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舟垂眼轻笑下:“因为他们都很爱我。”
所以尊重他的意见。
史密斯笑着摇头:“行吧,你们父子俩,一个比一个不简单,也不需要我来操心这些。”
“对了,要是回去,告诉你父亲,改天我亲自拜访,记得这次别把嫂夫人藏起来。”
他的后半句带着开玩笑的语气。
池砚舟嗓音清润:“我尽量。”
……
“肖助理,是有什么事情么?”
姜织眠待在一旁待的好好的,被人喊了出来,看着面前的人,不解出声。
“姜小姐,我可以问你一件私事吗?”肖助理问,“你和池先生在一起了?”
姜织眠:“?”
这跟直接问有什么区别?
“没,你误会......”
“怪不得。”话未说完,便见肖助理摸着下巴,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怪不得啊。”
“什么意思?”
“姜小姐,你知道上次我们去tR,为什么直接就喊你吗?”
姜织眠心尖一颤,那个答案呼之欲出。
“是池先生,当初我奉总裁之命,去问池先生需不需要翻译,他说需要。本来我们是打算找个业务能力强的,谁知道临走前,池先生提了个要求,只要你。”
“我当时还挺纳闷,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啊。”
“后来得知你的能力后,才知道池先生为什么指名点姓要你了。”
肖助理说着,挠了挠后脑勺,“是我多嘴了,这些事可能池先生已经给你说了。”
后半句姜织眠没听,她心头猛跳。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次是他们在下雨天第一次相遇之后。
为什么呢?
他们之前见过吗?
姜织眠蓦然想起那次池砚舟说,他们见过四次面,她纠正说三次,他没有改回来,而是说可能剩余一下是相见恨晚......
她当时还觉得他很幽默......
电石火光之间,有些疑虑的蛛丝马迹暴露在明亮处。
姜织眠不知道如何跟肖助理道完谢,告完别的,也不知道怎么见到了池砚舟。
那个风光霁月的男人送走史密斯和艾尔德,此刻正在与祁总侃侃而谈。
她出现在这里的第一瞬间,他便注意到了,跟祁总说了句,抬步朝她走来。
他弯着眉眼,柔声道:“怎么心不在焉的?”
姜织眠看着他,脑子乱作一团,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已经到中午了,我请你吃饭。”
姜织眠摇头,欲言又止:“池砚舟......”
“怎么了?”男人眉宇满是温柔,余光瞥见跟姜织眠一个方向赶过来的肖助理,神色微凝,眼神微暗,隐约猜到了什么。
“没事。”姜织眠扯了扯唇,摇摇头,“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池砚舟没多问,顺着她的话做。
驶在马路上的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内,一片寂静。
池砚舟无意识地抬起食指敲打着方向盘,心中忐忑不安。
“你......”
“你......”
两人齐齐开口,又齐齐顿住。
池砚舟压下心中的躁动,轻声:“你先说吧。”
姜织眠点头,纤细的手指摩挲着风衣的袖子:“你会说法语,对吧?”
她偏头,看着他分明清晰的轮廓线,嗓音轻轻轻柔柔的,又问出下一个问题:“我们,以前认识吗?”
“第一个问题,”男人的语调沉闷,“会。”
果然。
“第二个问题,”池砚舟继续回答,声音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酸涩,“我认识你,但你......不认识我。”
“什么时候?”
“两年前的夏天,你和三个女孩子一起去云京的游乐园玩,你给了小糖豆一个。”池砚舟想到那时,心情颇好地扬了扬唇,“当时小糖豆高兴了好久。”
其实谁也不知道,那时他心里有一个非常让人难以启齿的想法:怎么让那个骗到手。
虽然最后这个想法没实施,但——
那个想法,让他嘲笑了自己好久。
姜织眠垂下眼睫,低声:“就因为那次我给了小糖豆一个,所以你才帮了我?”
这是她找到的最好的借口。
因为受过伤,所以她下意识逃避。
可是,素来不让路堵死的池砚舟这次没给她退路。
“不是。”他否认,“那次,我是出于私心,不是因为小糖豆。”
是因为他自己,而非其他人。
姜织眠动了动唇瓣,有些无措。
她不知道这话要怎么接?
直接拒绝?
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
姜织眠脑子嗡嗡作响,满是茫然。
“浓浓。”
车子停在路边,池砚舟对上她的视线,认真道,“浓浓,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让你为难,而是想告诉你,那个决定,是因为我,而不是因为任何人。”
“你不必感到为难,这件事的决定权在你,你可以拒绝我的。”
姜织眠木讷地看着他,呢喃:“拒绝......?”
“对。”他将自己的真心抛出来,不在乎最后会不会受伤,孤注一掷般的,嗓音低沉且磁性,“浓浓,你猜出来了,对么?”
“我......”姜织眠隐约察觉他要说什么,心下慌乱,“池砚舟,你、你......”
“浓浓。”池砚舟难得强势地将手放在她的臂膀上,强硬闯入她的世界,打开她封闭的心,然后将受伤的心治愈,“浓浓,你很好,不要怀疑自己。”
他说:“浓浓,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