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蓝星若如今的心思都在两个孩子身上,对其他人的确少了几分关注。
唐纪禾显得有些沮丧,“我总觉得他最近挺奇怪的,做事情总是慢半拍,有时候叫他好几声,他才会应,半夜的时候,还会坐起来发呆,有时候还会偷偷去抽烟。”
蓝星若看向了司野,司野正在厨房里帮忙,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可能他之前一直走在刀尖上,每天都那么紧张,现在闲下来,反而不太适应吧?给他一点时间。”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倒没什么,我就是担心他有别的想法。”
唐纪禾悄咪咪地说:“你去帮我问问他。”
“我?”
“对呀,就是你,你们是双胞胎嘛,你跟他最熟。”
“你干嘛不自己问?那是你老公哎。”
唐纪禾轻叹一口气,“虽然那是我老公,但是我总觉得他老是把我当成外人似的,有什么也不跟我说,你不知道,在医院的时候,我伺候他,他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呢。”
蓝星若也忍不住发笑。
“你也知道我们这夫妻是靠我死皮赖脸赖来的,虽然现在也算是有感情了吧,但是这感情来之不易,你就帮我问问。”
“那行。”蓝星若只好应下。
等看见司野一个人的时候,她就把司野叫了出来,谎称让司野帮自己把脉。
司野帮蓝星若把了把脉,“最近还不错,汤药再继续喝着吧,我把方子调整一下。”
“行,”蓝星若顿了顿接着说:“哥,我怎么总看你不高兴啊,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或者有心事?”
“没有啊,你哪只眼睛看我有心事的?”司野尴尬地笑了笑。
蓝星若将手搭在了司野的手腕上,“哥,你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说出来,别憋在心里,家里人都挺担心你的。”
司野顿时明白过来,“是不是纪禾让你问的?”
“嗯,纪禾虽然脸皮厚点,但是她是个女人,也很敏感的,你有什么异样,她就能察觉出来,你要是有事一定要说,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一家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能这样想就好。”
热闹散去,到了深夜。
唐纪禾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她揉了揉眼睛,发现一个人影在阳台上。
她知道那是司野。
她坐在床上,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看。
“老公。”唐纪禾叫了一声。
没有人应。
“老公!”唐纪禾又叫了一声,司野仍旧是没有反应。
她便下了床,走到了阳台上,拍了一下司野的肩膀,司野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看见了唐纪禾。
“我吵到你了?”
“你怎么了?”唐纪禾担心地看着司野。
明明今天还让蓝星若问过,蓝星若告诉她,司野没什么事的,结果半夜他又跑来阳台上抽烟。
司野舒了口气,将手里的烟捻灭,“回去睡吧,这边有点凉。”
两个人一起回到了床上,唐纪禾靠在了司野的胸口,“你到底怎么了,老公?”
司野用力叹了口气,“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唐纪禾听了这话紧张起来,“到底怎么了,你别吓唬我。”
“我有一只耳朵听不到了。”司野指了指自己的左耳。
唐纪禾错愕地看着司野。
她看了许久许久,愣是半晌没回过神儿来。
司野的笑容带着几分苦涩,谁愿意把自己不堪的一面示人呢。
“是医生说的吗?是暂时性的,还是永久性的?”唐纪禾憋着半天才焦急地问。
“应该是永久性的吧,虽然医生说得很委婉,但是我也不是个傻子。”
司野苦笑着。
“你不是也可以开方子的吗?你给自己开个方子,调理一下。”
“没用的。”
司野没有详细说,他也给自己把过脉了,有些东西中医也是无能为力的。
唐纪禾心疼地捧着司野的脸,眼神里带着几分可怜。
可司野真的不喜欢看见别人这样的眼神。
他不喜欢被人同情可怜,因为他永远都是强者。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都没有告诉家里人这件事。
“我可以退役了。”司野强颜欢笑,“纪禾,退役以后,我就可以一直陪着你,陪着糖糖,也能照顾爸妈了。”
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像是卸下了身上的重担,“其实也挺好的,退役了。”
唐纪禾把脸贴在司野的胸口上,好像这也不是坏事。
只是她心里却有些惴惴不安。
“上次在荒岛上的时候,不是说咱们要把全京都最好的饭店都吃一个遍吧?明天开始就实施吧?”
唐纪禾抬头看向了司野,然后微微一笑,“行,明天咱们就开始一家一家的吃,等把京都的吃完了,咱们就去别的城市,争取在咱们两个老的动不了的时候,把全国都吃个遍。”
司野用大拇指在唐纪禾的脸颊上蹭了蹭,“行,都听你的。”
唐纪禾想着想着就兴奋起来,她索性坐了起来,“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呢。”
“你都想做什么?”
“我们是不是可以补办一个婚礼,洞房花烛夜都泡汤了。”
“好。”
反正他退役了,也没必要再躲躲藏藏,做任何事都能光明正大地做了。
“然后去度蜜月。”
“行。”
“我还想去看极光,去南极看企鹅,去坦桑尼亚看动物大迁徙……”
唐纪禾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想要去做。
司野听得十分着迷,“好,那我陪着你一件一件地去做。”
“好!”唐纪禾美美地笑了起来,似乎暂时忘却了司野失聪的痛楚。
人生,有得就有失,有失也有得。
“还有一件最最重要的事情。”
“什么?”
唐纪禾立即娇嗔地看着司野,“我还想给你生一只小狐狸。”
司野看着唐纪禾的样子,哭笑不得,“你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好不好嘛?你在家了,就可以照顾我了啊。”
“好,但是这段时间不行,我在医院里用了很多药,怎么也要过三个月吧。”
唐纪禾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没关系,等糖糖再大一点,要不然两个孩子太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