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嘴。”冷冰冰的声音倒是清脆的很,就像是金属。
兔子抬眼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人型生物,然后再一次用力咬了一下那条胳膊。
这一次,她感到自己的身体腾空而起,然后似乎飞过了很长一段距离,最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饿。
生存的本能让兔子又一次扑向她的猎物。
然而她没能再咬到那条白暂的胳膊。
那条胳膊的主人轻轻松松的绕到她的背后,一把揪住了她的后衣领。
“你饿了?…viver?”ciffer看了看兔子衣服上的吊牌,小声拼读了一下那个名字。
viver在挣扎反抗了一路后终于还是被跟着导航走了一路的面瘫扔进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个地方…
viver敏锐的嗅觉在瞬间捕捉到了食物的气息。
食堂!!!
饥饿的兔子欣喜若狂的挣脱开面瘫的控制,然后四肢并用的冲进食堂。
然而饥饿的兔子并没有注意到食堂上大写加粗的“S+”。
S+特供食堂。
这不能怪ciffer,他只认识这么一个食堂,而兔子又并不听话,于是在兔子冲进食堂的一瞬间就被无数对准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吓得呆在原地瑟瑟发抖。
不具备生命意识的S+的主动技能,面对不能识别为同胞的生物,直接,歼灭。
四面八方的子弹。
枪林弹雨。
viver缩成一团,闭上眼睛。
她看见死神在向她招手。
然而她还活着。
一阵子弹撞击金属的响声过后,viver小心翼翼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一片金属翼挡在她的面前,是那个之前被她袭击的面瘫。
“这是什么,ciffer?”僵硬的电子音。
“宠物。”清脆的金属声。
ciffer养宠物,这没什么稀奇的。
全基地都知道ciffer的私人领地就是个动物园,洁癖养动物,这在整个D.R.U都是个娱乐头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众多的S+在得到答案后纷纷恢复常态,继续各自的午餐。
ciffer向往常一样把自己的伙食取出来,然后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把盘子推给两眼放光的兔子——反正他不喜欢吃饭,他有厌食症。
“饿了要吃饭,不能咬人。”
兔子在ciffer震惊的目光中吃掉了食堂所有的剩菜。然后在无数S+的死亡瞪视下瑟瑟发抖着跟着面瘫走出食堂。
ciffer非常想丢下这只咬人的兔子。
但是兔子很明显的对食堂里的那些S+表现出恐惧。
兔子跟着他走了一路。
他快她也快,他慢她也慢。
最后,在把可怜巴巴的兔子关在门外后,ciffer最终还是在良心的谴责下开门把那只兔子放进了屋子。
大不了明天再把她送回去。
ciffer在心里这样想着。
当然,这个时候的他还不会知道他已经做出了一个让他倒霉了大半辈子的错误决定。
viver。
X区高危次品。
特征:饕餮。
果然捡回来个祸害。
ciffer在秉承着绅士原则把床让给了那只貌似是雌性的兔子,委屈自己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上后惊奇的发现自己的枕头消失了。
然后在他发现viver的嘴角还残留着几根羽毛的时候,他突然产生了一种把这只兔子扔出去的冲动。
受到惊吓的viver一见到ciffer就四肢并用的往墙角爬,她感觉嘴里有什么东西毛毛刺刺的,然后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晚上做梦吃的软软乎乎的蛋糕究竟是什么了。
“枕头呢。”冰冷的金属声。
“不知道…”红色的眼睛怯生生的盯着对面的人。
“真的?”语气上扬了几分。
“真的!”表达自己的决心一般使劲地点点头。
枕头的确是被吃掉了没错。
ciffer在一种反正马上就会送她走,枕头也不贵的心理之中,选择放过了她。
看一看把自己怼在墙角的viver,真的很像兔子。
果然还是那句话,他喜欢动物,可动物都不喜欢自己。
“饿了?”
“嗯。”
“都说了饿了要吃饭。”兔子好像不止咬人,连枕头都能吃。
“没…没饭吃。”委屈脸。
“…”说得好有道理。
像ciffer这种洁癖晚期是绝对不会允许别人在他屋子里吃东西的,于是他再一次拉着瑟瑟发抖的兔子去了S+的食堂。
“哟,ciffer。”在路上遇见了金发碧眼的男性。
ciffer对cree点点头示意,目光中有着隐藏不住的嫌弃。
cree这家伙是被炮轰了吗?
ciffer在脑子里画了个问号。
虽然知道他的搭档是刚刚出差回来,但是这样子也实在是…惨不忍睹。
眼前的cree像是逃难一样的狼藉,金色的头发鸡窝一样乱糟糟的糊在脑袋上,衣服破破烂烂布满灰尘。
看起来就不好吃,viver这么想,满脑子都在想吃那只在眼前晃悠了很久的白胳膊。
“…你的衣服怎么了。”ciffer在忍耐许久之后终于还是觉得自己无法忍受cree的造型。
“别提了!”逃难的家伙一拍大腿,大刺刺的往地上一坐,“我说你啊,ciffer,你能不能好好管管你的队员?虽说你这个队长偷懒可以不出任务,但是你也不能由着她胡来啊!”
她?
ciffer抽了下眼角。
“别摆着个臭脸看我,就说你那个植物园里的那个植物小姐呢,skilla,那妮子又他娘的把导弹装反了,怎么样,你看看我,刺激不?打人打的正嗨,你队友给你空投一颗导弹,你以为嘣爆米花呢?”
哦,skilla。
ciffer在脑子里过滤了一下这个名字。
这姑娘他有印象,貌似是个A级成员,级别不高,存在感可是不低——尤其是对于他这种洁癖来说。
要是说这姑娘到底是个什么人呢,那是个植物人,一个植入了植物细胞的彻彻底底的“植物人”,绿色头发,绿色的眼睛,就连皮肤都是绿色的,个子不高,成天穿着个白裙子躺在花园里进行光合作用,嗯,这都没什么特别的,吃飞虫什么的他也能理解,但是为了从泥土里摄取养分把自己挖个坑埋在地里害得他一眼没看到差点在花园里摔个狗啃屎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自从这姑娘分到他的队伍里,他可是没少操心,走路看天是日常,炮弹装反更是家常便饭,姑娘人不坏,就是脑子里少根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