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全拉着白羽青后退百丈,远远避开,俞济还嫌不够,弄出来一个青色光罩护住二人,隔绝了外部的视线与神识。
“俞济叔也不过才英魄境,他怎么会有这些手段?”唐全有些好奇,这体表外的青光护罩他也能弄出来,但绝不可能这么随意,更不会有这些个功用。
“俞济叔说他是服用了散功丹药,在辅以特殊功法,才将境界压制到这个地步,他本身可是灵慧境的修士!”
“灵慧境!”唐全一惊,这可是比精魄境还要强上一大境界的大能,和偃重的境界是一样的。
“怪不得!”
唐全心中焦急,却也不敢靠近去看看俞济究竟是怎么个医治法,他来回踱步,却发现心情是越来越焦躁。
“不行,得静心和气!”唐全长出了几口气,俞济既然说没问题,那自己慢慢等着就好,眼下急躁是没有用的。
“那就好好研究研究这樽古鼎吧!”
为了转移注意力,唐全将目光投向中心的那樽巨鼎,这鼎身上流转着道道光晕,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在他脑海中徜徉。
唐全深吸一口气,缓步前进,到了八百丈处,已经举步维艰,唐全席地而坐,道道清音在脑海中回旋,古鼎从内而外,似乎回响着特殊的律动,越靠近,越清晰。
唐全搞不清这股有节奏的律动究竟代表了什么,却感觉到自己腹内圆盘似乎正在跟着律动轰鸣,原先从死亡之谷地底吸纳入圆盘之中的神秘绿色液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化起来。
庞大的能量从腹内散布到经脉之中,在这樽奇异古鼎的威压之下,唐全的修为,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提升着。
“砰!”、“砰!”“砰!”
唐全一步步靠近,随着力量的不断提高,他已经走到了五百丈的位置。
“这声音、律动,真像心脏跳动的声音,莫非这樽鼎是活的?”
古鼎神秘非凡,越靠近,心中那股不明的彻悟感越强,唐全盘膝坐在地上,心脏禁不住的跟着律动的节奏跳动起来。
“咦?这个小娃娃,居然顿悟了!”
俞济扫了唐全一眼,他此刻已经陷入到一种奇妙的状态,天地之间的奥义似乎就在眼前,唾手可得,圆盘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产出能量,而体内的太初始源经也正以从未有过的速度运转起来。
荆山脚下,太康行宫中,此时大殿中的气氛已经完全没有了那份君臣同乐的融洽,变得沉闷无比,如同暴风雨来临前那般死寂,太康危坐在高台上,早已没有了那份淡定从容,涂山珩死了!扬州之地人杰地灵,英才辈出,涂山珩更是其中翘楚,也是自己的胞族后辈,是他将来要重点培养的对象,是大夏未来的肱骨之臣子,怎么就陨身在这小小的囚黎谷中了?这可与自己的计划大相径庭啊!焉能不怒?
“大王!求见大王!”声到,人到,急切的声音打破了殿中的沉静,宗伯娰廑如风一般出现在大殿之上。
太康皱眉不悦道,“宗伯,没有本王命令,你怎么擅离职守了?”
娰廑充耳不闻,单膝跪地,焦急道,“陛下!族中长槐真的陨落了?”
太康阴沉着脸,咬牙切齿道,“不仅长槐,还有伯颜,我家书珩,都陨落了!”
“什么!”娰廑一惊,忽的站起来,指着司马风齐的鼻子道,“是不是你,九黎势微,不可能杀得了我孙儿,一定是风叱做的?”
风齐皱了皱眉头,他儿子风叱的分数已经许久没有发生变化了,他正担忧着,没想到被却娰廑指着鼻子责问了一通。没好气道,“宗伯大人,你说话可要小心些,没有证据的事不要乱说!你孙儿技不如人,也只能认命。”
“放屁!”不待娰廑接话,司空伯靡开口骂道,“为了这平鼎侯之位,就没有你风家干不出来的事,除了他,还有谁能有这个本事?”
风齐反唇相讥道,“哼,群狗乱吠,有辱斯文!”
“你说什么?”娰、伯两人大怒,眼看就要动手了。
“住口!”太康大怒,拍着桌子喝道,“当本王不存在吗?”
后羿一脸微笑,局势正在朝着他预计的方向发展。
“义父,我儿寒豷死了!”
见到寒豷的名字消失,寒浞大惊,腾的站了起来。
后羿微微皱眉,脸上闪过一丝冷笑,忽然拍着桌子大骂道,“风齐,你干的好事!”
葛伯通也站了起来,他帮腔道,“这叫什么话?无凭无据,为什么冤枉司马大人?”
“放肆,三公九卿在此,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的外臣说话?”
“放肆,放肆!”司寇闵均厉声道,“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
殿中大臣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一时之间,嘈杂异常,众人随时都有可能动起手来。
“住口!住口!”太康愤怒无比,自己帝王的尊严被严重侵犯了,他掀翻案桌,怒吼道,“统统给本王闭嘴!”
