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的新年自然是热闹至极的。
彻夜不息的宫灯将皇宫照的如同白昼一样,层出不穷的表演一次一次将气氛推向高潮,可在皇家,无论外界环境多么热闹,内心总是荒凉的,看着眼前的热闹,孤独翊和崽崽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在穹渊岛过的年。羽渊派一临近新年,能够回家的可以回家和亲人一起过年,不回家的就和师傅一起过年,每到过年的时候,就连一向爱带着汤圆乱串的南浦也会老老实实的待在岛上围着无尘一起过年,除了二师姐其他人都会到无尘那里守岁,几个人围在一起,那天的饭菜一起动手做,南浦烤个鱼、野鸡什么的手艺不错,但不怎么会做饭,只是能吃的水平,自然不会让南浦去做怎么重要的一餐,孤独翊为了崽崽慢慢练出一手好手艺,谢宛的手艺也是一绝,慢慢就都由他俩包了,南浦老打趣说孤独翊和谢宛哪天不想做修行之人,就合伙开个餐馆生意一定不错,孤独翊总是回敬说开餐馆一定不会落下三师兄的,而无尘和严冰只懂吃根本不会做。热热闹闹做完饭一起把无尘藏的美酒喝下去,吃完饭后围成一圈随便磕瓜果喝清茶美酒侃大山,一直守一夜,崽崽和汤圆年纪小,往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其他人倒无所谓可以一直守到天亮,然后回去休整一下,一起带着崽崽和汤圆到各个岛屿去拜年要糖,大概该去的都去了才回来……真心的祝福比眼前的热闹让人心情愉快很多啊,更何况宴会上还有不少人凑着找虐。
本来孤独翊参加这种宴会就是因为自己皇子身份碍于世俗规矩没办法不来,就当是来免费带崽崽换换口味,安安静静做个吃货就好了,但偏偏有人看孤独翊不顺眼。
宴会像往年一样正常进行,突然宰相之子王尧好求上台表演,这本来和孤独翊没有干系,但偏偏王尧说:“听闻大皇子在羽渊派修行,而且是个剑修,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和大皇子切磋切磋,也让我见识一下羽渊派的剑法。”王尧比孤独翊小两岁却主动要求和孤独翊比试,如果孤独翊赢了,那是因为孤独翊年纪大些,以大欺小,如果孤独翊输了,堂堂羽渊派掌门的徒弟连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人都打不过,严重的丢了羽渊派,丢了无尘的脸,可要是孤独翊不同意,显得孤独翊堂堂掌门弟子连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普通人的邀请都不敢接也是很丢人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孤独翊所在的地方,毕竟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好奇孤独翊要如何解决这个难题,但话题中心人物之一的在孤独翊却正在投食别人眼里的宠物,自家的崽子。鱼有这年年有余的美好寓意,那么鱼自然成为宫宴上不可缺少的菜肴,崽崽特爱吃鱼却不爱挑鱼刺,所以孤独翊都会帮崽崽把鱼刺挑好,遇到油腻的排骨之类的,崽崽爱吃却不愿意脏了手,也是由孤独翊拿着喂崽崽吃,为此南浦常说孤独翊不是养了个崽子而是养了个祖宗,南浦却口嫌体直喂汤圆也是喂的很欢,不过汤圆不喜欢人喂,要自己吃。吃的正嗨的崽崽大口咬掉孤独翊手上排骨上的肉,托着下巴吃完后盯着王尧说:“你要和我哥比试比试?就凭你?对付你,我就够了。”说完一个轻跃也上了台,孤独翊只说了一句:“崽崽,别把人打死了,随便杀人不好。”
王尧气的咬了咬牙,暗下决心一定要让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猫崽尝尝厉害,出来历练可不是在仙门,所有出来历练的都被要求与普通人切磋时不可以用仙法,小小猫崽不用仙法还敢如此嚣张。
孤独翊自然明白王尧在想什么,不过,也不看看崽崽被谁教过,严冰不用灵力一拳也有千斤之力,崽崽和汤圆一调皮,严冰就会教教他们什么是靠拳头说话,不反抗就打死,每次被严冰练过,崽崽和汤圆都会在床上躺上半天,没伤到要害,但没疼还很累,被严冰这样练了这些年,崽崽的拳脚功夫自然不用孤独翊担心,孤独翊要担心的是这是崽崽第一次和普通人打架,怕崽崽控制不好,伤重了就不好看了,处理起来麻烦。
“开始吧!”崽崽什么都不拿直接做出一个防御的动作随意的说。
崽崽满不在意的样子成功激怒了王尧,王尧直接一剑刺过去,崽崽轻巧的躲过去,躲闪时还在王尧耳边轻轻说一声“你太慢了。”这句话简直是火上浇油,成功点燃王尧的怒火。而这才是刚刚开始,王尧一个劲的进攻,而崽崽只是一直闪躲,顺便撩一下王尧的怒火,一直等到王尧的体力慢慢被消耗掉,动作越来越慢,崽崽甚至打了一个哈欠懒懒的说:“太慢。”然后直接一脚将王尧踢出去,而王尧的正好摔在了孤独翊的桌前,如此直直接接的打脸,可对方只是一个看起来六七岁的孩子,一片寂静。
“崽崽,回来吧。”孤独翊率先打破这份寂静。
“恩。”崽崽乖巧的回答,从摔懵了的王尧身边走过时,突然停下来,在所有人以为崽崽要给王尧一个面子给王尧一个台阶下,要亲自把王尧拉起来时,崽崽蹲下来笑着说:“你真是的,我连一半的力气都没有用出来你就不行了,还要和我哥打,再练练等下辈子吧!不过我觉得,你就算练到下辈子,也没资格做我哥的对手,所以,哪凉快哪呆着吧。”南浦不光看起来不正经,为人也不是一般的毒舌,不过从来不对亲近的人,崽崽和南浦待在一起,绝对学到两三层,怼起人来毫不留情。所有人再次沉默,他们习惯了表面的那套应付人的礼节,万事不愿意弄的太尴尬不留情面,防止得罪人以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从背后捅一刀,没有想到会有人比那些武将更不管这些。
此事经过千百次的流传,没人记得起因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件事最后究竟会被传成什么样,只知道宰相把王尧关了三个月的禁闭,有人说是宰相为了防止丢人,等这件事被人忘了再放王尧出去,要说这王尧也是可怜可悲,可能是为了自己的表弟,目前最可能继承皇位的二皇子,结果踢到铁板,不做不死指的就是这种闲着没事找事的人。
按理说这件事不常见也不少见,应该就这样过去了,但孤独瑾的不过问和不追究,孤独翊对崽崽绝对的维护与宠爱,足以引起一些权贵大家中资历很深的人的注意,看似孤独翊不得宠,但似乎不是这样,让他们不得不想起孤独翊曾是太子和他被废的原因――弑亲,皇家的忌讳,可孤独翊仅仅是被打了十棍,废了太子之位,之后羽渊派莫名其妙提出要皇家派人去,明明可以派个世子可孤独瑾却派了自己唯一维护过的女人的唯一的孩子――大皇子,把着一切连在一起看,这一切,在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眼里,似乎透漏着不正常啊!
孤独翊真的不得孤独瑾的喜爱吗?为何孤独翊能成为无尘的徒弟?是好运吗?一切的答案,时间知道,有些人知道,而该知道而还没有知道这一切的人――孤独翊什么时候会知道呢?时间也许是最好的答案,会告诉我们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