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中,锦姒因为疼痛加之熬了一宿,脸色更加惨白,她咬着牙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的狼狈,也让自己不晕过去。
锦若看着锦姒受罚,嘴角忍不住上扬,锦川跪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姐姐受罚,看着自己的母亲袖手旁观,看着自己父亲的冷漠,看着这一大家子想要的心怀鬼胎,小小年纪的他第一次这么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第一次对自己的父母心生怨念。
锦姒转过头,看着此时眼眶红红的锦川,看着他咬着自己的唇,似乎在隐忍着什么,锦姒对他露出一抹安心的微笑,锦姒惨白的脸,温柔的眼神,让锦川本就忍着的泪水瞬间掉了下来,他低着头,不让旁人看到他的眼泪。
“墨王驾到!”
随着下人的声音,一个玄色身影走了进来,本想带着萧云楼前往大堂的管家,此时一脸无奈的看着锦盛,锦盛立即上前行礼,也因为萧云楼的到来,杖刑停了下来。
萧云楼没有立即让所有人起身,而是看了一眼被绑着的锦姒,因为是背对着萧云楼,所以他并未看到锦姒此时惨白的脸,收回眼神他才让众人起身。
“二宝醒来找不着娘亲,央着本王前来寻锦姒,没想到丞相府这般热闹。”萧云楼直径走向主位,经过锦姒之时才发现此的锦姒脸上已经没有血色,而她的下身已经鲜血淋淋。
“让王爷见笑了,实在是下官家教不严,让小女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劳烦王爷同世子说一声,锦姒身子不适,晚些时候再去王府请罪。”锦盛自然没有说出具体原因,但是萧云楼的到来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锦盛心中有些不安,世子要见母亲,墨王着人前来请便是,此时亲自前来,锦盛有些疑惑但他可没有这个胆子去询问。
“丞相大人,锦川少爷说了,昨夜我们家小姐是在墨王府,如今墨王莅临丞相府,不如丞相大人同墨王求证一番,可好?”倩儿忽然抬起头,看着锦姒,开口说道,“至于木盒中的信,笔迹是否是我们家小姐的,只要丞相大人去事务所找一找小姐的文书便可知晓。”
“堂堂一国丞相,竟然连查验物证这种事情都不做,直接定罪,真是可笑。”许是见着萧云楼到了倩儿想赌一把,所以这才挺直腰板,直视锦盛。
“你不过是个下人,主子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来人,掌嘴。”还未等王氏开口,苗氏便直接开口,王氏冷冷看了一眼苗氏,心中冷笑,但是她依旧没有开口,因为她知道无论这件事是否正确,这个时候都不是一介妇人开口说话的时候,墨王亲自到丞相府寻人已是匪夷所思,这个时候说的每一句话都得谨慎。
“丞相府原来都是这般办事的,当家主母未曾发话,不过一个二房竟然越俎代庖替主母做决定?”萧云楼忽然开口,声音冰冷的宛如地狱来的一般,“你,抬起头让本王瞧瞧。”萧云楼没有看下跪的锦盛,倒是对倩儿说道。
倩儿深吸一口气,缓缓抬头看向萧云楼,萧云楼也就看了一眼倩儿便移开,屋里又是一阵沉默,不知过了多久,萧云楼才漫不经心的开口:“昨日世子突发恶疾,锦姒在王府照顾世子一夜,本王想着锦姒应当没有通天本事在本王的眼皮底下离开王府,丞相觉得呢?”
锦盛心下一惊,虽然萧云楼说的很漫不经心,但是锦盛为官多年,听得出萧云楼此时语气中的冰冷,也知道萧云楼此时有些不悦。
“本王记得,丞相大人曾经也是一个断案如神的一方知县,看来多年身居高位,丞相大人倒是连审案流程都忘记了。”萧云楼忽然看向锦盛,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愤怒,这让锦盛有些吃惊,冷汗直流。
对此最为震惊的应当是锦盈,在诬陷锦姒这件事情上,锦盈并非第一次做,但是曾经萧云楼从未相助,可这一次,就连他都听出了萧云楼的威胁之意。若是墨王当真帮着锦姒,那日后......锦盈这样想着,眉头不由紧蹙,她更加知道今日锦姒的惩罚只能到此为止。
“是下官糊涂,来人,还不快将小姐放下来》”锦盛陪着笑脸说道。
一旁已经等着的锦川,在听到锦盛这般说话之后,立刻上前,将锦姒从椅子上扶下来,此时因为疼痛,锦姒脸上已经没有血色,萧云楼淡淡看了一眼锦姒,然后缓缓起身,路过锦姒的时候开口说道:“你这个样子会吓着二宝,好生养着,二宝惦记他的娘亲。”
说完便离开了丞相府,锦姒在锦川和倩儿的搀扶下回了自己的院子,萧云楼动作倒是快,倩儿刚想出府找大夫,宫中的太医便到了。好在这顿板子没有伤筋动骨,只是一些皮外伤,修养几日便是了。
而此时,最坐立难安的便是锦盈和苗氏,萧云楼的做法让她们捉摸不透,更让让她们不安。
“娘,这墨王不会是对锦姒那个贱人有什么心思吧?”锦盈很不安,以前锦姒没有任何人撑腰,她想做什么都行,可如今墨王这般举动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不要慌,昨夜锦姒应当真的在墨王府,墨王不过是看在小世子的面上所以才会帮助锦姒,临走前,墨王都不曾看锦姒一眼,不是吗?”苗氏一开始也是震惊加不安,可是仔细一分析之后,他觉得这个理由解释墨王的行为最合理、
锦盈沉思,苗氏说的她自然也想到了,但是她总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墨王是个什么人,要想帮人澄清什么,派管家便是了,自己亲自前来是不是太在意锦姒了,难道昨晚他们两人......越想,锦盈的眉头邹的越深。
原先打算着锦姒受了责罚,锦盛定会找人给锦姒看伤,届时她们趁机在药里面动手脚,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锦姒,可如今来给锦姒看病的竟然是宫中太医,此时她们若在做什么手脚,定会被察觉。
而锦盛,直到此时也未曾来院子里瞧瞧她们母女,锦盈不由得有些担忧,担忧锦若是否能守口如瓶。
“三小姐,不好了,四小姐快被老爷打死了!”一个丫头急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