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9年12月25日,又是新的一年圣诞节,重新被返聘成为情报局探员的画家带着自己的两个手下早早的就来到了第111号啤酒馆外侧。
画家穿着一双老旧的皮靴踩在厚厚的积雪上瞅着还没有开门的啤酒馆,一阵又一阵的热哈气从他的嘴里飘了出来。
画家没有刻意的装扮自己,他之前的衣服就能让他完美的融入这些失业的人群当中。
“老大,过会这个啤酒馆就开门了,也不知道这小啤酒馆里面能藏着什么狠角色!”
“是啊!这个不起眼的小啤酒馆估计也就容纳100多人,完全不够资格啊!”
两名手下点燃了两根皱巴巴的散花香烟,以他们目前的经济实力只能抽这种相对较差的大明香烟。
“走吧!”
“待会不要乱说,进去先看看是什么情况!”
画家拒绝了手下递来的香烟,作为一名日耳曼男性并且经历过战争的老兵,不抽烟简直就是个奇葩。
当初欧战的时候基本上所有的士兵乃至将军都得抽烟来麻痹神经和炮弹带来的恐惧,唯独画家是个奇葩。
刚刚开门的啤酒馆没一会就涌入了不少避寒的人,画家一行人也是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服务生面带微笑的走到三人身旁,虽然他觉得三人不像是什么有钱人,但啤酒馆得有生意才能活下来,哪怕是让这三个人凑钱买一杯啤酒也是值得的。
“你好先生们!请问你们需要什么啤酒?”
“我们这里有独特的巴伐利亚黑麦啤酒和白啤酒,你们是想要什么?”
服务生将菜单递给了三人,一脸窘迫的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满脸都是尴尬。
最后害怕被服务生赶走的画家三人凑钱买了两杯黑啤酒。
“哦,该死的!我们没有多少经费!”
“干活没钱花,这日子可真难过!”
“待会我们让他拿三个酒杯,我们三个平均一下!”
一脸尬笑的三人自嘲着他们三人的处境有多么的艰难。
不一会啤酒上到了,冒着泡沫的啤酒在冬天别有一番风味,特别是当外面还下着中雪的时候。
大概是上午10点左右,画家注意到了有20多个身着工装的人走进了啤酒馆,他们同样凑钱买了啤酒,领头的那名男子像个政客,穿着廉价但十分笔挺的西装。
画家感觉自己的目标来了,于是他招呼着自己的手下往那名男子的位置看去。
“先生们!上午好!”
“我们慕尼黑工人d在这里将会展开一项活动,最近我们的国家并不太平,我需要更多的有志之士加入到我们的阵营当中,向这黑暗的社会发出怒吼!”
“现在请让我们德莱克斯勒先生来给大家讲述一下我们工人d的宗旨和未来的畅想!”
另外一名身着黑色西装戴着帽子的男子起身向酒馆里的客人说道。
淅淅沥沥的鼓掌声响彻在酒馆里,大多数的啤酒客多是抱着观众的心态看着那名叫做德莱克斯勒的话事人。
“先生们!我们魏玛当局根本不顾及我们巴伐利亚州百姓的死活,他们只会让那些柏林人取代我们的工作岗位,那些该死的银行家也不会给我们巴伐利亚州的企业贷款!”
“因此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巴伐利亚州独立出去,不再依附于魏玛当局,我们可以告诉他们,没有了魏玛当局,没有了普鲁士帝国,我们巴伐利亚人民会活的更好。”
“但我们巴伐利亚人民的呐喊被他们叫做民族主义者,魏玛当局镇压我们的百姓,忽略了我们的诉求,在这里我只想说我们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巴伐利亚人民争取自己的利益!”
“我们工人d创建就是为了给广大巴伐利亚人民争取利益的,我们巴伐利亚州的百姓生活的不应该如此苦难!”
“我们需要你们的支持和援助,虽然我们现在是个小派系,一个仅有55人的小派系,但我始终相信如果你们加入我们的话,我们迟早会在慕尼黑议会上占据一席之地!”
“我们会发展成几千人的大d派,我们会拥有10万马克的资产,现在我们需要你们的加入和捐款,请给我们捐出你们宝贵的金钱吧!”
德莱克斯勒在演讲完毕后,招呼着手下拿出礼帽走在啤酒馆里面挨个的向客人们伸手要钱。
看到这一幕的两名手下被惊呆了,这个工人d要不是有几个穿西装的人和那还算不错的演讲,他们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这他妈的跟乞讨的丐帮有什么区别?
唯独画家一人坐在椅子上脸色有些阴沉,不知何他听了德莱克斯勒的演讲后非常的生气,他对于德莱克斯勒提出的让巴伐利亚州脱离普鲁士帝国的言论非常的不满。
“先生,请捐赠一点金钱吧!现在您给我们捐献1马克,日后就会有十马克的回报!”
