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阵法众多,各门各派都自己藏有什么压箱底的阵图,还有数量极大不知多少各种阵法分散在各个秘境,宝库,甚至民间凡俗里。
但是追根溯源,都是由八卦之阵演化而来,总纲由两仪、五行、八卦、十天干、十二地支组成。再繁复的阵法,也免不了开,休,生,死,惊,伤,杜,景八门。
其中,开、休、生为三吉门,死、惊、伤为三凶门,杜门、景门中平,遇到阵法,要破阵说白了就是找到其中生门之处破阵而出。
当然,有些厉害的阵法师会给生门设下各种保护,比如将生门藏起,让人难以算出,或是使得生门在阵法中时时变动,增加找到生门的难度。
有些爱玩绝户计的甚至会在生门开门之处再布置一个阵法玩套娃。
当然,藏的再怎么严实,也不可能毫无蛛丝马迹,这些说白了就是增加敌人在阵法中破阵的时间,增加杀伤敌人的可能罢了。
“tnnd!这叼毛阵法怎么完全找不到生门的痕迹啊!”
此时已经过了不知道多久,冯梓真气倒还算是充裕,不过阵法范围已经从二十里缩减到了十里方圆,像是一个缓慢收缩的渔网。
而长时间高强度的运算,冯梓的精分运算大法也受到了严重负荷,脑袋里不受控制的思想已经增加到了整整一万两千多个。
具体多少冯梓现在也懒得数了,反正时时刻刻都在增加,数了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然而别说生门开门休门,冯梓算到现在连tnd生门的蛛丝马迹都还没看到,感觉就好像这个倒霉阵法根本没有什么三吉门只有三凶门一样。
“这样下去,都搞不清楚我是先被这个阵法缩到底触发什么奇怪的杀阵死掉,还是先精分失控疯掉了。”
冯梓最后斩出一剑,往后退了几步,离火在空中透明壁障上留下一道灰痕,又很快消泯。
这一会功夫,脑中失控的思想已经暴增到一万五了,在脑子里嗡嗡作响,随机的算计着四周的天地万物。
这精分运算大法好使是很好使,但是以冯梓目前的精神状况,若是失控的思想数量达到两万到三万之间,他也就差不多可以收拾收拾失控了。
现在来说,还不如把算力留一留,等会好用在刀刃上。
冯梓看了看四周,三凶门在刚才的计算中清晰可见,甚至之后一个时辰内的运转规律都清清楚楚。杜景两个中平之门虽然可以找到,但是规律更少,运算难度更大,而且变动也要快许多。
而且,以目前阵法的强度来看,非是生门和开门恐怕没有逃脱的可能。
阵法不可能没有生门,哪怕藏起来了,也不可能毫无蛛丝马迹,既然如此,那冯梓能想得到的破阵方法也就只有一个了。
致死地而后生,这生门,恐怕就藏在阵法最终收缩完成的变阵之中。
想到这,冯梓也就不忙着破阵了,算了一下阵法收缩的最终方向,冯梓飞到水潭中央,在空中盘膝悬浮,吃了两粒回气丹药,专心平复暂时失控的那部分精分思想起来。
大约这样过了一个时辰,冯梓才略有恢复,算力虽然还没回到巅峰,至少没有卡在失控的边缘了。
此时,十里范围的阵法也已经缩小到十丈方圆,而且缩小速度越来越快,估摸着再有两盏茶的时间,就会缩小到挤不下来一个人身的程度。
不过冯梓心中知晓,恐怕不至于缩小到那个地步,阵法的变阵应当在缩小到五丈左右的范围开始。
那时候,就是杀机初显,生门出现的时候。
吞下一颗醒神丹,强行压制住脑内还处于失控状态的那部分精神分裂出的思想,不让它们在关键时候影响运算。冯梓又掐出一个火诀,灼烧四周,逼迫无形壁障显形。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一秒,两秒,阵法在逐步收紧,近一盏茶时间时,冯梓猛然睁开八只眼睛,眼中数筹快速运转,脑内六万个自我同时开始了运算。
“来吧。”
随着冯梓一声轻语,杀阵,展开。
三万八千九百道离火剑虹,不足五丈方圆的潭水瞬时间被煮沸,蒸腾出带毒的灼热雾气,这小小的五丈区域内一时间犹如一个蒸笼一般。
这些蒸汽不足为虑,阵法转换的第一波杀机却让冯梓一愣。
“你tm竟敢用我的法术对付我!?”
没错,这离火剑虹正是冯梓刚刚拿来试探阵法所用,要以离火破兑金乾金,普南的真气转化形态,配合无名剑经打出的剑虹。
原来刚刚打在阵法上并不是毫无作用,而是被无形壁障吸收了去,现在作为第一道杀机返还回冯梓身上。
“生门还是没有显露,恐怕还要扛过这一波杀机才行。”
冯梓也不慌乱,哪有自己破不了自己的法的道理?指尖掐出一个奇异法印,隐隐有坎水之形,身上缠绕的无色道息转瞬间化为幽黑之色,其中隐隐还夹杂着几缕土黄。
特性转换,以坎水破离火,再以离火生坤土,反哺道息。
“破!”
叁万捌仟玖佰道离火剑虹转瞬间就将冯梓插成了个刺猬。离火被坎水所破,消耗的道息又被坤土吸收的离火真气补回,四舍五入一下还是满状态。
“不过如此!再来!”
晃了晃脑袋,冯梓将周身幽黑色的道息换回无色,八只眼睛紧盯着阵法,计算着下一波杀机的到来,以及随时可能出现的生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