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事?!”偃师胜眼睛一瞪,开辟空间,操控时间,他心中对黄帝的手段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当年九黎族分别是贪黎、巨黎、武黎、文黎、破黎、广黎、禄黎、辅黎、弼黎;如今这囚黎谷内,也不知道还有几族残存;经过十数代繁衍,更不知道现如今有多少人,我此行的目的,就是尽可能的得到他们的术法。”
唐全皱眉问道,“传承术法乃一族立身之本,就算真让你遇见了九黎族裔,象神怎么确定他们会将术法传承于你?这简直就是与虎谋皮!”
吴仲轩一怔,踟蹰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象神只是说我体内血脉与九黎族血脉相近,他们会将我当做亲人看待。”
吴仲轩的说辞含糊不清,唐全察觉到了潜藏在他眼眸深处的躲闪,他应该是有所隐瞒,又或者象神的布置,连吴仲轩自己都不清楚。
“哈哈,象神这个想法,还真是超凡脱俗!”偃师胜调侃道,“看来此次囚黎谷一行,吴兄你的经历定然是最精彩的一个了!”
吴仲轩苦笑着摇摇头道,“我可不敢有这个想法,一旦进入里面,先保证能活命再说!”
唐全看了一眼白羽青,玩味道,“象神打一开始就给了你两方玉符,这是知道羽妹会来找你吗?”
白羽青脸一红,拉着吴仲轩的手娇羞不语。
吴仲轩讪讪道,“这应该是象神怕一方玉符失灵,多留一个给我备用吧?”
“哈哈,有可能!”、
“象神顾虑果然周全、深远!”
“唐全!”偃重从腰间取下一方铁牌,长方形,黑灰色,只巴掌大,正面刻着一樽丹炉,背面斜刻着一个葫芦,“这是俞济的信物,你若找见他,把这个给他看,他一定会尽力救治!”
“谢过伯父!”
。。。。。。
太康行宫内,风齐父子、葛伯通父子、涂山珩、湛北麒数人恭敬的站在太康身前,色从面恭,躬身倾听。太康坐在桌案前,桌案上摆着四只铜鼎,与分发给唐全等人的一模一样,只是颜色略有些不同。
太康指着铜鼎,对众人说道,“你们四人先将此鼎炼化。”
风叱四人走了过来,将铜鼎纳入手中,割破手指,一滴鲜血落入铜鼎内,不一会儿,借助铜鼎,四人神识中浮现了两幅画面,一大一小,小的画面只有一个数字,零;大的画面上,呈现着数百个光点,如繁星般分散着,亮度有深有浅,还有部分光点在移动。
风叱心中一动,已然想到,这些光点估计就是代表着已经炼化了铜鼎,要参加此次试炼的修士了,它们的亮度就是代表境界,这幅画面就是一副活地图。
“你们应该猜到了。”太康缓缓说道,“呈现在你们脑海中的两幅画,一幅是记录你们此行的分数,而另外一幅,则是代表了此行修士的位置和境界。”
“大王!应该不是所有铜鼎都有这个能力吧?”风齐对此发出了疑问,既然太康已经有了安排,必然是要给己方留方便的。
“爱卿所言不差!”太康微笑着点头道,“本王分发下来的铜鼎,只有你们手中四座有这活地图的功用,其余的铜鼎,只能显示一个分数。如此一来,就能够给你们此行提供诸多便利。”
葛伯通赶忙道,“大王心思缜密,智谋深远!实在让微臣钦佩万分!”
“嗯。”太康微笑着摸摸髭须,很是满意,其余众人赶忙附和,纷纷拍起马屁来。
太康受用够了,整了整衣襟,严肃道,“风叱、涂山珩、湛北麒、葛礼!”
“微臣在!”
“你们四人都是本王的好臣子,此次囚黎谷之行,无论结果如何,一律册封为爵。”
四人赶忙扣首道,“谢大王!”
太康手一挥,一本册子处在四人面前,“这本册子里记载了一些人员的信息,你们好好看看。凡是在这册子上的人,一旦在囚黎谷中遇见,一律杀无赦!”说到最后,太康的语调冰冷无比,他就是要从这囚黎谷开始,彻底清除朝中反对的声音。
“微臣领命!”
待几人离开后,太康独自一人危坐着,过了许久,幽幽道,“苍云,你说这计划能成吗?”
话音一落,太康身前的空气一阵波动,一道黑袍人影缓缓显现,“大王,豫州、荆州两地夜游神众已悉数到了这里,听凭大王吩咐。只是。。。”
“只是什么?”太康似乎极为倚重黑袍人,很想听听他的意见。
太康面前的黑袍人,居然是梁州夜游神殿殿主夜苍云,他与孟涂一战后,居然到了太康这里。
“大王,其余的倒没什么,只是这后羿的深浅,属下实在是看不透,此前去兖州营帐中查探时,更差点被他发现。大王对此人真的如此信任吗?”