拿着礼帽的社员走到了画家一行人的桌子旁边,祈求的看着三人。
“抱歉,我们没有金钱,但我们有意向加入到你们的组织当中!”
画家抬头给这名社员说道。
听闻此话的社员一脸的震惊,他没有想到还真有人愿意加入到工人d内,现在的他们没有一点的影响力,唯一的门面就是掌门人——德莱克斯勒先生。
“哦,上帝啊!我没有听错吧,先生?”
“你们真的要加入到我们的组织当中?”
这名社员再次质问道。
“当然,我觉得你们很有前途,有什么疑问吗?”
“加入你们的社团有什么仪式吗?”
画家摸了摸胡子问道。
“抱歉,我们没有任何的仪式,最多能给你派发一张社员证明!”
“德莱克斯勒先生,请你过来吧!这里有三名青年想要加入我们!”
这名社员朝着德莱克斯勒喊了一声。
很快德莱克斯勒就走到了三人的旁边,对于这个拥有漂亮胡子的画家他很诧异,因为后者正死死的盯着自己,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事情或者讲错了话。
“我亲爱的朋友,你叫什么?你要加入到我的组织?”
德莱克斯勒试探性的问道。
“是的!德莱克斯勒先生,我要加入你的组织!”
“我叫画家,曾经是一名普鲁士军人!”
画家盯着德莱克斯勒一字一句的说道。
“欢迎你的加入,画家先生,现在你就是我们之中的一份子了!”
德莱克斯勒伸出右手跟画家握了握手,就在他以为画家只是因为想要加入组织才盯着他的时候,画家却在此时发话了。
“德莱克斯勒先生,你的观点非常的错误,我们巴伐利亚州根本不能脱离魏玛当局的统治!”
“你根本没有搞清楚我们的敌人究竟是谁,我告诉你,我们的敌人并不是你所说的柏林同胞,不是那些所谓的日耳曼银行家,而是那些像蝗虫一样席卷我们整个普鲁士的希伯来人!”
“这些希伯来商人操控着物价操控着资源,我们一切吃的喝的都得经过他们之手!”
“为什么我们巴伐利亚州的商人们没法从银行中获得贷款?那是因为80%的银行家都是希伯来人,我们日耳曼人被这些希伯来人极大的削弱了!”
“你根本不清楚这些希伯来人是怎么操控我们普鲁士帝国的,为什么日耳曼人吃不饱饭,而那些希伯来人既有工作又能吃得饱饭?就是因为他们夺走了原本属于我们的一切!”
“这些希伯来大鱿鱼就是我们日耳曼人的罪人!他们就是日尔曼的帝国的蛀虫,我们必须要赶走希伯来人,只有这样我们日耳曼民族才会有抬头之日,我们的底层百姓就不会再像牛马一样活着!”
“我们必须要尊严的活着,我们必须要认清敌人到底是谁!”
画家慷慨激昂的讲话让在场的所有人有些惊讶,希伯来人是蛀虫,是整个日耳曼民族的罪人,这个原罪理论他们根本没有听过。
巴拉利亚州的工人们还都以为是因为魏玛当局对巴伐利亚州不重视,只想着让柏林地区歌舞升平而忽视了他们的重要性。
“我的上帝啊!我们的老大还有演讲的天赋?”
“我不清楚,这个艺术家还有这样的天赋?怪不得他能够升任少尉,果然有两把刷子!”
两名手下也是吃惊的看着画家,他们感觉自己有些被画家的魅力和才华所折服。
而德莱克斯勒和那些社员们也是非常意外的看着画家,德莱克斯勒本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的握着画家的手。
“我亲爱的画家,你果然是个好苗子!我热烈欢迎你的加入!”
“你的演讲天赋简直就是与生俱来的,你之前有没有练过?”
“我想请你在人多的时候多讲几次,好好的增加我们的影响力!”
德莱克斯勒拉着画家的手,他看向画家的眼神就像是发现了个宝贝,他感觉画家可以当他们组织的喉舌,向众人宣传着新的理论,这套原罪理论特别的吸引人。
德莱克斯勒在听到画家讲述希伯来人是罪人后,他都开始思考希伯来人的危害。
不得不承认这位被幸运女神光顾的青年总是有两把刷子的。
“德莱克斯勒先生,这是我自己通过生活发现总结的!我正在完善我的理论!”
“至于演讲我再看看吧!”
“我们组织的地点在哪里?我们下次的活动在几号?”
画家对于自己刚才的演讲也是有些懵逼,他刚刚的那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完全是脱口而出的,他本人的个性完全不是一个社牛。
“这是一个名片,我们组织的办公地点就在名片上!”
“下次活动日期是下周五,早上10点开始活动,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多来办公室坐坐!”
德莱克斯勒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略有褶皱的明信片递给了画家,后者在接到明信片后点了点头。
画家有一种感觉似乎他这辈子都没法成为一个举世瞩目的大艺术家,但他似乎能够成为一个演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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