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之中空空荡荡一片平原。
众人面面相觑,身旁已经堆满了麻袋,都是来自于垃圾桶,每个人都无数次点单只求一个装垃圾的麻袋。
星双手环胸,脸上带着疲惫但是却很是满意的模样,“我们终于拆完了,这下终于结束了拆墙行动,可以想办法走出去——”
说到最后,星陷入沉默之中,摸着下巴一时失语。
嗯……怎么出去呢?
天上还在炸烟花,浮烟不知道炸成了多少片,但是明明灭灭始终在炸。
但没有浮烟带路,他们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出去。
不过就算现在浮烟还能带路,幻境被拆成这种样子,种种规则似乎也不是很适用了。
星转头看向一脸平静的程澈,疑惑询问,“我们怎么出去?”
闻言,程澈摇摇头,目光扫过周围特意空出来的几面断墙,“浮烟都炸成这样了,幻境怎么不得摇摇欲坠……”
还出去呢,等会儿自己先解体再说。
闻言,星微微一怔。
思索半晌之后,星还是忍不住开口,“那……我们就让浮烟着这么一直炸着吗?”
一直炸下去,新景点倒是没关系,就怕不小心牵连到罗浮,毕竟这世界上确实没有岁阳一直炸的先例。
“先把幻境搞没,然后咱收拾浮烟。”程澈应了一声,手指忍不住搓了搓背包带子。
他仰起头看着天空之中绚烂的烟火,声音之中似乎带上些许迷茫,“我好久都没有看烟花了……”
“?”星迷茫抬头,目光落在程澈脸上,“那……你多看一会儿?”
但是程澈打算怎么阻止浮烟的爆炸?
是打算抱着保温杯现场用乌鸦嘴补bug吗?!
“尾巴大爷,你现在还能听到浮烟说话吗?”
狐人小女孩坐在台阶上面,因为仰头看烟花看得脖子有点酸痛,但还是戳戳自己的尾巴,声音之中满是好奇,“能听到的话,它在说什么呀。”
一旁,抱着麻袋的桂乃芬飞速回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显然很是好奇。
尾巴晃出来,不屑地嘁了一声,“还能说什么?骂老子呗。”
“啊?那……”藿藿眼底骤然浮现一抹迷茫,语气迟疑,“骂什么了?”
都这么碎了还能听得清?
是岁阳之间的心灵感应吗?!
不过……
藿藿眨眨眼睛,“尾巴大爷你怎么不生气……”
“呵,老子气什么?炸得又不是老子……”尾巴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哼了哼后才继续道:“骂老子看着它遭罪不救它,也不想想我怎么救……”
浮烟自己活腻歪了可别带上它尾巴!
虽然炸来炸去也不会死,但是遭罪啊!
想到这里,尾巴的目光看了一眼程澈。
呵,这个臭小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物种,一句老婆伤害这么大。
不过也挺惨,孤独终老去吧!
“哦哦……”藿藿点点头,双手托着腮帮子看着天上的烟花。
一旁,桂乃芬低头戳了戳手机,又疑惑地看着藿藿,“藿藿判官,我能不能采访你一下下啊……”
话音落地,藿藿脸上浮现一抹诧异,迟疑许久才摆摆手,结结巴巴道:“我什么都不会的,采访我……”
她也说不出什么来啊!
尾巴翻了个白眼,蹲在一旁观看浮烟牌烟花,完全不想理会自己怯懦没用的宿主。
“我想问问这位尾巴大爷为什么在你身上?”桂乃芬眨眨眼睛,谨慎地没有询问十王司的情况,“你和尾巴大爷的关系,有一种又好又坏的感觉。”
闻言,藿藿瞬间失落,耷拉着眉眼开口,“哎,就是我小时候在罗浮捡到了尾巴大爷,我当时觉得它好可怜都快要熄灭了,我就……我就把它放在了尾巴上,结果没想到尾巴大爷是要吃了我。”
说到最后,藿藿的声音之中带上了哭腔。
星伸出手从程澈兜里摸出一颗糖,对着烟花散发出的光芒看了看糖纸的颜色后才塞给藿藿表示安慰。
藿藿眨眨眼睛,低头拆开糖咬着,含糊道:“这些年我后悔的时候哭出来的眼泪,都是我小时候脑子进去的水。”
话音落地,桂乃芬张了张嘴,想不到要说些什么,只能发出‘啊’的一声。
星歪歪头,疑惑询问,“然后你就进入了十王司?”
“嗯。”藿藿重重点头,狐狸耳朵垂在脑袋上面,细软的青绿色头发显得格外柔顺可怜,“当时尾巴大爷要吃我,多亏了十王司的判官大人们帮忙,要不然现在我已经被尾巴大爷吃完了。”
一旁,青绿色的火球晃了晃,声音不屑,“说什么呢!就你这么小小一只,最多塞塞牙缝,说吃掉也太夸张了!”
藿藿鼻腔中发出闷闷的哼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尾巴,“后来……后来虽然尾巴大爷被封印在我的尾巴上,但是大家都觉得我很奇怪,不跟我玩……”
星眼底闪过一丝怅然,伸出手拍拍藿藿的肩膀。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藿藿已经很厉害了。”桂乃芬朝着藿藿扬起笑脸,笑容温暖灿烂,“能够进入十王司就已经超级厉害了!”
藿藿歪头,“可是我什么都不会,我只会拖后腿……”
狐人小姑娘嗫嚅的声音之中,跟在藿藿身后的岁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哼!”
有它尾巴大爷在,什么叫只会拖后腿!
“朋友。”桑博从烟花之中回过神来,用手肘戳戳旁边坐着的程澈,“有没有什么感触?我觉得你这种小疯子肯定也有不为人知的童年往事。”
话音落地,旁边三道炙热的视线瞬间转了过来,一起的还有某个鼻孔朝天的尾巴大爷。
程澈回忆许久,摇摇头,“好像没有,我小时候确实没有多少玩伴,但是我没有感受到什么被歧视被孤立的感觉。”
“嗯?是吗?”星眨眨眼睛,一副好奇的模样。
程澈肯定点头,“我可以抢先一步孤立他们所有人。”
星:……
“你好自信……”星摊手,一脸平静,“你怎么知道你孤立他们不是正合了他们的心愿?”
“谁在意?”程澈的目光扫过藿藿,抬起头看着夜空中火光,“反正我不在意,我只需要在意我想在意的东西就好了。”
桑博眨眨眼睛,伸出手拍拍程澈,“弟弟,看起来你小时候也有点悲催。”
程澈:……
“我才十九,还是个长生种,现在就是我小时候。”程澈面无表情,“我可以叭叭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