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2月4日,纽约佳士得拍卖行。
容纳一百多人的主拍卖场座无虚席。一个光头拍卖师此时正在介绍第一件拍品的拍卖规则和注意事项:“ladiesandgentlemen,大家看啊,这是一件明代的木雕观音,沉香木制,高50厘米,宽16厘米,重2.3千克。底价80万美元,每次加价不低于2万美元,现在起拍!”
只见在拍卖师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尊木制观音。色黝黑,雕琢精细,观音面部表情惟妙惟肖,古色古香。行家都了解,木雕佛像较铜质佛像而言,其艺术价值有更大的升值空间。因为木器容易腐朽,因此能留存至今且品相完好的少之又少,所以木雕佛像较于其他文物是非常罕见稀缺的,更别说眼前这一座保存品质如此完好的沉香观音了,可以说是极品中的极品。
此时,拍卖场中喜欢木器的买家眼见如此难得的一件拍品,不由得各个摩拳擦掌,势在必得。“好,这位先生,出价90万。”光头拍卖师左手抬起,对着坐在主拍卖场中间的一位亚洲男人高兴的叫到,“90万第一次,90万第二次……”“好,这位女士,出价98万元,98万第一次,98万第二次,98万……”
此时,拍卖场中一阵喧哗,众人目光不由得都看向了刚才出价的那位女士。这时,拍卖师又高声叫到:“98万,第……好,这位先生出价110万!”就在大家以为那位女士势在必得的时候,突然又有一位中年男人举起了牌子。
“好,110万第一次,110万第二次,110万……第三次!deal!”光头拍卖师话音刚落,就使劲落下了手中的拍卖锤。与此同时,拍卖厅一阵欢呼,众人纷纷站起来向那名中年男人道贺。
“好的,女士们,先生们,第二件拍品,格陵兰陨石。”拍卖师刚刚成功拍卖完一件价值高昂的拍品,心情大好,说话的声音不由得比刚才兴奋了不少。
“格陵兰,是世界上最大的岛屿,地处北美洲与欧洲的交界处,沟通北冰洋和大西洋。此前人们普遍认为格陵兰人是在维京人到来之后,才开始使用金属制品。可是,近年丹麦考古人员发现,格陵兰地区的先民们早在公元九世纪就已经开始使用从陨石中提炼的金属物质来冶炼工具了。
众所周知,因为地理环境的限制,格陵兰地区的古人很难从自然界中获取金属。而直到古格陵兰人在天外陨石中发现了金属物质后,他们才开始研究并发展出一套原始的金属冶炼技术,自此格陵兰文明就开启了一个新纪元。”拍卖师看着拍卖场中的众人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接着说道。
“经考古人员和地质学家实地考察,判断一千年前降落在格陵兰岛北部约克角一带的这颗陨石,在砸落地球后因冲击力而分裂成了八个碎块。而我们即将要拍卖的第二件拍品,就是这八个碎块之中最小的,却是保留最原始的一块碎片!起拍价100万美元,每次加价不低于5万美元,现在起拍!”
“120万!”没等拍卖师喊价,底下一位买家已经大声的自己喊了出来。“好!120万第一次,120万第二次……”拍卖师兴奋的喊到,“这可是一块开启了文明新纪元的天外陨石,女士们,先生们,120万,第三……”拍卖师的右手高高举起,眼看就要落锤。
“150万!”只见拍卖师眼睛突然放出了闪亮的光芒,对着一位高高举起了牌子的老年男人大喊一声。这位老年男人满脸沧桑,头发苍白卷曲,具备典型的爱基斯摩人特征。而刚才第一个出价的中年男人却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的模样。
“150万,第一次,150万,第二次,150万……第三次!deal!”锤随音落,拍卖师完成了第二件拍品的拍卖。大厅里面一片雀跃,而老年男人的脸上却看不出一点兴奋,依旧是面无表情,冷冷的对旁边向他表示祝贺的人微微点头回应着。
“女士们,先生们,今天的拍卖非常的成功。”拍卖师乘胜追击,兴奋的喊到,“这是,今天第三件拍品,也是最后一件拍品,请大家踊跃竞拍。”说完,只见他小心的拿起了平放在桌子上的几张纸。
众人一看,这几张纸只是材质非常普通的纸张而已,纸质略黄,看起来好像有些年头,可是,就是这几张纸有什么特别之处,能够作为今日拍卖的压轴拍品?众人不由得心中迷惑。
“这份手稿,是1954年爱因斯坦写给哲学家埃里克的一封亲笔信,信中谈到他对上帝的看法。所以,我们叫它——上帝之信。
这份手稿是爱因斯坦去世前一年所写,作为对古特金特的作品《选择生命:圣经中的反抗召唤》的回应。在这份两页半的手写书信中,爱因斯坦回答了宗教哲学的终极问题:上帝是否存在?人们是否拥有自由意志?由此,我们可以看出爱因斯坦信仰一种更宏大的宇宙宗教,他认为上帝能够主宰世界秩序,但不能主宰个人的自由意志。”拍卖师说到这里,环视了一眼底下拍卖席上的众人。
“上帝之信?!”众人一片哗然。
“更为关键的是,在上帝之信的最后半页中,还附有爱因斯坦的关键科学成就——相对论的准备工作介绍。里面介绍了他与瑞士人米歇尔于1913年至1914年期间共同完成的相对论的准备工作。
让人震惊的是,这里面还首次提到了一位中国籍教授,我们不知道他的名字,爱因斯坦在这封信里叫他professormeng,还特别强调,相对论的发现,与这位神秘的professormeng关系极大。好了,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现在起拍。”介绍完上帝之信后,拍卖师喊价到:“起拍价150万美元,每次加价不限,价高者得!”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这第三场拍卖与前两场拍卖的氛围截然不同。“女士们,先生们,150万起拍,请出价。”拍卖师眼见等了半天,虽然有几人跃跃欲试,却始终也没有人正式举牌,不由得心中着急,“女士们,先生们,150万起拍,请出价。”
“这个professormeng到底是谁啊,怎么他与相对论还有关系?”“是啊,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不会是假的吧?”底下众人议论纷纷。
“女士们,先生们,150万起拍,请出价。”光头拍卖师再次急道,几颗豆大的汗珠已经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声音也不由得变得嘶哑,“如果再没有人出价,我就要宣布这件拍品流拍了。”
“啊!啊!289.25万!好!”就在这时,坐在最后排的一位中年女士缓缓的站起身来,举起了手中的牌子。拍卖师看着这个亚洲女人,激动的语无伦次,手舞足蹈。“289.25万!第一次!289.25万!第二次!289.25万!第三次!成交!”拍卖师用中文用力的喊出了“成交”这两个字,然后使劲敲下了手中的拍卖锤,一槌定音!
锤落之后,整个拍卖场鸦雀无声。女人笑着轻轻放下手中的牌子,在众人震惊和不解的目光中,缓缓转身,走出了拍卖场。
“约瑟夫,那个女人是谁?”拍卖结束,拍卖师急忙赶到后台,追着拍卖会负责人问道。“不知道,她没有留下名字,我们只知道,她姓张,名字一行画着一朵海棠花,是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