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明确的目的,两人就牵着手瞎逛。
临走时,池砚舟在柜台上拿了东西去结了账,姜织眠看了眼,没太在意。
池砚舟将东西顺手揣进兜里,自然地扯过姜织眠的手:“走吧。”
不过那个东西,并没有用到。
当晚,池砚舟接到来自国内的一通电话。
是关于周老爷子的。
池砚舟握着手机的手不断用力,稳住声线:“阿逸呢?”
陈讫:“刚刚给他打电话,他现在应该是在医院。”
说着,他突然意识到什么,问:“你在云京么?”
“没有。”池砚舟捏了捏眉心,“我现在在m国。”
“没事,这件事交给我。”陈讫反应迅速,“这段时间光顾着那件事了,竟然这件事给忘了。”
“小事情。”池砚舟摇头,“周爷爷的情况怎么样?了解多少?”
“刚问过我爸妈,情况应该是不容乐观。”陈讫纳闷,“明明我前几天见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
他的情绪低落下来,声音低低的,染着悲伤:“阿逸现在,只剩下周爷爷一个亲人了。”
池砚舟沉默两秒,心中已然有了对策:“你先去看看,记得将最新情况发给我,我明天回去。”
陈讫有些为难:“那你那边......”
池砚舟的指尖微滞,偏头对上不远处女孩儿的视线,嘴角紧绷:“我们还有一辈子,我可以随时过来,但周爷爷不行,从小他就待我们极好,我不可能现在什么都不做,那样我会遗憾一辈子。”
“阿讫,阿逸那边就交给你了,还有,”池砚舟语气一顿,“他现在不止有我们,他还有她的妻子。”
陈讫:“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池砚舟看着手机屏幕熄灭,上面倒映出他的容颜,以及紧紧抿着的薄唇。
“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嗯。”池砚舟伸手抱住她,将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处,“浓浓,周爷爷病重,我需要回国一趟,对不起啊,本来说好要陪你的,现在要失信了。”
姜织眠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道:“没什么好说对不起的,亲近之人生了病,换个人都会很担心,如果你要是不回去,我才要担心呢,担心你的人品是不是有问题?”
池砚舟撒娇且依赖地蹭了蹭她的颈窝。
姜织眠继续道:“还有,你不是常说嘛,我们还有好多时间呢。”
池砚舟闷闷道:“我知道了。”
这一晚,注定不安稳。
池砚舟定的机票是在中午十一点半,早晨吃完饭,姜织眠就急匆匆地赶回了住所。
池砚舟掐着时间点离开了酒店,赶到机场时,已经即将十一点了。
他站在很容易被找到的地方,静静地等着,不时张望人群,期盼那道熟悉的身影会出现。
清脆的女音从音响里传出,响彻这个机场:“乘坐cN78航班的旅客请注意,请立即前往7号登机口,最后的检查即将完成......乘坐cN78航班的旅客请注意,请立即前往7号登机口......”
广播响了一遍又一遍,机场内人来人往,行人匆匆。
池砚舟沉默地盯着手腕上的手表,人声鼎沸中,他清晰地听到秒针转动的声音。
“滴答——滴答——”
人影飞速在眼前掠过,他最后扫视一眼进口的位置,扯着唇笑了下,拉着行李箱转身。
果然啊,时间还是很赶......
早知道,就不让她回去拿那个礼物了。
这样,起码还能再见她一眼......
……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空姐的双手交叠在腹部,面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微笑。
池砚舟微微颔首,礼貌婉拒:“暂时不用,谢谢。”
空姐:“不客气。”
等空姐离开,池砚舟偏头,看着窗外的风景,下巴扫过一抹柔软,稍稍垂眸,那抹米白色的光影落入瞳孔内。
他抬手摸了摸,笑意直达眼底。
思绪飘回登机前几分钟。
他刚转身,身后就响起女孩儿气喘吁吁的声音:“阿舟。”
池砚舟转头,望着女孩儿朝他奔来的样子,手里还拎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这个,送给你。”她喘着气,巴掌大的脸上满是绯红,就连鼻尖也是红色,“迟来的生日礼物。”
池砚舟将礼盒打开,眉骨微动:“围巾?”
“嗯。”姜织眠点头,“我亲自织的,可能会不太好看。”
池砚舟笑弯了眼,胸腔内满是喜悦:“我特别喜欢。”
他弯下腰,笑着:“浓浓给我戴上好不好?”
这个请求,姜织眠自然不会拒绝。
她边给他围着围巾,边说:“阿舟,如果不开心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你总说:‘有我在,别怕’。这句话我也想说给你听,我没有那么柔弱,我也可以成为你的盔甲,你的保护伞。”
池砚舟感受着脖颈处传来的温暖,回她:“浓浓,我从未将你归为弱势和被过度保护的对象,不过,你的话我记住了,我有时候比较胆小,以后就靠浓浓保护我了。”
“好。”
说完,姜织眠才意识到上次去鬼屋,好像怕鬼的那个人,胆小的那个人,是她。
广播再一次通知,姜织眠催促他:“快登机吧,别耽误了。”
“好。”
池砚舟吻了吻她的唇角,“等这件事过去,我带你去看冰雪,去看极光,去看发光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