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小家伙,比试就比试,怎么闹出这么大动静,若不是老头子我刚好路过,今日还不知道要如何收场。”
见两人转醒,老头才背着手慢悠悠的说道。
“参见浩然道君!”
伯安一睁眼,就看到一张老脸凑在面前,整个人都惊了一下,还在想着这老头究竟是谁,一旁的季新翰就连忙爬起来行礼了。
嗯,原来是道君啊……啊?道君??
伯安撑地翻身起身,才发现自己少了一只手,一头磕在地上把底下的一块山石压的稀碎,硬是靠着脖子发力一个后仰爬起,对着浩然道君行了一礼。
“你就是掌门师兄说的,天赋极佳的小家伙?”
老头笑呵呵的问道。
“承蒙掌教厚爱,在下不过区区有一点天赋,不敢自称极佳。”
“哦?小家伙还挺谦虚,今天你们两个小家伙是怎么在这里打起来的?”
听闻浩然道君此言,伯安和季新翰对视了一眼,季新翰硬着头皮躬身答道:
“在下今日听闻山里新来了一位道友,天赋上佳,万法精通,就特地回山来想与伯安兄弟比试一番,谁知道打的太过瘾,忘记了轻重。”
浩然道君点点头,又把目光看向了伯安。
“衡文这孩子我是知晓的,打起架来不分轻重,阳明你之前是在中原待的,为何也轻重不分?”
“咳……在下修行过一门法术,在战斗时候会占用大量算力,打的兴起的时候常常会影响思考……”
伯安头皮一麻,料想到这位浩然道君恐怕是来考量自己的,连忙低头答道。
“是吗……以后你们这些小家伙要比试可要注意好下手轻重,都是同门出来的同胞,谁伤了谁都不好看。”
听到伯安的回答,浩然道君若有若无的多看了伯安一眼,也没有在这件事上多问,轻飘飘的一句,就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
“前辈教训的是。”
伯安和季新翰再次行礼,目送浩然道君慢悠悠的驾云离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也不是第一次见道君了,但是刚才那一瞬间世界的停顿,还是让伯安有些心有余悸,这位浩然道君,论起战力来恐怕不在冯梓的师父,山长之下。
季新翰倒是兴致勃勃的掏出来几颗复体丹,自己磕了一粒,又给伯安递了一粒,伯安笑着接过,看着这个满脸兴奋仿佛感受不到疲惫的家伙,心中一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伯安兄弟,刚才那一拳打的可真够劲啊,可惜被人挡下来了,我还真想试试一百五十多重的神拳究竟是什么威力。
话说兄弟你用了一百五十多重的神拳竟然才只是断了只手,这肉身是怎么练的啊?”
“你还敢说!”
话音刚落,一只皮肤都有些焦化的拳头就捶在了季新翰脑袋上,回头一看,却是浑身狼狈不堪的夕颜师叔,还有两个身上血迹斑斑,满脸怒气的合体真君。
“就比试一下伯安你竟然敢拿一百五十多重的神拳出来打,你想自杀吗?还有季新翰你也是,他敢打你还真敢接!疯了吧你们两个!”
“哈哈……我也没接过,就想试试嘛……平时遇到这样的强者的机会可不多啊……”
看到怒气冲冲的三位师叔,季新翰尬笑的挠了挠头,就想回头寻求伯安的帮助,谁知道不回头还好,一回头却吓了一跳。
“伯安兄弟,你的胳膊…?”
刚刚伯安还空空荡荡的断臂,现在已经生出了一个骨架子,还有点点的血肉在骨头上如同伸缩的蠕虫一般一点点生长攀爬。
倒不是这幅画面有多可怖,大家都是太极道修士(?),隔几天就要出去赌一次命的,什么重伤没受过,断个膀子回来泡药炉子也是常事。
不过季新翰没想到,这一会功夫,伯安的胳膊已经开始长回来了。
“啊?你说这个啊。”
伯安闻言,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
“‘生长’,‘愈合’,‘苏生’,虽然我大概入门了一点,但是都杂而不精,合在一起差不多勉强能有这样的恢复速度,比不上那些能滴血重生,专精此道的修士就是了。”
“万法皆通原来是这种感觉吗……”
季新翰羡慕的看了一眼伯安,他修行天赋并不算好,“风”也不算是什么特别高位的法则,也就是他在这一道上推得足够远,才有了这一身战力。
“什么万法皆通,不过是入门法则快些,杂而不精罢了。”
伯安笑着摆了摆手,手在空中扬了扬,虚握了一下,再张开时,手中已经有了一个有形似无形的小光点。
“这是我在此战中悟出的‘风’,虽说相比道友所悟还很浅薄,不过我想说不定能对道友有所帮助。”
“伯安兄弟你太客气了。”
季新翰连忙接过,握在手心里感受了一下,目中流露出一抹惊喜。
“这与我所悟的风似相同,但是本源又大有不同,可是两道偏偏又是想通的,太妙了,若是在这条路上探索一番,我的修为定然还能有所精进,多谢道友这一份厚礼啊。”
“哪里哪里……”
“别在这客套了。”
一旁的夕颜已经换好了衣服,用净身术清干净了身上的焦黑,重新变为那个风情万种的色尼姑,一只手一个逮着二人的脑袋使劲揉了揉。
“打完了就赶紧回去吧,你们这打一场,我们这些看戏的比你们俩还累,小庄主回头可要给我们泡壶好茶啊。”
另一个刚才接了伯安一拳的道君此时正在正刚刚被打错位的骨头,听闻夕颜此言也抬头说了一句。
“应该的应该的,我那还有一壶上好的‘云间月’,回去就给各位泡上。”
“喝什么茶,我要喝酒!”
一旁还在揩油的夕颜却不满出声。
“夕颜师妹你不是佛门尼姑来的……”
“有意见?”
一旁一位真君吐槽了一句,夕颜立马一眼横了过来。
“不敢,不敢。”
众人笑闹几句,见两个小辈也没有什么事情,也就踏上了回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