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府内——
徐令宜正为魏祁丞把脉检查身体。
“老臣知道陛下所来何意,只是那件事那件事需要以自身为祭品,极伤天和,非邪阵师不可为!”魏祁丞道
“原来这就是你不告诉我的事情!”徐令宜喃喃自语道
“嗯?”魏祁丞看着徐令宜。
“没什么,老国公的身体还算康健,暂无大碍!”徐令宜道
“说来三玖姑娘上次帮刑昭狱司捉拿邪教圣女功不可没,朕还没有奖赏与你,朕可以答应你的一个请求,只要不太过分,朕皆能满足于你!”李长天突然笑道
“那在下烦请陛下解了无期公子的禁足令,让他可以自由出入王陵,不再困居于此!”徐令宜道
“这事情简单,安伯你待会儿便去向魏远侯传咱的口谕吧!告诉他以后可以自由出入王陵了。”李长天笑道
“是!”施安伯道
“多谢陛下!”徐令宜作拜礼道
“魏叔多多保重身体,安国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一切都按照你说的来!”李长天道
“老臣多谢陛下!”魏祁丞躬身作礼道
“告辞!”
“老臣恭送陛下!”魏祁丞道
“老国公,我等也先告辞了,稍后我会再给您开一些调补身体的药!”张士季道
“告辞!”
“丫头,你留一下!”魏祁丞看着将要转身离去的徐令宜招招手道
“老国公,可有何事?”徐令宜问道
“这个你拿着,记得随身带着!”魏祁丞掏出一枚玉佩递给徐令宜道
徐令宜盯着那枚玉佩,她记得当初自己及笄礼时,魏祁丞也送过自己这样一枚玉佩,说是可以抵挡法相境的全力一击,只可惜当初跟着出去,把玉佩丢在家里了,若不然有这玉佩在,自己当初说不定还能避免被一箭穿心而死。
“多谢老国公了!”徐令宜作礼道,然后接过玉佩,当着魏祁丞的面系在了腰上。
“嗯,去吧!”
“告辞!”徐令宜作拜礼道
魏祁丞院外,那些个族老们听见李长天过来看望魏祁丞,一个个的都恭敬的在院外等候着,不说混个脸熟,总得留个好印象。
见李长天走出来,全都躬身作礼:“拜见陛下!”
“免了!”李长天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就直接离开了。
这些个族老也知道魏氏一族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魏祁丞一人,如若不然他这一族早在上一代先君的清洗中给灭族了。
所以,为了他魏氏一族的长盛不衰,为了他们的荣华富贵,他们必须死死地抓住嫡系一脉,榨干他们的骨血,便是死了,也要发挥出最后的价值来。
王宫内,施安伯将李长天的口谕带给无期后,便回来向李长天复命了。
“你是说魏远侯的双腿、左臂以及左眼没了?”李长天问道
“是的,老奴观那无期面色苍白,该是伤的有个七八天了,与那赤犬平原和襄郾平原的邪阵时间差不多吻合。”施安伯道
“那就是他了!此事莫要张扬,放出话去让老国公把这件事给担上,你去找三玖姑娘,让她带着药去给魏远侯诊治一番,告诉她宫里的药尽管她取用,但要保密。之后,再私下里去向老国公说明此事!”李长天道
“是!”
……
五天后,魏安国尸身被迎回。
出殡前夜,因为尸身保存的较为完好,并未发生腐烂发臭的情况。
灵堂内,棺椁停放于此,并未有人在此守夜。
一排排的引魂油灯燃烧着,风带动悬挂着的白绫。
这时,一股过堂风吹过,侯吉推着魏子期出现在灵堂内。
“公子?”
“去吧!”无期道
“嗯!”侯吉点了点头,一瘸一拐的走到被风吹灭的引魂油灯前,将其重新点上。
无期抬起右手放在棺椁上,沉思了片刻后:“走吧!”
“是!”
“这就走了吗?”
