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众人看到太子忽然会站立行走都很欢喜,但看到他抓住朱由校的左轮枪不放,又有些不知所措。
张嫣见状吓一跳,快步上前略带埋怨道:“陛下,这大喜的日子您怎么还带这东西来呀!”
说着赶紧把太子的手给扒开。
朱由校也是一脸无奈:“朕都带习惯了......”
小家伙失去了心爱的宝贝,顿时哇哇大哭,哭声嘹亮,响彻乾清宫。
他一边哭得涕泪横飞一边不停向朱由校腰间不停伸手扒拉,任凭张嫣怎么哄都哄不好。
小家伙越哭越大声,朱由校无奈只得把子弹退下后,拿给他把玩。
左轮枪一到手,那三四斤重的枪身,差点把小家伙的腰给闪了,可即使是这样,他依旧不肯撒手。
抱着枪,趴在地上,玩的不亦乐乎,连哭声也止住了。
众人快要被他哭声刺破的耳膜,终于得以拯救。
张嫣见状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能将他和枪一起放到桌上,任他玩耍。
孙承宗、袁可立和张维贤等武官,见到太子好火枪,不禁心中大喜,而文官们也都忍不住摇头叹息。
朱由校却是一脸无奈。
儿呀,你摸枪有啥用?
你爹我都已经把这天下的国家,都给敢服了,你以后还能打谁?你这是要上天打三体人呢.......
朱由校甩甩头,随他去吧。
当即对众臣道:“都是小插曲!小插曲哈!太子抓周仪式结束,众位可以入座,咱们即刻开席。”
温体仁带头贺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太子喜爱火器,兆示我大明武德充沛,长盛不衰!”
众臣跟着附和:“兆示我大明武德充沛,长盛不衰!”
朱由校:“好好好,承大家吉言,都入座。”
“奏乐,起舞,开宴!”
继而一派歌舞起,众人在喜庆地气氛中,吃吃喝喝,敬酒祝贺,闲聊着。
宴席当中,太子朱慈燚一直把玩着他老爹的左轮枪,咯咯笑不停。
但是朱由校一旦要把枪抽走,他立马瘪嘴要哭,整的没办法,只能把枪送他了。
总的来说,这场太子周岁宴还是在一片喜庆氛围中圆满结束了。
君臣尽欢,尤其是罗刹国使臣费奥多,那肚子更是吃得滚圆,相当满足。
次日,八月初九,例行朝会。
静鞭三响,百官从皇极门广场依次往大殿上走。
吴淳夫正小碎步往上阶梯上走,忽然感到老腰一痛。
“哎哟!”
转头一看竟是郭允厚,不由大怒。
“郭老抠,你干什么?你要谋杀朝廷命官啊!”
说着揉了揉疼得不行的老腰,一顿龇牙咧嘴。
郭允厚一脸惭愧:“不好意思哈,郭大人,老朽近来感觉身体孱弱,脚步虚浮。”
“刚才脚下一滑,不小心撞到您了,实在不好意思哈!”
他嘴上虽如此说,心中却是暗暗得意。
叫你个老泥鳅前天忽悠老子,这回让你吃老子一肘子,算你还账了。
吴淳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身体不行就赶紧请假回家养病,别出来祸祸人......”
工部现在今非昔比,他跟郭允厚说话都硬气了,况且这腰上挨了一肘子,那是真疼,真来气了才会说这样重的话。
郭允厚还没来得及回话,前面温体仁走到一半,转身发现几人落下一大节,不由轻斥道:
“你俩磨叽什么呢,耽误了上朝,让陛下久等,老夫可要参你们了!”
“来了!来了!”郭允厚应和着一步就跨两个台阶追上去。
吴淳夫看了不由一愣,这特么哪有脚步轻浮的样子?
气得他不由一阵大骂,只不过光动嘴型,没有声音。
毕竟这里不比午门外,再上两步就是皇极殿了,在这里开骂,那就有些君前失仪。
只得气愤地揉着老腰跟上去。
皇极殿内,行礼已毕。
朱由校看向郭允厚开口道:“郭爱卿,听闻你最近身体虚弱,脚步轻浮,是不是染病了?”
“要不,朕给你放个假回家好好休养一阵子?”
郭允厚连连摆手:“不用不用!陛下如此挂怀,臣感动不已。”
“臣为了能多多为陛下分忧,为大明出力,天天都锻炼身体,身子骨硬朗得很呢!”
“不信,您看看。”
说着直接朝堂上扩扩胸,蹦跳两下。
这两下,给吴淳夫看得真叫一个咬牙切齿。
朱由校见状点点:“如此甚好。”
说罢看向众臣:“诸位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礼部孟绍虞出列:“启奏陛下,太子周岁宴已过,那使臣费奥多也该是时候返回罗刹国,安排沙王朝觐事宜了。”
朱由校:“此事,你礼部安排就行。”
孟绍虞:“遵旨!”
吴淳夫将视线从郭允厚身上收回,做个深呼吸,调整一下情绪,这才出班奏道:
“启奏陛下,今晨别失八里传来石油勘探队传来喜讯。”
“经过一年多的勘探和挖掘,于今日凌晨终于出油,井深两百六十米。”
一讲到这些,他脸上顿时神采飞扬,把刚才郭允厚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果真如陛下所言,那别失八里蕴含着极其丰富的石油!”
朱由校闻言大喜:“很好!如此一来,连同三岔河卫等油田在内,我大明如今已经有三处大油田了。”
吴淳夫道:“是呀,陛下,这石油当真是个好东西。”
“除了能炼出汽油、柴油等燃料之外,竟然还有能用来做沥青,和煤焦沥青一样都是用来铺路的好材料啊!”
朱由校:“铺路上面,你们工部多研究一下,今后路面硬化还是要以沥青为主。”
吴淳夫:“臣遵旨。”
此后无要事,散朝。
朱由校跟着吴淳夫来到城外工部的试车场。
迎面走来一人,他并不认得。
只见那人心情激动地来到他跟前,伏地大拜 。
“小人张弛,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