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织眠很难说清现在的心情。
但她可以肯定,现在的她根本不喜欢池砚舟,给不了他答案。
她此刻心中仅剩的想法是:还好,他没将话说完,要不然自己真的不会处理这种复杂的关系。
姜织眠轻轻叹口气,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下。
姜织眠自己没察觉到,得知池砚舟可能喜欢自己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不是远离而是惶恐。
惶恐什么,她不知道。
只是可能因为这件事的影响太大了,她失眠到了凌晨才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怎么安稳。
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男人将那句没有开口的告白说完了,他低着脑袋,性感的薄唇碰了碰她充血发烫的耳根,嗓音低磁蛊惑:“浓浓,给我个名分,好不好?”
尾音被他拖着上扬,带着浓浓的欲。
他呼出的温热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尖,像一股电流直达四肢百骸,尾骨处一阵酥麻感,让她禁不住软了身体。
她湿漉漉的眼眸波光潋滟,红唇轻颤,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和平日完全不一样,褪去了往常的温润优雅,谦逊疏离。此刻的他,眼尾上挑且泛红,狭长的眼内是浓烈直白的爱意,险些要将她淹没,高挺的鼻梁抵在她的侧脸颊上,隐约还能感受到一抹柔软。
姜织眠咽了口唾沫,呼吸变得紊乱,从脸颊处蔓延的一抹红艳爬过耳朵,又到素白的脖颈。心脏止不住地跳动,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其他的什么影响。
她的手抵在他的火热的胸膛,烫的让她禁不住蜷缩着手指,声如蚊讷:“你、你放开我......”
声音软绵绵的,没有半分威慑力,更像是在撒娇。
男人笑了,从喉间溢出的笑满是酥麻感,连胸腔都在震动。
他微微偏头,温凉的薄唇扫过她的脸颊,在姜织眠没反应过来时,鼻尖相抵,呼吸交缠,暧昧至极。
那双她欣赏的手放在她的侧颈,一寸一寸地摩挲着她那里的肌肤。
这一刻,她甚至忘记了呼吸,瞳孔内那张放大的容颜让她失了反应,以及脖颈处的触感也难以忽略。
气氛旖旎,满是黏稠。
“浓浓。”他的嗓音像是藏了钩子一样,勾的她心尖发痒。
他缓缓凑近,眼皮子耷拉着,眼中满是委屈,声音低低的,手指扯住她的衣袖,像被抛弃的小狗:“你还没给我答复呢?”
姜织眠哑然。
她红唇微张,唇上骤然多了个柔软,随后那双手强势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力道加大,往下抵......
姜织眠瞳孔微缩,不等她做出反应,梦境猛得破碎。
望着周围熟悉的布局,姜织眠一脸懵逼。
她刚刚竟然会做那种梦?
这怎么看都不现实好吧?!!
她双手捂着脸,只留下泛着绯红的耳尖暴露在空气中。
她觉得她疯了!
当初和沈迁越在一起的时候,别说梦到沈迁越了?她连梦都没做过!
现在池砚舟都没跟她表白,只是可能的一个暗示,自己竟然会做梦???
不清不楚的关系?做这种梦?!!
真的疯了!!
“嗡嗡——”
手机的震动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深吸几口气,缓和了心情,将手机打开。
看到发信人时,刚刚压抑的情绪再度崩溃。
现在她只需要听到或者看到他的名字都会想起那个荒唐的梦。
手机顿时像个烫手山芋,差点没忍住要扔掉。
就。
很心虚。
姜织眠闭着眼,将微信点开。
将一只眼睁开,悄悄瞥了眼,浏览了大致信息后松了口气。
【池砚舟】:昨日之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池砚舟】:我还有工作,先回去了。
【池砚舟】:我们,还是朋友么?
她觉得自己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她的房间,只有她自己。
这样想着,她顿时就放松了。
连带着那几条消息也激不起她的情绪波动。
【姜织眠】:路上小心。
【姜织眠】:当然。
彼时的池砚舟正坐在后座位上,手紧紧攥着手机,因为太过用力,手背上骨节清晰,青筋暴起,很是好看。
他浅色的唇抿起,嘴角紧绷,掌心沁出一层汗。
忐忑的心情在看到那条消息后,彻底放松。
【池砚舟】:好。
还是慢慢来吧。
……
姜至翟在一月十号左右离开的莲花村,而姜织眠待的稍晚,直接订了回江城的火车,到校时,刚好二月初。
对于池砚舟,外婆没再提,只有在临走前外婆说,要他们两个好好的。
姜织眠不合时宜地就想起了那个了梦,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心里一阵发虚。
那天联系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姜织眠回到学校后,继续专攻她的学业,偶尔有比赛她去参加一下,其余时间要么忙着搞实验,要么忙着搞理论。
生活忙碌且充实。
期间她想起乔母说的话,去找了乔珩。
乔珩的红色头发染成了黑色,气质依旧没变,他随意靠在树干站着,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你特地来找我的?”
“乔姨不是说让我多关照关照你嘛,想着你有没有什么需要。”
“我妈如果不让你来,你是不是就不来了?”
“应该会。”
乔珩的眼刚亮起,就听到姜织眠继续道:“毕竟你是乔师姐的弟弟,她帮了我好多,我总要做些什么来回报她。”
乔珩:“......”
他蓦地有些生气,哼了哼,咬重了字音,一字一句:“我、不、需、要!”
姜织眠看着他的背影,一脸莫名其妙。
青春期的小孩,性子这么多变么?
她当初不是这样的吧?
应该不是!
对于这个小插曲,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天,她刚写完实验报告,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实验室,在门口遇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