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吧。”几步之间的距离,解雨晨就逐渐恢复了些许的理智,他强压住想要疯狂质问解联环的想法,从背包里把水壶递给了他。
解联环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定定地看着解雨晨,让解雨晨知道这一切是完全超出他和吴三醒的计划的。
对于无邪他还能说两句,但是面对解雨晨,一向机关算尽的解联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年你去世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才六岁,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都在调查你的死因,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解联环会莫名其妙地死了,一点线索都查不出来,”
说到这里,解雨晨忍不住低头嗤笑一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你根本就没有死,不仅没有死还一直以吴三醒的身份在吴家待得好好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猜你也不会告诉我原因,
我就想知道一件事情,你为什么觉得我一个才几岁的小孩子就可以承受得住一个家族的重担呢?”
解雨晨语气虽然平静,但是猩红的眼眸和颤抖的声音,都充分证明了他内心的起伏。
“我相信你。”解联环一直看着解雨晨,当年的那个小孩子现在都已经成长为一个真真正正的家主了,他的眼眸里闪动着欣慰和愧疚。
“呵,”解雨晨苦笑一声,“相信我,好一个相信我啊。”
心情复杂的无邪把地方让给了同样想要质问的解雨晨,换了个安静的地方,张麒麟和胖子也紧紧地跟在无邪身后。
见无邪蹲在地上难过,张麒麟想了想把昏迷的朝朝轻轻地放了下来,胖子见状也赶紧帮忙把朝朝扶了下来。
这个时候,要是朝朝没有昏迷,还能安慰一下无邪,胖子心里暗道。
正在这个时候,朝朝仿佛感受到无邪极度的悲伤了一般,眼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朝朝,”见状胖子激动地叫了起来,“无邪,你快过来呀,朝朝好像醒了。”
“真的吗?”听见朝朝醒了,无邪也顾不上复杂的心情了,赶紧跑了过来,“朝朝,我是爸爸啊,朝朝。”
原本昏迷不醒的朝朝,居然在无邪一声声的呼唤中,渐渐恢复了一点神智,她费力地睁开了双眼。
无邪、胖子、张麒麟他们三人正紧紧地盯着朝朝,眼睛都不敢眨,呼吸都放轻了。
“朝朝,你醒了,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无邪忍不住重复了两遍,见朝朝终于睁开了双眼,
无邪一时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此时的他根本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人,承受哪怕一点点糟糕的消息了。
一直没流出的眼泪也终于一颗一颗地掉了下来,他忍不住抱住朝朝,带着哭腔说道:“终于醒了。”
见无邪哭了,朝朝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安慰他,但是她发现自己现在或许是太虚弱了,发不出什么声音来。
朝朝费力地抬起手,拍了拍无邪的后背,对张麒麟和胖子勾起了一抹苍白的笑容。
“天真,要不给朝朝喂点水喝。”见无邪终于把一直憋着的情绪释放出来了,朝朝也醒了过来,胖子忍不住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收到一个好消息了。
“对对对,喝点水,朝朝的嘴都干了。”无邪听胖子这么一说,终于不再哭了,赶紧找水壶。
大哭一场,过多的情绪也随着眼泪释放了出来,不管怎么样,既然已经发生了,哭闹也没有什么用,只能选择去接受这一切。
张麒麟见状从包里把自己的水壶拿了出来,拧开了壶盖递给到了无邪手上。
“谢谢你,小哥。”无邪看着面无表情,但是眼神却盛满了满满的担心的小哥,那颗受到太多负面信息而脆弱不堪的心,终于又找到了一丝安全感。
见无邪打算给朝朝喂水,张麒麟伸手让朝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胖子一脸诧异地看了张麒麟一眼,甚至还夸张地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到的是假的张麒麟。
张麒麟会看了胖子一眼,没有说话。
“朝朝乖,来慢慢喝点水。”无邪动作尽可能轻地将水慢慢喂进了朝朝嘴里。
“哟,小祖宗醒了?”跟在后面进来的黑瞎子,一进来就看见朝朝靠在张麒麟身上,喝着无邪喂的水,
胖子还在一边细心帮着给她打扇,好一副大爷的样子,“你这也太舒服了吧,哑巴给你当靠枕,小三爷给你亲自喂水,王胖子给你扇风。”
朝朝喝了点水后,嗓子终于能发出声音了,听见黑瞎子的声音,声音沙哑地说道:“你很羡慕吗?”
“当然啦,瞎子我可是羡慕得不得了。”黑瞎子见她还有精力和自己对嘴,便知道她现在状态好多了。
“羡慕也没用。”朝朝颇为傲娇地说道。
“是是是,瞎子我哪有这个福分啊。”黑瞎子难得没有拆朝朝的台,反而顺着她的话哄她高兴。
“你们都没死,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陈文静说完他们几个人都没死的信息后,解雨晨忍不住反问道:“而且你的脸这么多年了几乎没有一点变化,这又是为什么?”
陈文静没有正面回答解雨晨的问题,反而深深地看了一眼解联环,这辈子自己应该是见不到吴三醒了。
“行,你们什么都不说,什么都瞒着我,可以,”解雨晨几乎要被气笑了,他勾了勾嘴角冷声道:“我说!”
“解联环和吴三醒两个人之间存在表亲关系,所以他们两个人本来就有八分相似,如果加上人皮面具的辅助,以及两个人刻意地模仿,就能做到几乎一模一样的程度,
这是他们计划的第一步,正好在西沙海底发生了一些事情,他们两人顺水推舟,制造出解联环死亡的假象,
然后真正的吴三醒就躲在解联环身后,而真正的解联环就以吴三醒的身份回到吴家,这就是他们计划的第二步,
我猜测这是因为你们需要有一个人,可以脱离大众的视野,游走在黑暗中,去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因为我们需要有一个人可以躲开“它”的监视。”陈文静看着解雨晨淡淡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