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自救,还是在救我?”
青年坐在沙发上面,抱着一个碗认认真真的吃草,虽然没有什么味道但还是吃的很开心的样子。
他咽下一口草,习惯性的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口水冲去嘴巴里残留的草味儿,这才继续道:“当时景元邀请我们来参加演武的时候我还没觉得有什么,但是景元半夜跃迁诶,就算后来知道了呼雷这一颗棋子我也觉得好像逻辑不太通顺的样子。”
说到这里,程澈顿了顿,垂着脑袋继续盘算,“仔细想想,我们在匹诺康尼见过的稍稍有点儿实力的人现在基本都被演武吸引了,在这个空空荡荡的空间之中演武搞事情和在匹诺康尼隔壁搞事情没什么区别,甚至在匹诺康尼搞事情还有梦境托底。”
刃平静的将一块肉分成两个小块,仔细看看后将瘦的一块丢在程澈碗里,“你想的太多了,仙舟联盟跟随帝弓司命的脚步,不会和什么势力牵扯过深,留在匹诺康尼又要和公司以及家族扯上关系。”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景元已经打下了匹诺康尼。”程澈满脸都写着平静,一本正经吃草,“而且他如果借用匹诺康尼来完成自己的计划,不会欠公司人情,只会欠我人情,而在某种意义上,我和仙舟联盟本就利益与共。”
刃:……
人太聪明了也不是很好,瞅瞅,都疯了吧?
刃轻叹一声,平静的看着程澈从自己碗里挑出不喜欢的食物丢进自己碗里,语气变得很是无奈,“景元身为仙舟联盟的将军,行事不仅需要考虑得失,还需要考虑仙舟联盟的规矩与暗中的规则。”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有我啊,一切不合理的事情只需要推在我的身上他就是干干净净的神策将军。”程澈再一次重复,“说的好像仙舟联盟能派出好几个将军把我锤死一样,他们拿我没办法,又期待我带来的东西,同时忌惮我的力量,那就只能和我保持面子上过得去的关系,偶尔再拉近距离避免我反水,怎么可能不给我背锅的机会?”
刃深吸一口气,微微侧头看向怀炎,“将军不是在这儿呢?”
怀炎老神在在的吃饭,“别理我,老朽已经反水了。”
本来不想反水的,但是来罗浮走走看看,好像反水似乎也无关大局,景元的品性……
算了,不能高瞧对方的素质,但是能相信景元这个人。
尤其是摆脱了魔阴身困扰的景元。
“你看看,平时我拿你头发编辫子你都不反驳,能瞪我一眼就算你勤快,但是你现在竟然在这里一句话接一句话的解释。”程澈摊摊手,吃掉最后一口草,“还说你们不想着坑我,真的是……睁眼说瞎话。”
程澈将自己的碗筷塞进袋子里面,靠在沙发上消食,总有一种吃饱了但是又没有得到满足,“我本来是打算在罗浮陪着卡卡瓦夏上学的,毕竟卡卡瓦夏是砂金人生的切片,他成长的越强大越幸福,同样也会反馈到砂金的身上,让他的生活更有底气和自信,但是现在想一想好像又有点不太对劲。”
“你自己去想,别和我说。”刃更加平静了,表现出一种半死不活的感觉。
“我不,我就要和你说。”程澈语气没有半点儿波澜,却抬腿挡住了刃旁边的通道,“我刚刚走进这间房间之前还在想是不是我最近太虚无了你们打算拉我一把,但是我这个意外闯入的人死了的话,艾利欧的计划回归正常也不需要每一次都看着我防止我捣乱破坏他的计划,百利而无一害。”
刃微微蹙眉,“你死了还算百利而无一害?”
“嗯。”程澈点头,靠在沙发上晃脚,“所以我觉得虚无的因素不是正确答案,再仔细想想,记忆才是正确答案。”
刃抬眸,一双血红色的眼眸紧紧的盯着程澈。
“从我和小伙伴们去黑塔空间站处理科员失踪的时候开始,艾利欧的预言是不是已经遭到了某种程度上的损坏?”程澈微微歪头,盯着刃的眼睛,“在那里我第一次接触了记忆的星神,得到了超大一块忆质结晶,吃了太多掌控了光锥呈现的能力。”
刃面无表情,“脑补会失去快乐。”
“但我现在很快乐,有一种猜字谜的成就感。”程澈弯了弯眼睛,声音之中都带着戏谑的笑,“从空间站回来,三月七要去穷观阵寻找记忆,然后就是去匹诺康尼被困在了记忆空间之中,好不容易走出来又来了罗浮发现自己被算计。”
程澈撑着下巴,感觉这么靠着不太舒服。
他左右看看,只看到了一个正在低头吃饭的小老头。
沉默片刻,程澈又把靠枕扯了过来,“这么多人一起算计我,那么就只能是当时就和我一起玩的人才能做得到的,拉帝奥和景元,还有一个远程提供预言支持的艾利欧。”
“你说的没有任何的证据支持。”刃沉重的叹了口气,似乎很难理解的样子,“去医院看看吧,这是病。”
“又忽悠我。”程澈叹气,“我也有点证据的好吧,我当时被困在匹诺康尼的那个忆质空间难道不是证据吗?同谐算什么困住我的真凶,那么逼真的梦境那么完美的符合人设的伙伴们的缩影,那么一遍又一遍的轮回,又能在我不允许的情况下翻阅我的记忆,令使做不到,同谐的星神做不到,只有浮黎,同谐只是添油加醋瞧乐子。”
说到这里,程澈微微前倾身体,从怀炎的茶壶里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认真且肯定的点头,“而且我之前和尾巴一起在绥园玩过,他虽然暴躁但是也没有这种无缘无故针对我的戾气,岁阳对情绪的感知太敏锐,且能够穿越空间的限制,他应该是在我身上感觉到了一种不自由的气息。”
“你也说了是应该。”刃不为所动,纵然所有小心思都被拆了个底儿掉,纵然整个计划连内裤都摇摇欲坠,但还是不能认输。
“你说的更有道理了,但我觉得正确答案在我手里。”程澈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背好自己的包袱,“浮黎在电梯里面发现了一个完美的全自动取景p图照相机,但是自己给出去的胶片太多了,不仅卡住了机器还把电梯堵住了,甚至越塞越满。”
他顺手拍拍刃的肩膀,语重心长,“这可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