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直接把姜织眠搞懵了。
“我,好像又忘记问了。”
许禾:“???”
姜织眠垂眸盯着手里的冰蓝色的包,不适宜地想起那双骨节分明且冷白的手,指骨均匀,修长好看,就连指甲都剪的整齐。
许禾还以为她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谁知,短暂的沉默后,她听到女孩低喃:“他的手,好漂亮啊。”
许禾:“......”
嘚,忘了自家姐妹是个手控了。
“就手好看?”
分明脸好看行不?
姜织眠这才意识到自己将话说出来了,尴尬一瞬:“禾禾,你找我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部门聚餐,好几个帅哥,本来想带你认识认识,早日脱离苦海。”
许禾的眼神暧昧,“至于现在,怕是不用了。”
“禾禾。”
姜织眠无奈极了。
许禾挽着她的胳膊往外走:“我们走吧,以后还是不要来这里了。”
想到刚刚的事,许禾依旧心有余悸。
“那要跟他们说一声么?”
“我待会给他们发消息就行。”
……
时间来到服装展览这天。
江城晚上六点。
残阳渐渐没入地平线,留下染的红透的云朵勾勒出天际边绯红的晚霞,慢慢地,天色渐浓,乌云将最后一丝绯色吞没。
天色似坠满了水的网子,险些要破碎般。
江城最大的展览厅。
姜织眠穿着白色的长款西装,白色的圆领紧身上衣打底,从左边的衣带直扣在右腰间,下面是均匀有规律的褶皱,下摆刚好盖住大腿过半,露出又白又细的玉腿。
修长白皙的脖颈间配着银色的项链,头发盘在脑后,脸上化着淡妆,手提着白色的包。
姜织眠刚到门口,就碰到站在外面等着的肖助理。
肖助理多看了两眼,笑着打招呼:“姜小姐。”
姜织眠微微一笑:“肖助理。”
肖助理做了个“请”的姿势:“姜小姐,这边请。”
“谢谢。”
踏进大厅那刻,周围人的目光纷纷投来,窃窃私语。
祁氏集团祁总的助理竟然会有女人?
虽然好奇,但也没人上前去搭话问。
服装展览要到七点才开始。
姜织眠跟着肖助理一路来到休息室,看着肖助理敲了敲门。
“进。”
冰冷的,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
推门而入那刻,姜织眠看清了周围的一切。
沙发上坐着三个人。
一位气质冰冷的男人,大约二十七八,长得好看,只是给人一种极强的侵略感。
他身旁坐着一位长相艳丽的女人,女人坐在一边,自顾自的玩着手机。
而最后一位......
男人穿着白色西装,长相出挑,眉目清润,气质温和。
像极了从画中而来的谦谦公子,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他似乎没有感到意外,笑着朝她打招呼:“好巧。”
姜织眠眨了眨眼睛,心里的紧张感蓦地松弛几分,弯唇:“是好巧。”
祁总挑了挑眉,打量了姜织眠一眼,心下了然。
原来是认识啊,怪不得......
正好省去了不少麻烦。
池砚舟起身示意:“坐。”
不等姜织眠说话,就听到祁总的声音:“今晚你是池先生的专属翻译,听他的便好。”
他说着,眼神却未分到这里分毫,耐心哄着身旁的人。
姜织眠点头:“好的。”
气氛怪怪的,屋内只有祁总和他身旁女人的声音,听话中的意思,应该是他夫人。
“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思绪被拉回,视野中白色的茶盏被男人指节分明的手推到她面前,上面氤氲着热气。
“谢谢。”
她端起来抿了口,茶水不烫,刚刚好。
胃中出现了明显的热流,让她冰凉的身体渐渐回暖。
今天中午还挺热的,到了下午的时候,气温骤降,那时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来不及回去换身衣服,索性作罢。
她来不到十分钟,祁总和他夫人就有事离开了。
一时间屋内只有池砚舟和姜织眠两人。
池砚舟站起身去了一处,姜织眠又喝了口热茶。
室内开了冷气,有些冷。
“姜小姐。”
“嗯?”
“先盖在腿上吧。”
池砚舟将西装外套递到她面前。
“不用了。”姜织眠放下茶盏,摆手,“已经很麻烦您了,上次的衣服还没有还给您。”
“我今年刚到25。”
“啊?”
完全没想到池砚舟会说出这话。
池砚舟笑着:“我的意思是我很老么?需要用‘您’这个称呼。”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他眉眼弯弯,“我开玩笑的。”
姜织眠愣了下。
“接着吧,这里没什么东西可以盖。”他说,“就算今天这个人不是你,我也会帮的。”
这是在消除她的顾虑么?
不过很明显,他成功了。
姜织眠接过搭在自己腿上:“谢谢你。”
“从认识到现在,你已经给我说过好几次谢谢了。”池砚舟的声音清润好听,“算来我们见过四次面了,四舍五入,也算是熟悉的陌生人了吧?”
姜织眠听到那声“熟悉的陌生人”有些忍俊不已。
她纠正:“加上这次,是三次。”
“是吗?”池砚舟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他稍稍偏头,“可能多出来的一次是相逢恨晚吧。”
他没有接受那个三次见面的说法。
姜织眠没想这么多,心情放松,难得开起了玩笑:“或许是。”
“现在还紧张么?”
姜织眠:“?”
她没想到他会看出来。
如实摇头:“没有刚刚的紧张了。”
想了想又道:“其实,这是我第一次接待客户,我很怕自己做不好。”
“可是你也相信自己,不是吗?”
姜织眠转眸看他。
“要不然你也不会同意。”池砚舟弯唇,“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同样也是留给有实力的人的。二者兼备,没必要害怕。”
“再说,行动了,就已经很棒了。”
明明是安慰的话,姜织眠的鼻尖莫名一酸。
初入职场,很多东西她都不了解,收到过夸赞也收到过诋毁。
她不想给人添麻烦,所以很多事她都自己一个人去扛。
其实也说过,她跟沈迁越说过,只不过沈迁越从不在意这些,准确来说是不在乎她。
她的胆子小,很多时候勇敢一次就花费了她全部的力气,没勇气去做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