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的都要砍我的脑袋!”
“我是大夫,又不是神仙。那都快死的人了,你让我怎么治吗!”
宫墙下的小道上,温良玉哀怨的走着
“我大老远的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吗!我容易吗我!”
“一个个的,你要砍我头,他也要砍我头!”
“真是操……”
“温太医!”
温良玉话刚说到一半,便被突然出现的施安伯,吓得忙捂住了嘴。
“施内监,你找下官是有什么事吗?”
温良玉拜礼问道
“传陛下的口谕,只要能让魏远侯醒过来,宫里的药材你随便取来用就是!”
“下官遵旨!”
温良玉拜礼道,当他抬起头的时候 施安伯直接消失不见了。
“真是的!”
“来无影去无踪的干嘛!”
“嫌你功夫好是不是!”
“不知道这样很吓人吗!”
温良玉指着施安伯消失的地方小声骂道
“温太医,身在宫内,有些话还是要慎言呐!”
施安伯突然出现在温良玉身后,吓得温良玉直接跪下来给施安伯开始磕头赔罪起来
“施内监,下官刚刚骂的不是你呀!你大人大量,饶了我吧!”
“温太医这是做甚,站起来让咱家看看你!”
施安伯说道
“施内监?”
温良玉哈着个腰,把脸凑过去求饶道
“温润如玉,长得倒跟个玉人样的,就是嘴臭了些!”
施安伯捏着温良玉的下巴说道
突然的一记回手掏,直接让温良玉僵在了那里。
“施内监,下官知错了!”
“下官还要给魏远侯治病呢!”
“您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命脉都被施内监扼住,温良玉实在是有苦难言。
“温太医的活儿还是不错的,不过下次再让咱家听到些不该听的,咱家只能找温太医做伴儿了!”
施安伯松开手道
“我还有事,晚些时候再找温太医好好聊聊!”
“一定!”
“一定!”
“施内监慢走!”
温良玉讨好的说道
看见施安伯真真实实的离开后,温良玉直接跳脚起来
“武功高有个毛用啊!还不是……”
这时候一阵寒风吹过,吓得温良玉赶忙闭了嘴,四处看看没人后,才松了口气,只能在心里臭骂道:
“你都没有……!”
“哈哈,你没有!”
骂的心满意足后,便拍拍屁股开溜了……
晚上,魏子期屋内,魏子期躺在床踏上,嘴里迷糊的不知道在呓语些什么,身上盖着厚被子,屋内也给他烧着暖炉。但他从那天昏倒后,半个月时间都过去了,他一直没有醒来过。一直处于烧着的状态!
“子期这两天的情况怎么样?”
魏安国坐在魏子期床边,给他擦去额头上的密汗道
“回老爷,昨天刚给少爷擦洗了身子,换了衣服。”
“温太医开的药也给少爷喂了,但少爷还是这副样子!”
“不过,这两天二夫人那边送了些鸡汤过来,勉强给少爷灌了些,他也都咽了下去。”
侯吉说道
“咽下去就好!”
魏安国起身说道,他拍了拍侯吉的肩膀说道
“这半个月,吃睡你都守在子期旁边。辛苦你了!”
“要是撑不住的话,就去找个人跟你换一下,不要把身体给熬垮了!”
“不辛苦!这点苦我还能吃的聊的!”
侯吉说道
“要不是老爷跟夫人把我从街边是上捡回来,五岁那年我可能就冻死在街头了!”
“少爷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命就是我的命!”
“无论怎样,我都要守着少爷!”
侯吉红着眼说道
魏安国没有说什么,只是揉了揉侯吉的脑袋,便出去了。
魏安国院内,当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推开门的时候,便看见魏祁丞坐在那里,似乎是在等着他。
“父亲!”
魏安国开口道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来?”
魏祁丞拄着拐棍站起来说道
“我……”
魏安国低下头不再说话
“若兰难产而死,我知道你很难过!”
“但那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子期的错!可是你这些年都在做些什么,一直在沉浸在若兰死亡的悲伤和自责中!那孩子的死活你可曾管过。”
“你一直想要尽你作为丈夫的责任,但你什么时候能尽到你作为父亲的责任!”
“父亲,你不要说了!真的不要再说了!”
魏安国艰难的开口道
“为什么不能说!”
“他三岁那年失足落水,烧了整整七天七夜,你可曾去看过他一眼!”
“当时来过一个云游的道人,他给子期掐指算过命!说子期的八字是乙巳日柱,最多活不过二十五岁,那个时候你又在哪里!”
“六岁那年,让你带着他去参加踏梅宴!”
“你呢!把他丢在雪地里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让他一个人倒在雪地里,要不是大殿下发现了子期,把他背了回来。他早就死在那里了!”
“只可惜那样仍然没有让你去看他一眼!”
“要不是他十六岁那年以血为祭,以身为阵眼,将你从墨玉国的埋伏中救出来。我告诉你,你早就被乱箭给射死了!”
“这一次,你总算注意到他了!”
“当他为你挡下那必死的一箭,身上中了数箭,鲜血溅到你脸上的时候,你难道就没有觉得那血为什么那么熟悉?”
“终于,在他带着你冲出重围,看见安然无事的时候,笑着倒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才知道了着急,你才终于害怕失去这个儿子,这个十六年以来,你见都不想见的儿子!”
“现在,又出现了那次的同样的情况,而且要比那次要重的多!”
“你又害怕了!”
“你害怕失去子期吗?”
“不是!”
“你害怕的是失去若兰对你的信任!”
“你知道他是你的儿子,可是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真正的去面对他呢!”
“安国,你还要这样自欺自人到什么时候?”
“若兰她已经死了十七年了,你为什么就放不下她呢!”
“父亲,你不要说了!”
“求你不要说了!”
“若兰她……”
“若兰她……”
魏安国低着头,他还是不愿意面对这些,他还是想去逃避,逃避那不争的事实!
“我年岁大了,也不知道还能再活几年!”
“安国,早些走出来吧!不要等到彻底的失去的时候才想起来,那个时候,一切都晚了!”
魏祁丞最终是长吐了一口气,无奈而又落寞的拄着拐棍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