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百姓不担心这件事,但还是想知道什么时候能正常出城的,所以这个高僧周围被堵得水泄不通,引得无数人前来,所以那些卖糖糕泥人、杂耍艺人们也都喜欢挨着这个高僧摆摊。
那个高僧闭着眼睛,念了一堆听不懂的咒术。
有些人等不及了。
大声问着:
“圣僧,您就快说吧,有没有算出来呀!”
“这都多久了,我家孩子都吃了两串糖葫芦了,这圣僧还没开口,不会是算不出来吧?”
“别胡说,这圣僧可灵了呢!”
“就是呀,肯定是需要等一些时间的,毕竟这天机哪里是想窥就能窥见的呢。”
.......
青青和殷宛白也挤在人群中间。
现在距离戏班开演还有半个时辰呢,左右呆在里面等也无聊,殷宛白就拉着青青逛庙会来了。
青青原本以为自己身上的劣质香味会将不少人熏得往旁边躲,但是她想多了,以前没怎么注意,现在却发现了不少。
大部分女子都非富非贵,所用熏香也只能是那种劣质的香粉,她混迹在里面并不打眼。
殷宛白嗑着瓜子,同时将瓜子朝青青递去,“青青,你说他到底能不能算出来呀。”
青青拒绝了殷宛白递过来的瓜子,“我也不知道。你在浔阳城呆那么久,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
“害。”殷宛白吐了吐瓜子壳,“我哪能知道,每天都忙着赚钱,还没钱去烧香,哪里知道哪个大师灵验哪个大师是骗子。”
青青和殷宛白又等了一会。
见那个圣僧还没睁开眼,口里的咒语还在念,就觉得有些无聊了,正打算走,不想那个圣僧突然睁开眼睛。
周围的人立马高呼:
“圣僧睁眼了!”
“圣僧快说呀,您算到了什么。”
“那些狗娘养的土匪啥时候能被打跑!老子还等着去陈州参加武林大会呢!”
.......
却不想那圣僧喘着粗重的气,双眼布满血丝,有些红。
过了好久,才从不断颤抖的双唇里吐出几个字:“跑....快跑!”
“土匪要进来了!”
.....
随着圣僧算出这个事情,周围围观的群众先是愣了一下,随之便哄堂大笑。
“哪子可能嘛!咱们浔阳城守卫那么严,好几次打起来那群土匪都被打得落花流水,怎么可能会进来。”
“就是呀!”
“圣僧肯定是在给我们开玩笑,哈哈哈哈....”
.....
随着周围嘲笑的声音越来越多。
不想原本还平静的河流突然发出一阵阵巨响,无数个手拿武器的黑胡子大汉从河里钻出来跳上岸来。
他们擦了下脸上的水,就露出满脸猥琐又凶狠的笑来,看着周围愣怔的百姓,他们直接扛着有些生锈的刀就往离他们最近的人砍去。
其中一个领头的土匪,还一脚飞踢,直接将一个老人踹翻在地上,就拿刀砍去。
周围的人见到了血,这才惊叫四起,到处乱窜。
土匪头头大笑一声,“兄弟们!等咱们把浔阳城占了,咱们就在这里自立为王!到时候你们都是大将军!”
听到这话,土匪们杀人杀得更起劲了。
百姓们疯狂逃窜,一时间街上混乱无比,可莫名其妙的是,原本在城内不断巡逻的士兵,此刻居然全都消失了,也没出来阻止。
且这逊河很长,是从城外一座山上留下来的,不仅穿过白岸村等村镇,还流进浔阳城中,可平日这城内的逊河都会关上水闸的呀,那么小的缝隙,根本不会有土匪能钻进城里,除非水闸被打开了!
殷宛白拉着青青也奋力逃着。
可不知怎的。
她们就像是被盯上了一般,总有七八个土匪紧追在她们后面。
青青本就体力不济,此刻跑了那么久,早已上气不接下气,但好在殷宛白熟悉城中的地形,而那些土匪显然没怎么在浔阳城住过,殷宛白依靠地形好几次都差点将那些土匪给甩掉。
最后。
殷宛白拉着青青钻进了一个巷子,只是这个巷子是个分叉路,一左一右,殷宛白也分不清哪条路是死胡同,因为她没怎么来过这里,眼看身后的土匪朝她们靠近,最后殷宛白一不做二不休,决定分头跑,能活一个是一个,而且说不准这里的巷子没有死胡同,她们都活下来了呢!
青青跑左边,殷宛白跑右边。
她们要跑时,那些土匪恰好追过来,原本殷宛白觉得他们会因为犹豫先追哪个而耽搁些时间,却不想那些土匪一刻也没犹豫就一致往左边追去了......
青青提着裙摆奋力跑着。
但她的速度还是很慢,她能够听到身后土匪的脚步声离她愈来愈近。
直到青青看着被墙隔断的路。
才彻底陷入绝望。
她停下来,看着死胡同,又听着身后逼近的一群脚步声和狞笑,她紧抿起唇,将头上的木簪拔下来,就转身看着跟前的那七八个土匪,神情很冷,却不难看出其中的恐慌之意,尤其是那双握着木簪的手,抖得很。
但她却强迫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我告诉你们,别过来,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们!”
土匪们哈哈大笑,没有一个人相信。
“这个臭娘们说啥?”
“老大!她说会杀了我们!”
“哈哈哈哈....”
.....
被喊做老大的那个土匪看着青青被面纱蒙住的脸,又看了看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不免有些心驰神往,“这臭娘们身材怪好,上头交代的事情,可以等我们都爽完了在做呀!”
“对呀!”
.....
周围响起一片附和。
土匪头头完全不畏惧青青手里的木簪,大摇大摆的上前,就想伸手搂青青的腰。
青青猛地往前一刺。
却刺了个空。
土匪头头没想到青青居然真的敢刺,立马从刚才的位置往旁边闪了一下,顿时止不住的骂:“臭娘们还真想杀老子,老子待会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对,那个词应该说是欲生欲死!”
青青紧咬着牙,快速从地上爬起来,就要继续拿木簪刺人。
可没有一个土匪把青青的挣扎放在眼里。
土匪头头还起了逗弄的心思,也没直接没收青青手里的木簪,而是不断地闪躲着,欣赏着青青想杀人却又刺不到的狼狈样子。
看着青青一次又一次的摔在地上。
又一次次的从地上爬起来。
等青青再次爬起来后,手腕已经被地面摩擦得血肉模糊了,她还是紧紧抓着木簪,继续往前刺,土匪依旧没放在眼里,正想像之前那样随意的躲开,不想他这次,腿脚怎么也动不了。
下一刻——
他就被那支木簪刺穿了喉咙。
双眼瞪大,毫不瞑目的直挺挺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