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原始森林。到处都是各类各样绿色的植物,一团团扰人的藤蔓使行进变得极为困难;随处可见各种奇异而危险的动物,或站在林木后面静静的窥视,或围着移动的目标不停的奔跑枭叫。
林中地面潮湿,空气闷热。脚下是一层又滑又软的腐叶枯枝。一路可见一些动物零散的白骨,甚至还有几具刚刚腐烂不久的人类尸体,上面爬满了拇指般大小的蛆虫。这是一片绿色的海洋,也是一片绿色的地狱!
一行人穿梭其中,早已满身大汗,王娜上身穿的背心也早已湿透。三五佣兵手持厚背大砍刀,前方开路,我一巴掌拍死了一只爬在手背上的红色大蚂蚁,紧跟在孙教授和王娜后面,其余佣兵荷枪实弹谨慎的防范着那些虎视眈眈的不知名的毒虫猛兽。
“看刚才那几具尸体,应该是这附近的村民和猎户。这林中毒虫猛兽最多,还有一些泥泞的沼泽,大家务必小心!”王娜大声的提醒着所有人。
“我们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滇王墓里到底有什么?”我看着走在我前面的王娜,牢骚满腹。“那要问你自己了,当初为什么选择这种地方。”王娜轻轻的回了我一句。
“我选择的?你的话真的好奇怪啊。”我摸了摸下巴,接着对她说到,“我听见你在抚仙湖边说的话了。”“我说的什么话?”王娜边走边问。“你说,不希望有太多无畏的牺牲。看来,你是关心我的对不对?”我自作多情的笑着对王娜回到。
谁知,听我说完,王娜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缓缓对我说到:“你想多了,我并不是担心你,而是,担心我们自己。”说完后,她停顿了一会儿,接着看着我的眼睛,神情严肃的说着,“你仔细回想一下,你的每一次探险寻找,是不是都会有人死去。”
王娜说完,也没等我说话,就转身继续艰辛的往前走着。我愣在原地,出神的想着王娜最后跟我说的那句话。是啊,在昆仑山秘洞,我的战友们全部惨死于朱厌之手;在酆都地宫,五六个雇佣兵永远的埋在了里面,史密斯也因此发疯,不久后就去世了;在菩提迦耶,那位老僧,波斯匿王之后,砍断的头颅被扔进了泥黎鼎;在哈布山,在红柳滩,我身边都有人在不断的死去。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造成的吗?那么,现在呢?此刻呢?将来呢?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一行人艰难的穿行在这片原始丛林中,有几个佣兵的额头已经被这里的花蚊子咬出了好几个大包,又疼又痒的难受,但是为了防止感染,又不能用手去抓。
前方丛林中出现了一座荒废已久的破庙,庙里到处都爬满了绿色的苔藓,里面有一间破败的香堂,香堂木门紧闭,房内乌黑一片。众人看了半天,也难以看出这座庙原先是供奉的什么神仙,只是在破庙的院子中发现了十多个一人高的大水缸,里面满满的都是暗红色的液体,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大家在破庙的外院中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接着继续前行。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一行人刚刚离开破庙后,一阵冷风吹来,猝然吹开了紧闭的香堂木门,只见密密麻麻的白骨一具紧靠一具的悬挂在堂内!风吹之下,白骨相互碰撞,就像一串串骨铃,发出阵阵诡异无比的声音……
然而,这一切,众人并没有看见。又走了大半天的时间,丛林里面的一条河流出现在众人眼前。
“你们几个去扎木筏,其余人原地休息。”王娜对佣兵队长及他手下的佣兵们吩咐到。
“趁他们扎木筏的机会,我们赶快休息一会儿吧。”王娜接着对前面的孙教授说完,又转身看着我。
我对着王娜点了点头,然后慢慢的走到这条河流边,观察着河里及其岸边的情况。只见岸边多枯草,河水浑浊,几无流动,上面漂着好多落叶,还有一段一段的腐木,我从岸边捡了一根树枝往河里探去,水深大约将近两米。
“这河里干净吗?”王娜走到我身边,看着我问到。
“不清楚。只是岸边枯草很多,感觉有点不太合理。”我转头看着她,诚实的回答,因为我知道她所说的干净是什么意思。就在此时,我不经意的发现,那位孙教授好像偷偷地把一粒什么东西塞到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