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陆净远和陆紫瑶就起床了。绍婆子殷勤的送了一壶热水过来,服侍他俩洗漱。
“陆公子,陆小姐,早饭我准备了红枣小米粥和包子,小菜。一会儿就好。”
陆净远客气道:“绍婆婆,谢谢你,我们洗完就走。早饭就不用准备了。”
绍婆子一愣:“那可怎么行,怠慢了贵客,王爷非罚奴婢不可。唉呀,都是我准备的太晚了。”
陆紫瑶安慰她:“婆婆可别这么说,你做的很好了。是我们有急事要走。我们不会和别人说的,你放心。”
绍婆子还是觉得不安,她打心眼里喜欢这两位公子小姐,一点架子都没有。她守的这个院子叫“芝兰院”鲜少有客人入住,院子里的陈设都是极好的。
王爷既然安排陆家兄妹过来,肯定是比较重视的。今天早上,她已经起的很早了,只是没想到他们起的更早。如果让他们饿着肚子走了,王爷那可没脸交代…
“绍婆子!”
绍婆子正愁眉苦脸的,突然听到有人叫她。一抬头,发现是大厨房的厨娘采菊。
采菊身上的围裙还没解下,气喘吁吁的递过一只食盒:“客人走了没?这是昨夜王爷让准备的早膳。挺晚的了,没通知你。”她说完伸着脖子向院内打量。
绍婆子喜出望外,忙不迭接过:“太好了,贵客还没走呢,刚起。采菊,谢了啊!”她提着食盒转身向院内走去。心里喜滋滋的,还是王爷想的周到。
陆净远兄妹俩已经洗漱好,刚走到廊下就见到绍婆子提了一个红漆食盒走过来。
她笑盈盈道:“陆公子,陆小姐,这是王爷吩咐人送来的早膳。还热着呢,吃了再走吧,天气冷,肚子里吃点热乎的才舒服。”
陆紫瑶看了看天色,蒙蒙亮,太阳马上要出来了。“这…”
“行吧,既然送来了,那就吃吧。别磨磨唧唧的。”陆净远正好觉得肚子饿了。
绍婆子闻言欢喜的紧,赶紧打开食盒把早餐端出来摆上,有两碗鸡丝雪花粥,一屉小笼包,一笼银丝卷,一碟咸鸭蛋,一碟梅渍肉脯,一碟泡菜萝卜,一碟酱豆子。
兄妹俩闻着香味,就觉得不错,吃起来果然味道很好,尤其是粥熬的很香,碗上浮着一层金黄的米油。
梅渍肉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晶莹剔透的肉里透着一股梅花香气,吃起来酸甜解腻。
一刻钟以后,两人吃的浑身热乎乎的,放下筷子,满足的站起身。
绍婆子看着桌上的光盘,笑得鱼尾纹挤成一团。“陆公子,陆小姐,可吃饱了没?没吃饱小厨房还有。”
陆净远摆摆手:“不用了,我们吃饱了。”
陆紫瑶礼貌的笑着:“绍婆婆,你不用忙活了,我们这就走。麻烦你了啊。再见。”
绍婆子当了几十年下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人如此和气的与她讲话,甚是感动,心里觉得暖暖的。
“哎,陆公子,陆小姐折煞奴婢了。都是奴婢的本份。两位慢走啊。”她一直给她们送到了月亮门,才依依不舍的回去了。
…
陆净远和陆紫瑶驾着牛车出了王府大门,孙大志已经在那等着了。双方打了招呼,驾着车快速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一辆蓝色篷布马车,速度飞快的冲到了王府门前,“吁~”马儿两只前腿扬起,生硬的停住了。
车厢里钻出来一个白胡子老头,他身形矫健的跳下车辕:“陆公子和陆小姐在哪里?快带我去见她!”
守门的士兵恭恭敬敬的跑过来拜见,“朱大夫,您来了。他们的车刚走了半个时辰。”
朱大夫拍着大腿:“唉呀,还是晚了一步!真是不巧。”偏偏要出门的时候,家里的小孙子肚子疼。
他好不容易昨天晚上打听到传说中的陆家兄妹来了王府,不见一面心里总觉得猫抓一样。没想到还是晚了,只能等下次了。
…
孙大志他们一路急行,空车开起来不用顾忌,只花了一天就到了东山村。他们刚到村口,就看见虎娃带着一只小狗在村口焦急的走来走去。
听到车轱辘的声音,他激动的一蹦三尺高。
“陆哥哥,陆姐姐,你们可来了!”
陆紫瑶听他声音有异,问道:“怎么了虎娃,发生什么事了?”
“少夫人肚子疼了半天,夫人说是要生了!稳婆已经来了,还是没生下来。”虎娃急急说道,他都要哭了。
“夫人说你们再不来就要去镇上请大夫了。”
陆紫瑶:糟糕,大嫂九个多月的肚子,恐怕是要生了。家里生产的东西她早都准备好了,为了以防万一还定了稳婆。
她前世是外科医生不假,生孩子原理知道,但是从来没有干过接生的活计。
算了算,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星期,发动也算正常。
车上三人神情紧张,陆净远伸手将虎娃一把捞上车,加速向陆家驶去。
到了门口,陆净远和陆紫瑶快速跳下马车,进了院子。车子交给门口的刘阿牛。
二人进了大嫂卢氏的院子,就听到卢氏在屋子里一声声惨叫,吓得陆紫瑶脸色一白,她大喊:“大嫂,你坚持住,我来了!”
院子里的沈氏,杜氏,陈氏纷纷回头。
“紫瑶,你可来了,你懂医术,快进去看看吧!”沈氏擦着眼泪紧张兮兮的。
陆紫瑶严肃着脸,问道:“谁在里面?”
杜氏:“稳婆在里面,听说是方圆十里最好的稳婆。”
“唉呀,到底行不行啊,进去有一个多时辰了,怎么还没动静?乡下地方的稳婆…”陈氏低声嘀咕。
自古女人生孩子就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受的那个罪哦,真不是人受的。还好自己生了两个儿子。不然要心疼坏了。
陆紫瑶面色严峻,开始撸袖子往屋里走,“热水多准备些,我进去看看。”
杜氏应道:“放心吧,思雨在厨房烧着呢,多多的备好了。”
陆紫瑶点头,她刚打起门帘,陆老太太的声音从院门处传来:
“紫瑶,你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还是别进去了。生孩子的事情你不懂,有稳婆在呢。”
沈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