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酒店映入眼帘,其恢弘程度远超所见所闻。
穿着一件白衬衫的青年静静的站在前台不远处,抬起头看着面前恢弘的建筑。
深U形的建筑将整个大堂包围起来,正对着的是正在旋转的物体,很大,像是一个星球外围的星环一样缓慢旋转,上面还带着不认识的字体。
“怎么样?被吓到了?”
桑博伸手将胳膊压在程澈肩膀上,身上套了一件和自己骚里骚气的风格完全不符合的衬衫和西服外套,不听语气确实显得正经起来。
程澈摇摇头,“我只是感觉人有点多,我有点社恐。”
桑博:……
看不出来一点点。
桑博轻叹一声,推着程澈往一旁靠过去,“我刚刚替你办理了入住,看来这次咱们家的那位没有坑人,邀请函竟然是真的,还加上了我的名字。”
程澈侧头,“什么名字?”
桑博摊手,“科斯基先生。”
“你第一次见我们的时候,自我介绍已经说了你的姓氏。”程澈垂眸将袖扣整理整齐,伸出手将额前的碎发捋到脑后,嘴角翘起露出一点温和的笑容,“我准备好了,让我们在这里蹲守一只来自星穹列车的傻乎乎的三月。”
桑博侧头看着程澈,眼皮一跳,“虽然我觉得三月可能想不起来我的姓氏,但是朋友,你背着我偷偷喝酒?”
瞧瞧这笑容!
一点都不科学!
“你也喝了,顺便给自己来了点易容术。”程澈轻叹一声,微微皱眉,“眼镜换成隐形眼镜真的很不适应啊……”
听着程澈的感慨,桑博翻了个白眼,远离前台服务员后往旁边的柜台上一撑,好奇道:“酒精会打开你面瘫的开关吗?”
“会。”程澈点点头,伸出手揉了揉脸颊,“我的面瘫是病理性的,是精神问题导致的躯体化现象,稍微喝点酒……”
程澈顿了顿,看着桑博很是诚恳的开口,“我只是一直告诉我喝酒之后可以稍稍放肆一下,毕竟人正常久了偶尔得疯一疯发泄一下。”
桑博点头,不走心的赞同,“啊啊,你说得对。”
不等桑博再吐槽些什么,程澈转身,靠着柜台看向不远处出现的两道身影。
粉头发的女孩子走在最前面,星却脚步停顿,看着面前似乎是在说些什么,不过些许时间,星已经快步跟上了三月七,皱着眉头站在姬子和瓦尔特的身后。
程澈微微挑起眉头,目光扫过刚刚星停顿的地方。
“你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桑博突然正经了一点,好奇的目光看着程澈。
青年一头刚刚修剪过的小卷发似乎有点毛躁,一反平时凌乱且精致的模样,发丝被规规矩矩的梳上去拢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让一双通透的眼眸一览无余。
穿着白衬衫和黑色的外套,打着领带,手上腕表戒指不一而足。
倒是不显得老气,但是莫名能够看出一些刚刚长大的稚嫩气息,一种……
桑博蹙眉,眼底带着打量。
一种娇养长大的小少爷刚刚摆脱幼稚的社交圈步入名利场的感觉。
“有星在那就一定有危险。”程澈的目光看着正在和前台交涉的姬子,皱起眉头轻声道:“但是梦境中的危险……我能想到的就是找厕所和死亡。”
桑博挑眉,语气疑惑,“这两个词是同一个量级的吗?”
“为什么不是?”程澈摊手,一本正经的解释,“在梦里找厕所那就是尿床,社死和死差不多,反正一辈子很短的。”
桑博:……
要这么说,那确实是这个意思。
“死亡呢?”桑博疑惑的看着程澈,微微皱眉,“无论是以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似乎都和死亡扯不上关系,你应该没有过濒死的感受?”
程澈转过头来和桑博对视,语气平静却透露出一股认真,“梦到过啊,梦里死了我就醒了,就要面对新的一天新的学习新的作业,这还不死亡吗?”
在桑博疑惑的目光之中,程澈再一次转头,这一次的视线之中却突然闯入了一个很眼熟的人。
程澈看着正在和列车组交谈的砂金,迷茫道:“他怎么还在排队,我记得我们办入住的时候他就在这里。”
“碰瓷呗,公司的人嘛,理解一下。”桑博拍拍程澈的肩膀,笑眯眯的看着不远处交谈的几个人,“虽然你们之前的交集勉强算得上朋友,但是你应该知道,私交再好都不妨碍商人们在生意场上挖坑。”
“哦。”程澈应了一声,往前走了两步却陡然对上一双左顾右盼的金色眼眸。
灰发少女瞪大眼睛,伸出手指着这边,“程程程程程——”
像是老旧的录音机发出的声音打断了交涉中的几人,一行人不约而同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笑吟吟的两个男人。
瓦尔特闭了闭眼睛,忍不住按了按额角。
臭小子,跑得挺快,他们下车的时候这两个人还穿着睡衣站在车上给他们招手告别呢!
姬子深吸一口气,看看砂金又看看程澈。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和砂金交流来个担保,但她感觉似乎不需要了,程澈……
“程什么?程澈没有邀请函根本没办法过安检吧?!”三月七看了一眼星,转过头后一怔,发出难以置信的疑惑声音,“啊?”
真的是程澈?
“程程程程……程澈的亲兄弟!我终于找到你了!”星卡顿半晌,终于激动的扑过去,做出一副眼含热泪的姿势抓住程澈的手,眼巴巴开口,“不许走了哦。”
程澈:……
程澈微微歪头,“啊?”
有什么必要演吗?
一大场戏只有一个三月七蒙在鼓里?
三月七同样歪头,“啊?这就找到了?可是……菲尼克斯是星核猎手诶,星你要不躲躲呢?”
上次见面还要看人家屁股呢,这会儿就扑上去啦?!
程澈努力挣脱星的手掌,露出微笑看着姬子和瓦尔特,“你们好。”
姬子和瓦尔特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嘴角抽搐。
要不还是面无表情吧,怪诡异的,像是小乌鸦趴在肩头阴嗖嗖的开口诅咒。
“截胡?”
保持沉默很久的砂金终于忍不住开口,眉峰挑起一点难以置信的弧度,漂亮的眼眸带着无语看着程澈,“我知道你要捣乱,但是捣乱大可以往后挪挪,没有必要刚见面就截胡。”
不讲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