在阵法即将启动之际,魏祁丞拄着拐杖从后堂里走了出来。
“太爷!”侯吉见状连忙走了过去。
“爷!”无期看着走过来的魏祁丞开口道。
“你终究还是走上了邪阵师的路!”魏祁丞开口道
“事欲何为?事必为之!”无期道
“罢了,你的路比我的长,你只能靠自己去走!”魏祁丞叹了口气道
“可曾怨恨你的父亲?”
“不曾怨恨!”无期道
“不曾怨恨,那都是假的!我这一辈子都被家规族谱所制约,你父亲他一辈子都从你娘的亡故中走不出来。这个家对你亏欠了许多。”魏祁丞道
随后他从怀中掏出一枚被软帕包裹着的白玉簪。
“这是你父亲死之前交代定邦让他转交给你的,早就准备好了,只可惜到了今日才能拿出来,让我给你戴上吧!”
看着那白玉簪子,没有一丝瑕疵,无期点了点头。
魏祁丞走到无期身后,收拢起散开的乱发,亲自为无期束起发来。
“什么人?”这时,几个巡夜的看门护卫听见灵堂里的动静,连忙走进灵堂里查看,却见着魏祁丞独自一人拄着拐杖,默默的站在魏安国的棺椁前。
“老太爷,天不早了,我送您回去歇息吧!”护卫头头道
“也罢,回去吧!”魏祁丞道
翌日,上午,到了出殡的时辰,但棺椁却迟迟未动。
国公府外,围了不少为魏安国送行的百姓。
“怎么回事?为何到了出棺的时辰,却迟迟未动!”
“还能是什么?缺了孝子引路这一环?魏国公的儿子前些年被赶出府,早就死了,你不知道吗!”
“知道哇,不是说的用他那个侄子代替儿子来孝子引路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他那侄子不愿意吧!”
府内,魏有道忙做一团,他看着站在那里无所事事,一副悠然自得,甚至好像还有些高兴的柳春华顿时火从心来:“那个逆子来?马上叫他出来!”
“你吼我做什么?!我儿子凭什么又不是他儿子,凭什么要给他来当孝子?没了孝子引路,就不能出殡了吗!”柳春华怒道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魏有道不想在跟柳春华计较,直接走开了。
哼,你死的可真是时候啊!你就死了,老爷子也老了,管不了什么事了!这个家终究是我儿子说的算的!柳春华心中暗笑道
屋内,一袭锦衣的魏子然正在悠闲的饮着酒,这里被他施了阵法,以他那没用的父亲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发现他的。
“大伯呀,你当初为何要在我觉醒精神力的时候,当着全家人的面说你大哥多病,你当自勉之呢!若不是这般,我那蠢爹也不会一直那我那大哥和我作比较,若不是这般,我这心里也不会种下野心的种子!”魏子然倒上一盏美酒,慢饮品尝着。
“现在好了,大哥被逐出了魏氏一族,你也死了,国公之位只能是我的了!”
“大王有旨!”
院外传来施安伯的声音。
魏祁丞被人从屋子里扶了出来,魏氏一族的人也都赶紧走了过来,魏子然缓缓的从屋里走出。
“臣在!”
见人都齐了,施安伯打开王旨,开始念了起来:“曜日惠王令,追封魏安国为一品镇国公,追谥号武正,从祀朕之王陵!其弟魏有道袭承其爵位,为二品镇国公!”
王旨后面的内容,魏有道惊了,魏子然、柳春华也惊了。
“父亲?”魏有道有些不解的看向魏祁丞,自己也不是法阵师,为何自己会袭承大哥的爵位?
“陛下自有陛下的安排!”魏祁丞淡淡道
“魏国公,还不接旨吗?”施安伯道
“臣,接旨!”魏有道赶紧上前双手接过旨意道
“老国公,咱家先告辞了!”施安伯朝魏祁丞作礼道
“施内监慢走!”魏祁丞道
施内监走后,魏有道便拽住魏子然的手怒斥道:““孽障,你刚刚去哪里了!”
“我一直在屋里,父亲没有看见吗?”魏子然冷声道,然后挣脱魏有道的手。
“恭喜父亲当上了国公,我要去给大伯当儿子去了!”
“逆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