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本宫说的不对？还是你觉得，你已经尊贵到本宫说不得了？”
“呵。”
听着柔贵妃的话，佟婳垂眸笑了笑了。
海听澜瞧着，激动的掐了寂岚昕一把，“来了来了，要开始了，要开始了。快，让人去给那柔贵妃多准备几条帕子，她一会儿哭起来，带的帕子指定不够用。”
寂岚昕：“？？？”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的关注点能不能不这么偏？
寂岚昕无语的白了海听澜一眼。
这工夫，佟婳已经再次抬了头，她对上柔贵妃的眸子，脸上已然没有了刚刚的笑意和温柔。
四目相对，佟婳眼里尽是嘲弄。
“柔贵妃是皇上亲封的贵妃娘娘，是这宫里的贵人，自然有说话的资格。
可是，贵妃娘娘也当知道，你固然尊贵，但也就只是贵妃而已。你上头，还有皇后，还有太后，还有皇上，主理六宫的不是你，掌权天下的也不是你。
换句话说，这也不全是你说了算。
我儿子进宫，那是皇上准允的，是皇上亲自带进来的，贵妃娘娘看不惯，可以去找皇上说理，我一个妇道人家，没有贵妃娘娘那么大的胆子，不敢妄自做皇上的主。”
“你……”
“再者，我儿子冲撞贵妃娘娘，真的全是我儿子的错？”
看着柔贵妃，佟婳冷笑。
佟婳自来护短。
三个儿子就是她的软肋，谁碰，谁死。
“我儿子一路追随陪伴皇上，与皇上感情深厚，贵妃娘娘不经皇上传召，私自混进皇上寝宫，是为了给皇上惊喜，还是为了做些别的什么，是对皇上有情，还是对其他什么心，谁又清楚？
按说，自贵妃娘娘偷偷潜入乾元殿开始，所有的护卫和龙隐卫，就该把娘娘扔出去的。
他们念着娘娘身份尊贵，给娘娘几分脸面，可这不代表娘娘没错。我儿子替他们行了该行之事，护君护主，何错之有？”
“强词夺理？”
“这就强词夺理了？我强词夺理的，还在后头呢。”
佟婳微微上前一步。
她看着柔贵妃的眼神，更多了一抹戏谑。
佟婳继续。
“我家将军战功赫赫，威震四方，他带着无数将士浴血疆场，这太平盛世不是他一个人拼出来的，但他至少有些许功劳吧？
我家将军做了这许多，就只能换来贵妃娘娘的一句荒唐吗？
孩子有错，就说孩子的事，你说我家将军做什么？
是，我家儿子冲撞了贵妃娘娘，子不教父之过，这算是我家将军有错，但贵妃娘娘你呢，护国公呢？
又有多干净？
堂堂贵妃，已为人母，尚且孩子心性，跟幼童稚子计较，更让护国公在前朝针对我家将军。
这不荒唐吗？
贵妃娘娘和护国公如此公报私仇，又有何脸面说别人？”
“你……你放肆。”
“放肆？”佟婳呢喃着，她轻哼，“放肆的还在后头呢。”
摸了摸头上的簪子，佟婳勾唇。
她笑靥如花，明艳至极。
“娘娘说的是，我是还没嫁给镇北将军，于私德有亏。
可那又如何？
聘为妻，镇北将军下聘时，皇上亲自出的面，我的聘礼单子，是皇上亲自对的，我虽未过门，但已经是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这个妻……
我今日不是，他日也是。
贵妃娘娘说我尚且不如妾，是觉得皇上的脸面不值钱，还是皇上的圣旨不值钱？是将军夫人的位置不值钱，还是一品诰命不值钱？”
“……”
“什么叫我这样的人，就教养不出来好玩意？我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兵法谋略，无一不通，医术功夫，无一不强。我儿子随我，都学的挺好，贵妃娘娘能被三个小孩子撂倒，不就说明他们学的挺好？”
“……”
“再说了，就算我教养不好，那又如何？皇上可是带着我儿子读书的，有皇上教养，他们的将来还能差到哪去？我教养不好，可我生养的好啊，一胎生仨，一次怕是能抵上贵妃娘娘忙活几年的。有这本事，我就当个废物，又能如何？”
原本，佟婳是真没打算跟柔贵妃起冲突。
可她忍过了。
忍不了了，她也就不在乎了。
佟婳的嘴比海听澜还毒，柔贵妃被怼的根本插不上话，她脑瓜子嗡嗡的，“你……乡野村妇，蛮横无理，在本宫面前还胡言乱语，好无礼数，你……来人……”
“娘娘可想好了。”
不等柔贵妃说完，佟婳就笑着提醒她。
“我说过，我功夫还不错的。”
“你威胁我？”
“这叫善意的提醒。”
佟婳的话，让柔贵妃脸色一变再变，这时候，就听到乾元殿外传来了脚步声。
皇上带着顾战骁，还有左相边彦一起走了进来。
皇上瞧着佟婳，不禁侧头看向顾战骁，笑的不行，“怪不得她能把你这土匪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这一张嘴，还真是能舌战群儒，大杀四方。”
“皇上说的是，我家夫人最厉害。”
“德性。”
皇上嗔了一声，却笑意不减。
佟婳见状，冲着皇上福身，“皇上赎罪，臣妇造次了。”
“朕都知道了，这不是你的错，”说着，皇上看向柔贵妃，“孩子是朕带进宫的，冲撞你是意外，你现在又来闹，还出言无状，成何体统？护国公去清明寺，为国祈福去了，你也在福柔宫抄抄经书，为国尽尽心吧。”
这话说的好听，可实际上，那就是禁足。
柔贵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上，是这女人欺负臣妾，她……”
“她是永亲王的义女，是朕亲封的一品诰命，是镇北将军未过门的夫人，是六公主的救命恩人，是朕看重的晚辈，是朕看重朝臣的亲眷。她受了委屈，不能说吗？柔贵妃如此矜贵，说不得吗？”
“哼……”
皇上话音一落，顾战骁就冲着柔贵妃哼了一声。
他宝贝似的，把佟婳揽进了怀里。
之后，他才看向柔贵妃。
“贵妃娘娘，若是实在对臣的家里人都有意见，那咱们可以好好的说道说道。用嘴说还是用拳头说，臣都奉陪。”
欺负他的人，当他死的吗？
再叨叨，就该送她去清明寺，让她去和护国公父女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