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潘志发了信号,无邪也不再浪费时间,从绳子上利落地滑了下去。
“小三爷,小心。”
潘志见无邪滑下来,本能地凑过去想要扶一把,可没想到无邪居然非常熟练地从绳子上滑了下来,动作极为干净,有明显练过的痕迹。
“潘志,你怎么了?”无邪见潘志说完后就愣在原地,有些不解地开口问道。
“没,我就是想要是三爷知道小三爷现在这么,”潘志有些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词语去形容,“这么厉害,肯定会觉得很欣慰。”
听到潘志提起三叔,无邪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很清楚潘志对他三叔的感情,但是他现在却不能告诉他,他所追随的三爷其实有两个。
无邪垂下眼眸,快速收敛了眼眸中的情绪:“或许吧。”
潘志见无邪的状态有些奇怪,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一旁的黑瞎子开口道:“看来这秘密在这下面。”
“原来如此,”无邪看着悬在中间的绳索,这绳索很新,很大概率就是之前他们队伍留下的,“这样看来这个地图倒也没有画错,毕竟这是平面图,而这个地方确实立体的。”
多年学习建筑的经验让无邪很快反应了过来,对着黑瞎子和潘志开口道:“那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直接过去吧。”
“行,我先去探探路。”
说罢,潘志就身手矫健地翻到了绳索上面,小心翼翼地靠着中间的那条绳索爬了过去。
到对岸后,对着无邪他们闪了三下灯,示意这边是安全的。
“你先还是我先。”无邪转头看向黑瞎子说道。
“您先请吧。”黑瞎子对着无邪示意道。
要知道他来这一趟就是为了保证无邪的安全,同时找到哑巴张他们。
要是无邪出了什么事儿,花儿爷不得找他算账啊,黑瞎子心中暗道。
“行吧。”无邪也很清楚自己的能力确实比他们两个要差很多,也不推辞,动作利索地爬了上去。
他尽可能地不去看地下漆黑一片的深渊,只直直地盯着潘志看。
双手紧紧地抓着上方的绳子,脚下小心翼翼地移动,不敢有丝毫差错。
走到一半的时候,无邪突然感觉脚下一松,下意识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鞋带开了。
而同时无邪也看到了这地下的一片深不见底的崖底,一时间竟然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他尽可能地沉住呼吸,闭上眼睛,不去管额头渗出的汗水,尽量忽视脚下松开的鞋带,集中注意力在对岸的方向。
一步一步,越来越近,总算是快要到了。
潘志从察觉到无邪状态不对开始就将一颗心给提了起来,但这个时候他又不敢开口说什么,生怕吓到悬在半空中的无邪。
那边的黑瞎子也同样注意到了无邪的不对劲,警惕地盯着无邪的身影。
见无邪总算是走了过来,赶紧伸手抓住了无邪的手,一把将无邪给拉到了岸上。
“多谢!”无邪感受到脚下踏到了坚实的土地后,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对着潘志颇为感激地说道。
“小三爷,你刚刚可是把潘志我给吓着了,你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吗?”潘志关心地开口问道。
“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鞋带突然松了。”无邪对着晃了晃自己的右脚。
“这鞋带可得好好系上才行,这要是在什么关键时刻松开就不好了。”说着,潘志就蹲下准备帮无邪把鞋带系好。
无邪有些不好意思地躲开了潘志的手:“我自己来吧,我都这么大人了。”
“小三爷,你忘了,你小时候鞋带松了都是潘志我给你系的鞋带,只要有潘志我在,小三爷你的鞋带就永远散不了。”潘志开口道。
可此时的他们两个谁都没有想到这句带着些玩笑意味的话,竟然一语成谶。
无邪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小时候,他老是系不好鞋带,稍微跑两步就鞋带就松了,鞋带一松就很容易摔跤,经常是摔得膝盖上都是伤疤。
那个时候的潘志还年轻,总是跟着三叔后面做事,和无邪也接触得多,也很喜欢自家三爷这个小侄子。
所以在看到无邪老是因为鞋带散开而摔跤的时候,他就会蹲下身帮那个时候的小小三爷牢牢地绑好鞋带。
无邪一抬眼就发现黑瞎子已经动作迅速地走了过来,比起自己的小心谨慎,黑瞎子轻松地如同在平地上走路一般,绳索稳定得甚至都看不出晃动的迹象。
“小三爷,您刚刚这是怎么了?没事儿吧。”黑瞎子见无邪没事儿后,脸上挂起戏谑地笑容凑上来打听道。
“没事儿,就是鞋带松开了。”无邪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就好,你可不能有什么事儿啊,我可是和花儿爷下了保证书的。”提到解雨晨黑瞎子脸上浮现出荡漾的笑容。
当然这是在无邪看来,黑瞎子这个笑容就是不怀好意,觊觎小花儿的钱包。
他势必要守好自己家发小的钱袋子,绝对不能让这个人坑到小花的钱。
这边的朝朝三人吃饱喝足后,就再次踏上了寻找阿琳的道路。
“胖叔叔,张爸爸我怎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啊。”朝朝皱着眉头看向周围,总感觉心里毛毛的,好像是被什么人给盯上了似的。
张麒麟听朝朝这么一说,也敏锐地扫视了一圈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乖宝,你不会是在这破地方待得时间太久,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吧。”胖子有些关心地看着朝朝。
“不对,我很确定有问题。”朝朝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对胖叔叔说道。
胖子正想要接着安慰朝朝,就看见张麒麟对着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声音。”张麒麟突然开口道。
“对,就是声音,原本这周围是有很多细细碎碎的声音,但是突然就只有我们三个人的声音了,太安静了。”朝朝开口说道。
胖子仔细听了听,眉头皱得更紧了:“还真是。”