“原来你是在担心力量不足的问题。”太康摆摆手道,“这你放心好了,万无一失。”
夜苍云一怔,太康如此笃定,他究竟留了什么后手?他正要提醒太康不可轻敌,但看他一脸焦躁的神情,知道自己要再说下去,必定要产生不愉快了。
“既然如此,那属下就祝大王早日澄清四宇,还天下人一个安宁。”
。。。
兖州营帐内,后羿草草交代了寒豷后,便让他退下了。后羿似乎对这囚黎谷的事情毫不在意,却又火急火燎的将一干下属叫入营帐中密谈去了,搞得寒豷糊涂不已。他匆匆回到自己帐中,早已有一雄壮大汉在那里等他了。
“哥,你怎么来了?”寒豷心中一喜,这名壮汉是他亲哥哥寒浇,早已官拜偏将军,平日里负责巡视王宫各行营,鲜少见面,没想到今日会在自己营帐中出现。
寒浇咧嘴笑道,“我听说你被主上派去参加这次囚黎谷事宜,特意前来嘱咐你几句。”
“哦?可是有什么要紧的要交代?”寒豷心中颇为诧异,按理说要交代的,父亲刚刚在后羿帐中已经交代过了,怎么哥哥又突然亲自过来了?
“嗯,父亲要我转达一句话。”寒浇严肃道,“他让我告诉你,此次囚黎谷中,一定要小心,不用再隐藏实力,可以全力对敌!”
“哦,我知道了。”寒豷将信将疑,不用他说,自从也没打算再隐藏自己的实力。
寒浇看出了弟弟眼中的敷衍,他心中轻叹一声,知道自己再怎么劝也没用,手中多出一件战甲,递到寒豷身前,微笑道,“这件甲胄,你拿去吧!”
“烈焰甲!”寒豷脸色一喜,自家哥哥善于炼甲,却极少出手;自己曾多次央求他为自己炼制一副,他都以公务繁忙为借口推辞,眼下却终于送给自己一套,怎能不喜?
“哈哈,多谢哥哥!多谢哥哥!”
“这件烈焰甲,我费时三个月才练成,已经达到极品法器级别,只要法宝不出,就没有东西能伤到你。”
“哈哈,谢谢哥哥,凭我英魄巅峰的实力,再加上这件烈焰甲,这囚黎谷内,我可以横着走了。哈哈,等我拿到了这平鼎侯之位,到时候咱兄弟俩共享这五百里的疆土。”
“一定要小心!”
“哥哥你就放心吧!”
。。。
三日的时间一晃而过,囚黎谷前,数百年轻人济济一堂,雀跃不已,太康并未出现,组织他们的,是九卿之一的宗伯,姒廑,正宗的王族血脉,由他来安排,也算是妥当。
“我已经打听过了。”偃师胜唐全几人,悄声道,“这次咱们有个对手要注意一下。”
他指着前方风叱道,“那位叫做风叱,乃是当朝大司马之子,英魄后期,算得上是这群人当中明面上的第一高手了。”
唐全不解道,“明面上?啥意思?”
“这个等会再说。”孟津指着风叱身旁的年轻人,缓缓道,“他左侧之人名叫涂山珩,扬州人,英魄后期,右侧两人分别是湛北麒,葛礼,这湛北麒是冀州湛阳之子,也是英魄后期,葛礼就不用我介绍了。”
“葛礼?”唐全眉头一皱,这段时间他屡有奇遇,早已脱胎换骨,成就英魄境,今日再看葛礼,发现他身上的气息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他居然这么快突破到英魄中期了?”只是看这个模样,风叱四人明显是组成了一个小团体,共同进退。
“他们这伙人应该是最有希望夺得侯位的。但还有一伙人也不能小觑。”偃师胜指着姒廑身侧的一伙说道,“朝中太师、司空、宗伯三家或多或少都有宗亲关系,三家世代交好,这次囚黎谷之行,每家都派出了最杰出的后辈,其中以太师虞斯家的虞洛前最强,据说三年前已经达到了英魄后期,还有司空家伯颜、宗伯家姒长槐,不久前都双双突破到英魄后期,他们是风叱一伙人最大的对手。我刚刚说这风叱是明面上最强的人,就是因为这虞洛前的存在,据说他和风叱两人曾暗中交手,不分上下,但这件事两人双手否认,嘿,说不定他还真能抗衡风叱。”
唐全抬眼望去,姒廑身后,足有十余人簇拥在那里,谈笑风生,最中央位置,三名俊秀青年锦衣华服,满面春风,正在轻声低语,交头接耳,不时把目光瞟到了风叱一伙人那里。
反观风叱一伙,正在闭目养神,老神在在,将周围的一干修士当空气,“看来这虞洛前三人并不够自信啊。”唐全心中轻叹一声,虞洛前几人的模样,可完全没有风叱镇定。
“咦?寒豷?!”在虞洛前团体最外侧,唐全见到了与有过一面之缘的寒豷,他似乎也是这个团体的一员,却似乎又与团体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今日他一身漆黑色盔甲,定定的看着囚黎谷的方向,眼中不时闪过精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