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姜织眠摸了摸下巴,这个道理怎么那四年没有想通呢?
可能当初一根筋吧。
非要去撞南墙,不撞的头破血流,绝不幡然醒悟。
“在想什么?”
姜织眠抬眸,莞尔轻笑,情话张口就来:“在想你。”
那些糟糕的往事,既然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没必要再提了。
池砚舟屈指刮下她的鼻尖,眉眼弯弯:“浓浓真是知我心中所想,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喜欢。”
姜织眠微微偏着脑袋:“那我以后每天说给你听。”
“好,每天。”男人像得到一个承诺的小孩子,伸出尾指,“那拉钩。”
姜织眠失笑:“你好幼稚哦。”
话是这样说着,但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慢一点。
拉钩,盖章。
一百年不许变。
“这下好了吧?”
“好了。”池砚舟心满意足地将女孩儿的手牵在手里。
吃完饭,两人去看了电影。
电影结束,又在周围的公园逛了逛。
直到天际边最后一丝残阳落入地平线,染成橘红色的云朵慢慢变成通红,又被赶来的暗色浸染,两人坐上了摩天轮。
随着高度不断上升,下面的灯火阑珊,高楼大厦,在这一刻全部变得渺小。
姜织眠惊奇地望向窗外,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以往看不到的夜景。
大学那次去游乐园,因为时间匆忙,所以只去了趟鬼屋,就赶了回去的车。
不过似乎没关系,不论是小时候的遗憾,还是过往的,总会弥补的。
她的视线偏移,对上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的目光以及嘴角上扬的弧度。
人生这么长,既然经得住巅峰时的夸赞,那也请忍耐过低谷的萎靡。
世界上总会有不期而遇的惊喜,是专门为了你奔赴而来。
当你处于深渊时,会有人踏着满天星河,捧着鲜艳欲滴的玫瑰为你而来,会将满天的星光以及漂亮的玫瑰皆赠予你。
所以,不要着急呀,或早或晚,总会有的。
在此之前,请耐得住苦难和寂寞。
姜织眠鸦羽般的眼睫垂了垂,眼底布满了闪烁的繁星:“阿舟,你听过摩天轮的传说吗?”
“听说相爱的两个人一起坐过摩天轮的最顶层,最后是会分开的。”
池砚舟的眉头微蹙。
“可是还有另一版本,据说摩天轮转到最顶层时候,相爱的两个人相拥亲吻,便会相守一生。”
池砚舟蹙着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比起第一种,他更相信第二种。
“所以阿舟,你相信吗?”
“我信第二种。”没有半分犹豫。
“好巧呀,我也是。”
姜织眠的脚往前伸了伸,站起身,双手捧着男人的脸颊,低着头吻上那殷红的薄唇。
她的吻很青涩,像稚嫩的幼兽一般,舔舐几下,学着池砚舟之前的动作,逐渐深入。
池砚舟的手放于身侧,冷白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手指蜷缩两下,还是抚上女孩儿的腰肢。
一个吻,并未持续太久。
池砚舟的余光瞥了眼窗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瓣。
心中盘算着。
下次亲吻还是找个好的地方才行。
虽然在这里,寓意挺好,也很浪漫。
……
从游乐园出来,两人难得保持沉默。
一直到出租屋楼下,姜织眠出声打破沉寂:“我明天晚上的飞机。”
池砚舟点点头:“嗯,我去送你。”
“不了吧。”姜织眠低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鞋尖,“机场离这里不远,我自己去就好了。”
池砚舟微不可察地叹口气:“浓浓。”
“阿舟,我不习惯且不喜欢离别,也会......”姜织眠停顿几秒,将剩余的话补齐,“舍不得的。”
明明没过多久,可对池砚舟的感情,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
那种感情隐隐还在泛滥。
姜织眠不去阻止,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陷入,又始终留有自己的观点和理性。
池砚舟抿了抿唇,将人揽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处,嗓音闷闷的:“可是浓浓,你不能这么狠心呀,我想多看你一会儿......”
剩下的话在嘴边绕了一圈,又全数被他咽了下去。
眸中闪着几分隐忍的克制。
“我不去了,但是明天早晨,一起去吃个早饭怎么样?顺便去看看小糖果。”
“好。”
这个要求,姜织眠没法拒绝。
……
“怎么想起跟我打电话了?”
池砚舟姿态慵懒地靠在床头,语气散漫,“需要帮忙?”
“确实需要你帮忙。”
“嗯?”池砚舟的头颅后仰,抵住后面的床头,下颌线优越流畅,下颌角分明突出,来了几分兴趣,“说来听听。”
“我记得你认识芜城裴家的总裁?”
“打过几次招呼。”
陈讫:“那就是认识了。”
“所以?”
“我记得裴氏最近在研究机器类生产,你想想法子将我弄进去呗。”
池砚舟:“......你连自家的公司都不去,去别家......”
蓦地想到什么,话语一转,“行,我尽力,不出意外,应该是没问题的。”
“那出了意外呢?”
池砚舟无奈:“出了意外我也让你进去。”
陈讫笑了:“真是好兄弟!”
“既然这样,我就不怪你瞒着我这么久的事情了。”
池砚舟单挑眉梢:“我瞒着你什么了?”
陈讫哼了哼:“你女朋友,是那次我们陪着小糖豆去游乐园时见到的吧,难怪啊,你那个时候就起了心思。”
池砚舟不以为耻,反而为荣:“有什么关系吗?”
“这倒没有。”陈讫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不过说实话,当时人那么多,长得漂亮的也不在少数,你怎么就偏偏喜欢上她了呢?”
池砚舟垂了垂长长的眼睫,轻声反问:“那你怎么就非要执着于那个女孩呢?”
陈讫瞬间沉默了。
良久,他说:“我明白了。”
喜欢,哪有为什么呢?
只需要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一个眼神,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甚至光是站在那里,有的人就放不掉,割舍不下了。
池砚舟按了按眉心,懒洋洋的:“这件事最晚三天,我给你答案。”
“行,谢了。”
池砚舟笑:“客气什么?”
陈讫添了下后槽牙,也笑了:“回来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