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不见颓势，还有点越战越勇的倾向了……”
冯梓神色有些不太好看，虽说双方都还没用出本相法则，仅仅只是用着剑法术法互攻。
但是这人明明看着随时都要被打崩的样子，却硬是能从这种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中防守下来。
不，不仅是防守下来了，仔细看看的话，他的每一剑都被招架了下来，完全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这人的剑法尤在我之上？”
倒是不奇怪，冯梓虽说自认剑法不错，但是用来用去都还是筑基期时候学的那三套剑法，之后基本没有再去修习什么新的法门。
虽说那三门剑法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打基础剑法，但是再怎么说也只是基础而已。
“啧……耍我呢？”
冯梓一扭身，身形一转，就跃至黑衣人头顶，肩上不知何时又长出了两只手来，此时已经持上了幻千，一手运着太极剑防备可能突如其来的进攻，其余三只手齐齐用出金蛇剑法。
“金蛇出鞘！”
三道金光犹如灵蛇出洞一般，转瞬刺出，露出尖锐的獠牙。
那人哪里想到眼前一花的功夫对手又多出来两只手来，还不是什么法力所谓，经脉俱全，其中法力流转，分明是真手。
此时见躲也不过，也没有什么招架的空间，干脆狠起心来一剑刺出，手中漆黑之剑迎风见长，凭空多出三尺有余，直直刺向冯梓咽喉。
好在冯梓早有准备，放的就是黑衣人以伤换伤这一招，太极剑在身前划过一个圆弧，轻轻一荡，借着四两破千金之意，将这本是必中的一剑生生偏向。
剑身刺破皮肉之声响起，哪怕黑剑延伸，也抵不过冯梓金蛇剑之极速，尽管避过了要害，黑衣人还是给冯梓这三剑捅了个对穿。
不过冯梓也略吃了点亏，哪怕荡开黑剑，也还是被刺穿了肩膀。
两人近乎同步的抽剑推开几步，冯梓只感觉肩膀上似乎缺了些力气，低头一看，刚被刺穿的剑伤并没有如他所想得迅速愈合。
其上一阵黑色弥漫，看着像是沾染了剧毒。
“不对，不是剧毒，这是……死亡法则，不是腐烂衰老之类的分支，是原原本本的死亡法则。”
这只胳膊不能要了。冯梓检查了一下手臂，无论如何运转法力，都无法将其上沾染的法则之力祛除。
果然，无论是凡人还是修士，死亡都犹如附骨之蛆，难以去除啊。
冯梓这样想着，手中幻千一挥，就将被黑气沾染的半边臂膀整个切下，两只手臂只剩下一层皮松松垮垮的连在躯体上，看上去是不能用了。
“死亡的滋味如何？”
对面，一直沉默的黑衣人突然开口笑道。
“一般一般，不知我的剑气的味道，你可喜欢？”
冯梓摸了摸肩膀，也不急着调遣肉身补足，反而笑着反问道。
“你实力不错，有机会让我记住你的名字，报上名来吧，小子。”
“在下冯梓。”
“哈哈哈哈好，冯梓是吧，记住了，杀你之人李万仇，下去见到『——』的时候，可不要忘了报我的名字！”
见到什么？冯梓只感觉这人口中吐出了一个难以言说的词汇，但是仔细回想，却怎么都无法将那个音节还原。
不待冯梓思考，李万仇又一次提剑杀来。
这次，似乎他自认为已经了解了冯梓的剑路，不再左支右绌的抵挡，而是转而进攻，剑路大开大合，却偏又给人一种隐藏在暗处的毒蛇般的阴冷感。
“这剑法……”
用仅剩的两只手抵挡着，冯梓眉头渐渐皱起。
那帮飞剑砍头的剑修们常说，要了解一个人的最好方法就是问剑，对对方有什么不解，有什么想问，一剑过去，就全都知道了。
可以说，一个人的剑就透露着一个人的心。
现在这个人剑法明明大开大合，却藏有一丝阴毒之意，莫不是……
冯梓两手齐运太极剑，剑速极快，剑光在空气中划过的速度却显得极慢。
剑光在他身边汇聚，犹如一个浑然不破的圆球，抵挡着李万仇的一切攻击。
不得不说，太极剑这种以柔破罡的剑法用来抵挡这种大开大合的剑路倒是好用的很。
若是没有其他的破绽的话……我糙什么玩意？
冯梓思绪刚一动，心中刚打算着如何回击时，一道剑光突然穿透剑光的缝隙，一剑刺入了冯梓肋下。
一剑架住李万仇想要补刀的黑剑，冯梓连退数步，手起剑落，将被刺断的肋骨连着周围一片骨肉全部削下，从破开的创口处甚至能看到底下蠕动的脏器。
比起娘的刚才发生了什么？那一剑是怎么刺进来的？为什么我没看清？
冯梓不敢托大，一抹脸睁开八只眼睛，神识入眼，此刻只感觉视野一清，周围一切都映入眼底，不再有什么奇怪的死角。
“抓住死角进攻……不对，刚才那一剑明明不是我的视野死角，就好像一剑堂堂正正的从正面刺来，我却抵挡不住，甚至看不真切？”
冯梓皱眉，也不去管露出脏器的伤口，再次提剑杀上，剑光四射，两剑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不到盏茶之间，又是一剑刺来，冯梓明明抬手招架，这一剑却还是刺入了他的手腕。
比起娘的到底是什么玩意？？
一剑斩断手腕，好嘛，这才一会四只手就给废掉了三只，这人的剑究竟是怎么回事，看不到挡不住，不出奇。但是看清了却还是挡不住？
就好像这一剑在刺出的瞬间就已经锁定了目标，先有了刺中的果，再有刺出的因一般。
“你的剑，怎么回事。”
冯梓看了看刚砍断的手腕，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这世界上没有谁躲得过死亡，哪怕招架住，哪怕躲开了，死亡还是会如影随形。”
李万仇笑了笑，也不急着追击，负剑而立，一身黑衣融入夜色，倒是有些翩翩之意。
玛的装x犯。
冯梓叹了口气，原来如此，他一直以为双方都没有使出法则，只是使用法力剑法对A，实际上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对面都已经开大了。
要死，全知全能这条道统就这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