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兆海桐的情绪再次爆发,不断有黑烟从她张大的嘴巴里涌出来,吓人得很。
众人都骇然看着她,不敢靠近。
而青铜鼎里也发出诡异的哀嚎声,里面不断升腾的黑烟与女人嘴里飞出的烟雾凝聚在一起,渐渐形成一个飘忽不定的人形。
“血,我要喝血,我要喝活人的血。”那诡异的黑烟张牙舞爪着,声音嘶哑而裹挟着满满贪婪。
整个大殿里都回荡着恶毒的啸叫声。
明思令与酆一量掌心同时闪出冷蓝光焰,飞快地将兆海桐冻在一个巨大的冰棱里,暂时将其压制住。
而夜之醒看了一眼明昭,后者也心领神会。两人合掌召唤出一只金红凤凰鸟,那神鸟在夜之醒背后展翅高鸣,一股巨大的力量托起男人,让他直飞半空中用数张朱砂符咒一一钉在作祟的青铜鼎上。
凤凰鸟与符咒都散发出耀眼的金光。黑烟形成的人形被符咒击中,燃起了一朵朵红色的巨大火花。它哀嚎着,又迅速躲藏进了鼎中,不再显现。
但同时青铜鼎也发出刺耳的鸣叫声,仿若怪兽的凄厉叫声,愈来愈大。
古墓里的兵士听了立刻神情痛苦地捂住耳朵,然后七窍流出黑血,最后噼里啪啦倒在地上。
酆一量和明思令勉强能用灵力抵御啸叫,六神也紧紧捂住耳朵又把灵灵窝进毛肚子下。
夜之醒看到明昭神情痛苦,知道她灵力不够,他不得不放弃继续攻击,飞身回到她身边,用双手紧紧捂住她双耳,低声嘱咐:“不要慌,默念我教你的经文。”
明昭方才不再束手无策,她听话地闭上眼睛,凝心聚气用心诵经,头部剧痛也缓解许多。
但卫思励和白夙真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彼此担忧,都想将对方护住,但也手忙脚乱不得要领。
不多时,少年已经嘴角流出了黑血,少女情急之下用尽自己的灵力,她浑身发着白光,紧紧护住了已经晕厥的他,但那光却越来越羸弱。
“傻丫头,快住手,你会灰飞烟灭的。”长右仙人吃了一惊,高喝着飞身而来。
顺势,老人没忘记扯下自己外袍罩住吓傻的兆青禾。
长右仙人双掌同时发力,掌心氤氲了一道白光。他用力一推,光焰化成一道圆圈将白夙真与卫思励紧紧包裹起来。
“不许你再害人!”他厉喝着。
老人又咬破食指,将血涂在原本系在自己腰间的葫芦上,咬牙用力将法器扔进青铜鼎里。
刹那间,一声女人的痛呼后,所有的犀利鸣叫声都消失了。青铜鼎又恢复到静止状态。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明昭开始着手救治受伤昏厥的兵士。
白夙真紧紧抱着卫思励,带着哭腔数落着:“傻子,你这个傻子,你没有灵力,也不会法术,你顾我做什么?我可不想还没进门就当了寡妇。”
“没事……我说过,以后都会保护你。”他声音微弱,显然伤上加伤,更加严重。
“师父,你为什么不早点出手,难道要看着我家男人死了,你才扔你那破葫芦吗?讨厌!”她狠狠指了指长右仙人,哭哭啼啼抱怨。
“破葫芦?那是紫金天诀瓶,整个六界只有一个。还不是为了救你这倒贴的死丫头,心疼死我了。”长右仙人长叹一声,扼腕不已。
“老猴子,看来几千年来你本事没长,倒寻了不少宝贝。”酆一量拉着明思令,在一旁戏谑着。
“多少宝贝也不够败家徒弟倒贴的!”长右仙人心疼地摇摇头:“你们别高兴得太早,我这紫金天诀瓶只能暂时压制邪灵,一会儿它恢复了再窜出来,我可没有东西再填和它!老龙王你看着办吧!”
“这是什么妖魔,竟然如此厉害?”六神抖搂着浑身银毫,心有余悸:“那黑烟逃回鼎里不出来了,这鼎可够硬的。”
灵灵则干脆屁颠屁颠跑到明思令脚畔蹲着,这才安全啊。
六神捡起一块巨石,扔到青铜鼎上,咣当一声石头碎了一地。
夜之醒也用随身宝剑,狠狠砍了几下青铜鼎,亦然没留下丝毫痕迹。
酆一量微微蹙眉,不甘心用几道霹雳击中铜鼎,那黝黑的物件依旧纹丝不动,不声不响。
“邪灵并非不可降服,只不过它藏身这青铜鼎里,牢固不可摧。”夜之醒有些忧虑:“我们都在外面,它也聪明,恐怕不会轻易出来。”
“怎么,连魔尊都没看出来?其实青铜鼎里的邪灵与那海桐神是共生的。只要献祭的人不死,邪灵就一直存在。而且,兆海桐情绪发作,那邪灵的力量就会骤然增强。”长右仙人背着手,头头是道。
“再废话,本尊就灭了你。”酆一量不耐烦地抬起一掌:“快说,有什么解决方法。”
“也不是没有,如果能打破海桐神与邪灵之间的契约,或有转机。”长右仙人哂笑着,后退了几步:“又或者,你生吞了兆海桐那怪物。或许也行?”
“这么说,还得从兆海桐身上下手啊。”六神用爪子抹着下巴,振振有词。
“要不,魔尊试试看?”它哂笑着望向酆一量,但被对方冷冰冰的眸光吓住,后半句直接咽回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