“哼!该闭嘴的人是你吧!”
一道冷哼声从殿门口传进来,太康只感觉一股热辣的眼光正炯炯的看着自己。
“仲康?”太康又惊又怒,“你不在京畿好好留守,谁让你跑到这儿来的?”
“哼!天下大义叫我来的,看你干的什么好事,只因一时兴起,葬送我大夏多少青年才彦?你这样的帝王根本就不合格!”
“好胆!”太康怒急而笑,“看来你是早有野心,怎么,今日就造本王的反了吗?”
“哼,昏君无道。天下英豪共逐之。你才继位多久,就造出来这么多冤孽,你配不上这尊王位!”
“哈哈,本王配不上?那你的意思是说该由你来当这夏王吗?”
仲康一甩衣袖,冷声道,“哼,众望所归!”
“放肆!”风齐拍案而起,怒喝道,“仲康,你如此无君无父,胆敢出言不逊,犯上做乱,必遭天谴。”
“哼,我看你才是冥顽不灵!”后羿阴冷的声音响起,“太康即位之后,穷凶极恶,奢靡浪费,视万民为猪狗,闹得如今民怨沸腾,百无聊奈!上苍这才降下了如此多的灾祸!这就是上苍要吾等重立新君的预兆!风齐,你要逆天吗?”
“原来你们早有勾结!好一个狼子野心!”
葛伯通指着后羿鼻子骂道,“后羿,你真是狼子野心。大王待你不薄,你居然还要造反?”
“哼,君不像君,那就怪不得臣不像臣了!”
“即使大王有错,作臣子的死谏进言,劝大王迷途知返即可。哪有直接造反的道理?”
仲康不耐,挥挥手道,“哼!多说无益。太康,今日你自行退位,还能保你一生平安!”
“狼子野心。死不足惜!”
“保护大王!”葛伯通一声大喝,立即站到了太康身前。
葛伯通的这句话就像是一个信号,朝中大臣纷纷开始站队,一分为三,大部分竟然站到了仲康一面,小部分护着太康,更有些许大臣冲出大殿,惶惶而逃。葛伯通看了身边的偃重一眼,没想到这个跟自己斗了数十年的人,居然选择站到了太康这一面。
见到大部分朝臣站到了自己身后,仲康得意道,“太康!你如此贪恋权位,就是取死之道。”
“来人,护驾,杀贼勤王。”
寒浞举起长弓,一根漆黑的利箭缓缓出现在弓弦上,森然道,“省省吧,此处的甲士,半数都归降我兖州!”
“嗖!”一支响箭,夹杂着风雷之势,笔直的朝着太康射去。
“!”豫州鼎将长箭挡下,发出宏亮的轰鸣声。
“哼!九鼎,我也有。”
仲康衣袖一挥,大殿之中陡然出现四樽大鼎,散发着股股威压。
“果然是你盗取了九鼎!该死,该杀!”
一箭射出,群臣再也把控不住,元气迸发,战作一团。太康这座宏伟的行宫,眨眼之间,已经瓦砾一片,行宫外的大地上,也早已乱成了一锅粥,无数甲士、修士刀枪相对,搅在一起,无数歌姬、舞女、侍者纷纷逃命。惨叫声、怒吼声、爆炸声夹杂在一起,大地已经被鲜红血染红,每一息,都有无数鲜活的生命逝去。这一场事关大夏江山的变故,就这么阴差阳错,又顺理成章的爆发了。
“呼呼!”
唐全突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眼睛,“真是舒服!”
“唐全哥,你可算是醒来了。你一动不动都三天了!”
“什么,三天?”唐全一惊,自己印象里明明只是过了一小会,“我的境界!”
三天的时间里,唐全已经不声不响的到了英魄中期,圆盘之内,那百亩方塘的液体已经被消纳一空,内部空间爆增三倍,达到了八十余里,建木已经长大了一千八百余丈,那六片叶子和那颗紫色果子又大了一些。
“居然达到英魄中期了!这未免也太快了!”
“哈哈哈,这就是顿悟的魅力!”俞重已经走了过来,“没想到你小子只是跟着这古鼎的律动,就顿悟了,也算够有悟性!”
“俞叔!诗瑶怎么样了?”
“你接好了!”俞济把孟诗瑶交到唐全手中,“她体内、外伤势已然全部治愈,只是精力耗干,神魂还在沉睡,只要一个契机,她很快就会醒来!”
“很快是多久?一天?两天?”
“这个?”俞济眼睛一眯,掏了掏耳朵,揶揄道,“得看天意了,也许你喊她一声,她就醒来了!”
“额。。。”唐全无语了,至少说明孟诗瑶身体已无大碍,就是脱力了而已,想来俞济说得这么轻松,那苏醒应该是极快的事了。
“嗡嗡嗡!”
“咦?这鼎怎么晃动起来了?好像还不足三十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