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梦琳听了何大壮的话，整个人呆立在原地，满脸的不可置信。
虽然陈殷一直以来都没把她这个女儿当回事，又对她动则打骂，但是她从来都是尊敬陈殷的，因为她是生了她的妈妈。
不管怎么说，生育之恩不能忘。
可……
“妈？这些……是真的？”
她甚至都没敢将话说全，满脸悲戚地看着陈殷，希望陈殷能够否认何大壮说的一切，就像以往否认他们父女俩一样。
可这一次，陈殷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默认了这一切。
这一瞬间，何梦琳的心凉了。
她知道陈殷重男轻女，也知道自己在这个家不受待见，但是却不至于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卖出去。
看着那一桌子的菜，都是用自己换来的，何梦琳忽然觉得有些反胃。
她忽然哭了出来，一滴滴泪珠从洁白光滑的脸颊上忙不迭地滚落：“妈，我也是你生的，我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苛求能和何誉一样被疼爱，但至少，也要把我当成一个家人吧。”
这时候，何誉忽然放下了筷子，皱着眉头说道：“老不死的，你别乱说话，人家陆总只是喜欢梦琳，哪里有你说的那么脏。”
说着，他和颜悦色地看向何梦琳，道：“梦琳啊，你别听他瞎说啊，陆总就是简单想和你见一面而已。”
“你是我的亲人，我哪里舍得让你做那种没羞没臊的事儿啊。”
何誉的话也让陈殷豁然开朗，她急忙说道：“对啊，陆总只是要见你，没有别的，你别多想。”
“还有啊，陆总那么有钱，你也别不开窍了。妈疼你，盼着你能嫁个好的。”
“陆总有钱又帅气，关键是还真心喜欢你，你啊，该松口就松松口，哄着点陆总，对你没有坏处不是？”
说着，她再次和颜悦色地将何梦琳领到了饭桌边上。
何梦琳抬手抹去了脸上的泪痕，呜咽着询问。
“妈，那我爸说的那些……”
“你爸那是没听明白话在那里瞎说的，妈还能骗你不成？”
陈殷打断了何梦琳的话，又给她拿了个新的筷子，递到她手里：“信妈的准没错，陆总是真的喜欢你。来，我们继续吃饭，这桌子菜妈可是做了很久呢。”
“梦琳，告诉妈，你是不是还想着王云峰那小子呢？”
或许是陈殷温和的语气，也或许是那句“梦琳”戳中了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她抿了抿嘴。
“妈，其实王云峰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他……”
听着这话，陈殷忽然抬手一拍桌子，显出了自己平常的丑恶嘴脸，猛地站起身一巴掌扇到了何梦琳脸上。
“好你个不害臊的赔钱货，你果然还惦记着那个穷小子呢！”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那个穷鬼能给你什么？陆总能给你什么？你傻啊你拎不清？”
“现在陆总能看上你都是你的福气，你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你那姿色，你还得去感谢陆总没嫌弃你呢！”
说着，陈殷气不过，直接操起扁担，一下子将何梦琳抽的倒在了地上。
“现在小誉在外面欠了钱，你去陪陆总几夜怎么了？至少还能赚不少钱。”
“赔钱的东西，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何梦琳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疼极了，哭着和陈殷求饶，但在听到陈殷是真的要让自己陪陆总睡的时候，又收了声哭了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何誉欠钱要她去出卖自己还钱？
明明自己也是这个家的人，就因为自己是女孩子，就要被这样对待吗？
身上的疼痛一点点加重，何梦琳被打得蜷起身子，忽然没有了想要继续挣扎的勇气。
如果挣扎换来的是加害，那挣扎的意义还存在吗。
旁边的何誉看着陈殷打的差不多了，伸手够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悠悠说道。
“行了妈，别打了，到时候打坏了陆总看不下去眼，钱可就没人帮着出了。”
听着这话，陈殷这才收了手，走到何梦琳身边，将她整个扶了起来，上上下下看了看她身上狰狞的红痕。
何梦琳的皮肤很白皙，这下用扁担抽出来的红肿印子就格外明显。
见状，陈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给我憋回去！”
看着何梦琳哭个不停，陈殷更是生气了，忍不住出声骂着：“也不知道陆总到底怎么看上你的，有钱人的审美还真是理解不了。”
嘴上说着，但她还是心疼钱，生怕给何梦琳打坏了，这个赚钱的工具就没了。
何梦琳勉强忍住了去哭，只当陈殷不会在打自己了，没想到陈殷忽然狠狠握住她的手。
细嫩的手指受不住那么大的力气，瞬间疼得何梦琳紧紧皱起了眉头。
何誉一边吃着碗里的肉，好似看好戏一样看着何梦琳疼得身体痉挛，笑得一脸开心。
在他的眼里，何梦琳根本不是她的家人，家里养的一条狗都比她重要。
“梦琳啊，要我说，你也别在哪立牌坊了。”
何誉吃下一口猪蹄，嘲笑着说道：“你和王云峰谈了这么久的恋爱，恐怕早就不是女孩子了吧，陆总没嫌弃你是个破烂就不错了，你知足吧。”
说着，他又咬了一口鸡翅。
闻言，何梦琳刚收回去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她还是女孩子的。
虽然和王云峰谈了很久的恋爱，但是他们始终都是最纯洁的恋爱关系，任何逾矩的行为都没有发生过。
陈殷听着这话，眉头皱的更紧了，发了狠地捏着她的手，甚至都要将她的手骨捏断。
“小赔钱货你还敢替那穷鬼说话！”
“你告诉我，你去不去见陆总？去不去！”
何梦琳委屈的只掉眼泪，手上又疼得不行，只得在陈殷的淫威下屈服。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这个世界都混乱了。
何梦琳有些悲观地想着，泪水模糊了视野。
陈殷见着她答应了，满意地松开了手，将筷子递到她手上，又拽着她起来。
“梦琳啊，别怪妈下手狠，妈就是希望你能过得好一点。”
“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