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宛如泼墨一般的黑水河,师徒四人都是停了下来。
这么明显的标志,法海一眼看去便知道这里是哪里。思及这河里有那么一个妖孽,估计此时正在等待自己过河。
自己若是稍不注意,只怕要被他掳掠过去。
只是这河底的妖怪却是个留守儿童,自己该如何处理呢,这倒是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若是直接打杀了,却有些过于残忍。那泾河龙王的事情却是陛下有些失信于人,自己要不要借此机会弥补一下?
便在此时,悟空运起火眼精金经过了一番仔细观察,便看到这黑水河上妖气腾腾,便转身来到法海跟前道,
“师父,这河水如此漆黑,只怕有妖怪出没,我等过河须得小心些。”
法海点了点头,示意众徒弟们都小心行事,他再次打开系统,果然发现任务已经刷新。
分支任务:降服黑水河鼍龙,救出黑水河河神。
法海眉头一皱,这该死的系统。本来他便只准备直接收服这鼍龙就完了,结果现在闹得居然还要自己救人?
罢了,既然如此,自己还得从长计议。
却在他思量之时,那黑水河之上突然出现一个艄公划着一艘小船,一边还哼着小曲,
“蓝蓝的天空白云飘,有只小灰船……”
八戒眼尖,见此小船顿时招呼道,
“喂,船家快过来,有生意做。”
他也不想想这么宽的河面,刚才师徒几人看时还什么都没有,怎么一眨眼这艄公就出现在了河面之上?
他却只顾招呼艄公过来,将白马与师父载着,顺便把行礼载着,自己也好轻松一下。
“师父,你们要过河吗?”
不一会儿,那艄公便划着小船走了过来,将船停在离众人几米远的地方,然后双手插腰问道。
法海打眼看去,只见那艄公戴着一顶蓑阳帽,披着一件草衣。他身后那船儿原来是一段木头刻的,中间只有一个舱口,只好坐下两个人。
见此人见了悟空与八戒的丑陋模样也不惧怕,法海心中已经有九成把握,这人只怕便是那黑水河的鼍龙所变。
心中冷笑一声,对于这些妖怪的信息收集速度感觉十分可笑。
自己一路走来,降服那么多的妖怪,怎么还有人敢打自己的主意?
“船家,我等是那东土大唐的取经僧人,路过此处却难以渡河,还请师父能载贫僧一程。”
没错,思前想后,法海还是决定钓鱼执法。
既然你要在这跟我飚演技,那就来吧。
法海上前一步,神情急切的对那艄公请求,将一个急于赶路的取经人的形象深深的表现出来。
“师父啊,我是这河上打渔为生的渔夫,却不是以载人为生的船夫。”
法海见他如此说,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便道,
“师父只管驼贫僧过河便可,至于我这三个徒弟他们自有本事过河。只要过河之后,贫僧情愿赋予施主一些报酬相谢,未知可否?”
那艄公假装为难的叹息一声,然后一拍大腿说道,
“算了,算了。直我也不要你们盘缠了,便驼你过河,全当做好事了。”
法海闻言,做出一副喜色便要直接一步上船,却被行者一把拉住,
“师父,这船……”
法海回头对他使了个眼色,一把甩开他的手臂,又对三徒弟吩咐道,
“为师先去探探路,你们在后面跟好便是。”
悟空只觉自己手中多了个东西,待低头一看之时,却正是那辟水珠。
此时他心中便知道了师父的打算,见师父已经上了那妖怪的船,他便赶回岸边,要召集了八戒与沙僧二人一起商量一下。
只是他刚刚上岸,便听到身后一声巨响。
行者连忙回头看去,只见那刚才船只所在的地方浪卷波翻,遮天迷目。
当空一片炮云起,中溜千层黑浪高。两岸飞沙迷日色,四边树倒振天号。
随着这阵狂风席卷,只见那小船儿瞬间被淹没于海水之中,至于船上的法海与那艄公更是早已消失不见。
“猴哥,你怎么不看好师父,却让师父又被妖怪抓去了?”
见此情况,正要各自渡河的八戒与沙僧哪里还不清楚情况?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倒打一耙再说。
“你这呆子,废话少说,先跟俺老孙去救师父。”
行者一捏手中的辟水珠,便要拉着八戒同去。
谁料八戒却是直摇头,往后缩去,
“不去,我不去。俺老猪怕黑,这河水里也不知倒了什么,俺老猪下去看不清楚,到时再被那妖怪捉了去却是不好。”
上次在那乌鸡国井里背那老国王的尸体之时,八戒下水之后便是胡乱摸索,此时在这么大的黑水河里他却更是胆怯。
“大师兄,不如我跟你去吧。我那流沙河与这黑水河倒也差不多。这种环境我比二师兄还能强点。”
见大师兄还要再捉二师兄,一直以来从未主动的沙悟净此时却是难得开口,主动请战。
行者如何会不答应,二人便让八戒看着行礼,准备一起下水寻找师父。
“大师兄,三师兄等等我,我也要去。”
他二人正要下水之时,却再次听到身后传来阻止声音,二人同时回头一看,原来却是那小白此刻化为了人形,站在岸边呼唤二人。
“你要跟便跟着吧。”
行者有些不耐,这师父一天到晚走钢丝绳。真是让他操碎了心,也不知道到底谁是师父,谁是徒弟?
怎么一点也不稳重呢?
那妖怪洞府里那么许多的妖怪,若哪天真遇到厉害的妖怪,到时他双拳难敌四手,吃了亏却不好耍。
说了一句,三人便一起下了水,往下赶去,寻找师父。
只留下八戒在岸边看守行礼。
八戒见三人都下去之后,将行礼箱子放平铺开,整个人躺在上面。
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嘴里念叨着,
“真是一群劳碌命,哎,这黑水河自牵扯了一桩公案。俺老猪可不想趟这个浑水。”
说罢,他又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便闭眼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