟先请。”
穆拉德:“兄长,请!”
二人并肩而行,穆拉德态度恭敬,与刚才斩杀科托格鲁时的杀神模样判若两人。
一众海军士兵见到这一幕都不由啧啧称奇,纷纷议论这位异族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若是让他们知道他是自己苏丹的结拜大哥,不知是何感想。
穆拉德二人才走出没几步,身后就传来叫喊声。
“伟大的苏丹陛下,等等您的仆人爱维亚吧!”
穆拉德闻声停步,回头看去。
只见满身脏污的在两名神机营士兵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穆拉德大感惊讶。
“爱维亚,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爱维亚:........
我能告诉你啥?
我敢说是你带人给我踩的吗.......
“多谢苏丹关心,我没事,没事,只要陛下您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穆拉德朝海军士兵一招手:“来人,快快把爱维亚抬上船!”
几个士兵闻令,当即过来将他给抬走。
穆拉德主要看他一瘸一拐的耽误时间。
众人继续赶往海军基地登船。
这一战开始得仓促,结束得也很匆忙。
大明雇佣军基本无损,奥斯曼海军倒是挂了两三百人。
还好战斗结束的早,不然信王安排上迫击炮的话,奥斯曼海军恐怕就所剩无几了。
海军士兵们在清扫战场,处理着自己战友的遗体,伤悲之余,不由对科托格鲁这个差点带他们掉落深渊的反叛者,更加痛恨。
另一边,大明雇佣军则在海军基地,花了将近一个小时,装满了几十艘运兵船,兵马和车辆才陆陆续续登船结束。
运兵船队开始启程,缓缓向海峡西岸驶去。
信王和穆拉德等人在头号战舰上领着船队前行。
这是信王第二次见到大海,也是他头一次乘坐战舰入海,心情依然激动不已。
这海峡虽然最宽处有三千多米,最窄处才七百多米,但是从海港城海军基地出发到达,西岸伊斯坦布尔码头还是有个三、四公里。
视觉上看着还算开阔,凉爽的海风吹来,让信王不禁想起了当初在大沽码头看宝船敖广号入海的场景。
跟敖广号比起来,现在坐着的这艘桨帆战舰实在是连一半大小都不到。
咱大明的宝船何时也开到这边来遛一遛就好了。
这还没感慨多久,船队就已经到达了西岸。
大部队又花了一段时间登陆西岸,开始往伊斯坦堡布尔城进发。
码头距离城墙不过二里路,很快便见前方尘头大起,有大队兵马前来。
穆拉德不由眼神微冷。
“是近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