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克希尔的笑容渐渐变淡了，然后他走过来看了看屏幕，系统超载的提示窗口还在闪着。
“这样，我先给你的电脑断开连接，然后我们再去处理。”
“怎么处理，回基督城吗？”
约克希尔断开了电脑与公爵系统的连接，屏幕又转变为蓝色。“我们不回去。”
“那我们用什么跟他们抗争？”
“自然规律。”小虚假域名猫的声音从另一间房传来。
公爵系统超载了，东京和大阪歇菜了。约克希尔将电脑连接上备用系统，公爵系统的第二个心脏。
“那些黑客就不会搜到这里？”
“这是虚假服务器域名，真正的域名是一长串质数，你放心。”
我们要找到能恢复全球气候和地质的初始点，在那里唤醒混沌蝴蝶。
这词用的真不错。
“好了，一切正常。”约克说。
那也不一定，墨菲定律。安德鲁把这话憋在心里。
电脑屏幕显示的宁静的蓝光转瞬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狂躁的红色。在浩大的窗口雪崩中，定格在最前面的窗口显示出几行大字：系统超载。
“操！”约克希尔大叫一声。
“说好的虚假域名呢？吃饭去了？”
“不，他们把这个攻破了。是这样，我们的将虚假域名进行一个特定格式的解码，会得到一个数串，它是维吉尼亚密码和另一种密码的结合体，用密钥加密的密钥本身。最后解码出来是我们这个域名的加密方式和另一个数串，这一次将它解码就是我们的域名了。”
“听起来好像是深谋远略地盯着这个地方。”
“废话，这帮**盯着这个地方至少有三年时间，这个加密方式给你解也得几个月吧。”
“我还给自己留了后路。”
“你说？”约克希尔的话里好像带着绝望。
“你给我做的那个软件，我把它存在另一台电脑里了。”安德鲁从脚下掏出自己的一台内存几乎卡满的旧电脑，费了半天劲儿把它接上电源，调开文件目录。
“就是这个文件夹。”
“programfiles……你还挺有心的。”
安德鲁打开文件夹，用鼠标在那个微软文档上画了一个圈。
“看见了吧？”
“等一下？”约克希尔皱起眉头睁大眼睛，右手的食指指着屏幕，“它消失了？”
“**养的！”安德鲁恨恨地骂了一句。
“那又有什么关系？”
“你不会还有招式留着吧？”
“不。”约克希尔摇摇头，“我也没了。”
安德鲁啪地一声合上电脑，走出房间，找了一张纸和一支自动铅笔，写上几个单词。
“欧洲，亚洲，美洲，南极洲……你把地球七大洲都写下来干什么？”约克好奇地看着。
“我们逻辑推理。”
“这不是你的弱项吗？”
“怪我当年没有好好学习是吧？你不是数学博士吗？”
“我都忘光了。”约克希尔摇摇头说。
“那你说他们会留下哪一个洲？”
“最大的可能性是欧亚大陆和大洋洲。”
“东京和大阪你怎么解释呢？”
“我们看一下哪些国家跟日本有仇。”
“盟军国家都有。”安德鲁努力回想着自己历史学课上学到的为数不多的知识。
“说的也是。”
安德鲁动动笔，又写下这些大陆中几个主要的国家名。
“下一步，哪些国家会被留下？”
“中国，巴基斯坦，英国，法国，德国，冰岛和格陵兰岛。”
安德鲁把这些国家的主要城市写下来，“城市级别的，哪些会被留下？”
“深圳，北京，上海，伦敦，巴黎，柏林，雷克雅未克还有戈特霍布。”
安德鲁把这些单词另外写在一个记事本上，“接下来，按城市重要度论，哪些会被留下？”
“中国的那三个，冰岛和格陵兰岛的那俩。”
安德鲁奋笔疾书，然后把本子装到口袋里。
“咋的，结束了？”
“结束了。”他说，“我们得赶紧找主任去。”
主任的回答让安德鲁和约克希尔极其失望：“继续实行救世主计划”。
一个坐在办公室里的人评价专业技术人员就像从没开过战斗机的空军司令评价一名飞行员一样。用脚拇指都可以想出来，救世主计划没了公爵，就像一个人没了气管一样，这样怎么可能继续实施。
“那我们下一步干什么？”约克希尔问道。
“你还记得我的方程吗？”
“记得。”约克希尔说，“所以呢？”
“你觉得救世主还有没有希望？”
“没有。”约克坐在沙发上，说得很斩钉截铁。
安德鲁把自己的方程写在一张纸上：“话不要说这么绝对。”
“你想干什么？”
“你的程序是怎么编的？水晶弹形式的？”
“废话。”约克希尔的话里带着老司机对新手的嘲讽，“只能这么编。”
“如果用别的语言呢？”
“水晶弹形式是不可避免的，电脑的智商还没有你那么高，只能绕一个弯路展开这个方程。”
你用的是埃尼亚克吗，安德鲁在心里吐槽说。
“所以除了这一步，其他的都很简单，对不？”
“正确。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约克已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接下来一小时约克都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因为安德鲁在疯狂运算，连自己是谁都忘了。最后，约克看到安德鲁满头大汗的递给他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全是微分方程。
“不对，你拿反了。”安德鲁从约克手里拿过纸，翻了一页：“你帮我把这个方程编进去，不用虚假域名，直接来。”
这一次约克只用了三十秒，然后他潇洒地一点存档键：“完事了。”
安德鲁将信将疑地移动鼠标，进入这个程序。他的输入动作十分娴熟。
然后，他看了看结果，拿过一个地球仪来，用马克笔标注了一个点。
波音707客机倾斜了一下左翼，安德鲁从靠窗的座位中清楚地看到了落基山脉。马上要在加拿大的一个机场降落，一定要在初始点漂移之前找到它。约克希尔已经在机场约了一架赛斯纳，如果一切顺利，他们肯定能到。
“肃静！”A9敲了一下身旁的石头，“我们已经清楚工件将要被运送到的地点。杜布拿的人一直在支持我们，克雷机的指示是我们要去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