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欢红了眼眶,“姑妈!我是在帮江媛姐!我哪里放肆了!”
妇人冷着脸,“现在跟我走和留下来,你自己选一个!跟我走,以后你可以继续留在江家做你的表小姐,留下来的话以后我就再也不会管你!”
易欢气得跺了跺脚,“姑妈!我可是你的外甥女,你为了一个外人竟然这样对我!”
这一刻,她竟然恶毒地想,如果许相思消失了,她就不会被姑妈指着鼻子骂了。
都怪许相思!
妇人吸了吸气,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脸色显得过分的惨白,“就因为你是我外甥女我才会骂你!要是换了别人,我都不会管!易欢,人长脑子是用来思考的,不要傻乎乎地被别人当枪使!”
虽然还没有查出来易欢怎么会知道陆知遇在这里住院,但她敢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她做这样的事。
“就像家里那些佣人说的,你所有的爱都给了那个失踪的小女儿,你根本就不爱江媛姐!所以,哪怕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被抢了,你也无动于衷!”易欢冲着妇人吼完就跑了出去。
她本来是想先和许相思打好关系,然后再慢慢地告诉她江媛姐爱陆知遇的事。
结果她才刚住进来,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被姑妈找到了。
白费她一番心血。
真是气死她了!
妇人心口绞痛得厉害,面色苍白地站在那里,手里的奶茶都捏得变了形。
前来找她的江媛从门口急匆匆地走进来,看到她的脸色,叫了一声,“妈”!然后就呆在那里了。
倒是她身后跟着的傅行止反应得快,赶紧上前扶着她,“伯母,能走吗?”
江母痛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用眼睛看了傅行止一眼。
傅行止急忙叫江媛,“媛媛,快去外面推轮椅进来,送伯母去急救室!”
江媛回过神来,转身往外走。
在门口恰好遇上谈完公事回来的陆知遇,她愣了一下。
看到江媛,陆知遇的脸色立马阴沉下来,越过她快步往里走。
许相思呢!
他会不会已经知道了!
江媛苦涩的笑笑,急急忙忙去推轮椅。
母亲现在那么危险,她怎么还有心思去想别人。
陆知遇走进病房没有看到许相思,却发现江母和傅行止在,心往下沉了几分。
“我太太呢?你们对她说了什么?”他的眼神几乎能够杀人,声音很冷。
傅行止抢在江母前面开口,“陆少既然担心别人说出来,就该自己先告诉她!”
江母说了句,“她早出去了。”
对于陆知遇隐婚隐瞒身份的事,她是从女儿嘴里听说的。
其实她并不赞同这样的做法。
夫妻在一起要想长久,就得坦诚相待!
不然,两人迟早得散!
陆知遇的脸黑得像锅底,“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傅行止和他是死对头,互相看不顺眼很多年了,他有什么资格说他!
江媛推了轮椅进来,傅行止扶着江母坐到轮椅上,回头看了一眼陆知遇,“不是说陆家的家风好,教养好吗?见了长辈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江媛还喜欢他那么多年。
真是眼瞎!
陆知遇看一眼轮椅上坐着的江母,随后问江媛,“伯母的病需要聂晟过来看看吗?”
江媛抬起头来望着他,心口一阵酸涩。
“谢谢,不用了!”
既然已经决定要忘记他,就要和他划清界限。
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
“江媛,我们之间的事并不能影响聂晟帮你母亲看病。”一码归一码,他并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当然,这也只是现在的他。
要是换了以前,他根本就不会管闲事,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傅行止走过来挡在他和江媛中间,“伯母的病就不劳陆少费心了,陆少还是想想怎么向你太太坦白身份吧。”
好不容易看到陆知遇吃瘪,他当然高兴。
“傅少还是操心自己吧,一把年纪了连个女人都没有,混得真惨!”陆知遇说这话的时候,江媛的身体僵了僵,双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扶手,大步往外走。
“谁说我没女人了!”傅行止笑眯眯地看着陆知遇,压低声音说:“指不定我很快就要当爹了!”
江媛已经推着江母走出病房,脑子里还回荡着陆知遇刚才说的那句话。
傅行止已经有女人了!
陆知遇冷笑,“最好不是喜当爹!”
“你就是在嫉妒我!有本事你也找你女人造人呀!”傅行止说完就离开了病房。
他真看不出陆知遇哪里好。
为什么江媛喜欢他那么多年!
想到这个他就心里不爽。
病房里,陆知遇拿着手机给许相思打电话,眼睛看到对面病床的床头柜上放着奶茶和蛋糕,他病床上的小桌板也放着奶茶和蛋糕,另外一杯奶茶掉在地上,洒了一地。
刚才要不是发现江母的脸色不好,他肯定得把人留下来说清楚。
现在只能凭猜测。
不过他最担心的还是他们在许相思面前暴露了他的身份。
许相思一气之下和他离婚怎么办?
陆知遇在这边胡思乱想,那边许相思刚和吕方打完电话。
好几天不去上班,吕方担心她出了什么事。
她把陆知遇受伤的事说了,又聊了几句关于那个换了心脏的病人的病情,随后才挂了电话。
这时接到陆知遇的电话,她还愣了一下才接通,“你们谈好了?”
“病房里怎么乱糟糟的,你没事吧?”陆知遇试探着问了一句。
“我出来的时候病房里有人在谈事情,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没事。”许相思回想了一下当时妇人的神态和表情,应该不至于会动手吧?
陆知遇听她的口气,似乎没有生气。
看来他们并没有告诉许相思他的身份。
现在的陆知遇真的是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
太紧张了。
“那你现在在哪里,我找你去,正好让保洁过来把卫生搞好。”陆知遇住这样的地方本来就心里膈应,看到脏兮兮的地板心里更加的不爽。
他真是一万次的后悔当初没有把身份告诉许相思,害得他现在干什么都不能太张扬,不然就和打工人的人设不符。
许相思刚要说话,就听到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哟,这不是以前我们学校的校花嘛!站在这里招揽生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